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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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溫言下馬環視了一圈周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自己從未來過的地方。 “這是皇城內最老的鐵匠鋪,”柏清河領著人往前走,“我長這么大,用過的所有兵器,無論什么刀槍劍戟,一律都是這鋪子里的老師傅打的?!?/br> 溫言在旁邊聽著,給了個簡短的評價:“還挺有來頭?!?/br> “是啊,你不是找我要工錢嗎,工錢就在這兒呢?!卑厍搴映吨旖?,短促地笑了一下,轉身撩開了掛在半空中的門簾,朝里面大喊道,“師父,我來叨擾了!” “喲,臭小子來啦!”一位頭發花白,眉目間卻神采奕奕的老人彎著腰,從燃著火的烘爐旁抬起頭喊道,“難得見你領了人來,你們先自己隨便找地方坐吧!” “是,容我先借師父的小藥箱一用?!?/br> 柏清河話罷,輕車熟路地從柜子里翻出一個小木箱,徑直拎到了溫言面前。 溫言早已順勢坐在了腳后放著的小矮木凳上,見柏清河蹲在了自己面前,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圖。 “我自己來就行?!睖匮杂行┎惶m應地想要躲開。 “這點小事,就不勞溫公子親自動手了,”柏清河翻手拍了下溫言的手背,趁著對方愣神的功夫,扣住了對方的手,露出了一個虛偽的笑容,“別亂動,我來就好?!?/br> 溫言罕見地察覺到對方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樣,同時也拗不過他,被拍打過的手背明明沒留下任何痕跡,卻微微發燙,只好就這么乖乖地僵在這個姿勢,任由柏清河在他手臂上細致地纏上一圈又一圈紗布。 “你們……”柏清河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溫言如實答了,隨后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答案很難說服對方,又補充道,“不過是有人要對柏青舟下手,我按照約定保護了他……至于別的內情,我一概不知?!?/br> “好?!卑厍搴狱c了點頭,雖然他手上還在給紗布打結,面上卻已經抬眼望向了溫言,突然開口問道,“為什么你喊我哥喊的是名字,喊我就是柏二少爺?” 溫言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問得一愣,不由得失笑,有些模棱兩可地說道:“只是順口喊的,柏二少爺,這事有那么重要?” “這當然很重要,”柏清河一副“你還這么喊”的表情,有些幽怨地瞪了溫言一眼,“就像你之前說的,你不喜歡這些代稱?!?/br> “巧了,我也不喜歡聽你這么叫我?!?/br> 莫名令人無所適從。 “是么?!?/br> 溫言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兩人第一次同桌吃飯時,他對柏清河說過的話。 只不過他當時指的其實是“溫美人”那個稱呼,倒是沒想到這么寬泛的應用方式。 “好吧,”溫言有些無奈地笑了,他望向柏清河眼睛里的倒影,再一次為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選擇了妥協,“柏清河,老師傅喊你半天了?!?/br> “柏清河!臭小子,喊你半天都不應聲,跟聾了似的,”老師傅舉著個木匣子走了過來,“給,你要的東西?!?/br> “哎,謝謝師父?!卑厍搴恿ⅠR笑嘻嘻地接過,“師父您辛苦了?!?/br> “打把刀而已,我還沒老成那不中用的樣,”老師傅擺了擺手,目光在溫言身上打量了一圈,隨后篤定地說道,“你要的這把刀,是給他打的?!?/br> 柏清河也不避諱,大大方方一點頭,算是承認了;隨后湊到溫言面前,如同獻寶似的打開了木匣子,示意對方親手將東西拿出來瞧瞧。 于是老師傅也同時轉向了溫言,慈祥地笑道:“小伙子,這把匕首可是用上了我壓箱底的好鋼,再加上百煉鋼的工藝才打出來的,你用著試試,若是不順手,我再量量你的身段,給你重打一把?!?/br> “不,這太麻煩師傅了……” 溫言剛摸了把刀鞘,連忙起身行禮,饒是他每日刀不離身,也從未體驗過這般待遇,從小到大的武器都不過是拿到什么用什么,幾乎全是些不經用的鐵刀,什么時候用豁口了就隨手丟了再換一把,因此別說是碰了,就是見都很難見到能有這般好材質的匕首。 原來這就是柏清河先前說過要送他的禮物。 可真是份好得不能再好的禮物了。 “這有何麻煩的,不過是打一把刀,”老師傅哈哈大笑起來,“刀嘛,最重要的就是順手、好用、合適,為此,哪怕是要反復捶打千千萬萬遍,也是應該的?!?/br> “況且,我還是第一次見這臭小子領人來,你既是他這般重要的兄弟,我作為他的師父,自當是要做到最好,否則可不就砸了招牌了?!?/br> 溫言正有些愛不釋手地細細摸著刀鞘上的花紋,聽聞此話,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揶揄地小聲重復了一遍:“這般重要的……兄弟?” “師父你可別亂講,”柏清河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也跟著小聲反駁道,“……才不是呢?!?/br> 老師傅耳背,沒能聽清這倆小輩眉來眼去地說了些什么。 “是啊,我可算不上?!?/br> 溫言輕笑著從鞘中抽出匕首,雖是在屋內,剛開刃的刀尖卻已能被窺見其未來切玉如泥的鋒利。 一時間,溫言腦中竟詞窮到再想不出別的任何形容,只是任由目光愣愣地盯著刀尖,手指摩挲著刀柄上每一處精心雕刻的細紋。 ……總覺得眼眶有些溫熱,他不由得走神地想著,大概是刀刃折來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