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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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用衣袖蹭走了臉上的血跡,繞過倒在地上的尸體,踩著滿腳的泥和血,走到柏清河身邊,將手里的東西遞了過去,低聲道:“少爺,我這也有一個?!?/br> 望洋在另一邊無聲地擺擺手,示意自己這邊沒有。 柏清河點了點頭,他并不熟悉烏汗,只能靠回憶他爹的描述來努力拼湊出這個人的形象,因此心下納罕,才兩個……難道是他高估了對方的飛火筒持有數量? 探子營并不屬于主力軍,平常只負責傳遞情報,因此人數不多,人均戰力也強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柏清河他們是入夜打得偷襲——不到五分鐘,這群警惕心早已松懈的人就被他們如同剁蘿卜似的給剁了個干凈。 守夜人揉了揉眼睛,站起身,尋思著今夜換班的怎么偷懶到現在還沒來……他剛準備回頭往下看,就感覺自己的腰背被一個堅硬的圓柱狀東西抵住了。 “別亂動啊……”柏清河的聲音幽幽傳來,激得守夜人汗毛倒豎,不由自主地聽從指令抬起了手,“萬一這玩意兒走火了可就不好了……” 第二日,天光大亮。 一個膚色黝黑的男人從烏汗的營帳走了出來,隨手從馬廄里牽了匹馬,往探子營的方向奔去。 守夜人低垂著腦袋坐在高塔上,男人喊了兩聲,探子營里卻無人回應,始終寂靜無聲。 男人心下疑惑,隱隱覺察不對,卻還是走上前推開了門。 門內是兩排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頭顱,個個面朝向他,神情各異…… 直到門外卷來的狂風拍打過他已然被冷汗浸濕的后背,又將其中有些頭顱拍得“人仰馬翻”,他才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顧不上腿腳發軟,往后退了一步,轉頭就要拔腿狂奔,遠離這端人間煉獄般的景象。 “勞駕,這是想去哪兒???” 男人循聲轉頭,只見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站在門邊,手中都捏著只飛火筒,分別指向他的眉心和胸口——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再敢往前一步,就會當場命喪黃泉。 而那道聲音的主人則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后,越過腳下那兩排已經沒了“陣型”的頭顱朝他走來時甚至回頭多看了兩眼,似乎是有些惋惜,隨后才抬眼望向他,森然一笑:“我們可還沒來得及好好聊聊……” “——誰允許你走了?” -------------------- 飛火筒設定類似于飛火箭。 火箭(飛火箭):由竹筒制成,內裝火藥,通過點火后產生推力,使竹筒飛向敵人。 第21章 狗洞 那探子被抓著,身上的衣物全被望塵翻了個底朝天,藏在身上的密報自然沒被落下,柏清河低頭掃了兩眼,塞入袖中。 “所以現在已經派出了三波人馬,準備分別圍困住辛城的三面,僅剩南面——也就是我們目前所處的方向還剩一個缺口?!?/br> 柏清河垂眸擦著手里的刀,這刀是兩年前柏平昀那老頭送他的生日禮物,昨夜算頭一回出鞘,就飲盡了喉頭血。 他漫不經心地接道:“烏汗那老賊估計沒料到我們敢就這么單槍匹馬的殺過來?!?/br> 隨后蹲下身,平視著面前這位已然血流如注,好似即將跟地里干涸的血塊融為一體的探子,冷笑一聲。 “說說吧,挑點我不知道的內容說——剛才不是叫得挺大聲,少在這給我裝啞巴?!?/br> 那探子呼吸緩慢,眼皮聳拉,半晌才從喉嚨里憋出一句:“……恰達勒……沒有背主的叛徒……” 此言一出,剩下三人都笑了。 “得,奴隸制這套算是被你們給玩明白了,還真讓我有點難辦啊,”柏清河搖頭,嘆了口氣,隨即站起身,從背后的人頭堆里挑挑揀揀,總算是拎出來一個,丟到了對方面前,“還說沒叛徒呢……那你倒是猜猜,我們是怎么在這里蹲到你的?” ……那是守夜人的頭顱。 探子咽了口唾沫,恰達勒前線主營和探子營依照慣例,始終保持著一定頻率的聯系,以防有任何重要信息被遺漏——這份經年維持的頻率直到前幾天才被打破,改為了兩天一次,只為死死盯住柏平昀的動向。 這份消息只有每個探子營里輪班的幾個守夜人才知道。 “既然想明白了就別再講笑話了,聽著都害臊?!卑厍搴邮冀K盯著對方的表情,對這股動搖心如明鏡,心下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也罷,不想說就不說,我又不是你們那該死的奴隸主,非得逼著人做事……家父在家時已經把烏汗那老不死的行軍習慣透了個底掉,我也就多余問你一嘴……” 那探子悚然抬頭,“家父”二字在他腦中轉了一圈才回過味兒來,眼神里透著不可置信。 “你,你是……” 與此同時,收到柏清河手勢信號的望洋和望塵兩人已經手腳利索地將這位毫無反抗之力的男人捆上了馬背。 “這馬倒是匹好馬,兩地來往數次,想必肯定記得回主營的路,”柏清河輕輕拍了兩下馬頭,得了馬的一聲嗤鼻,才輕笑著轉回身,對上那探子的目光,“到時候你要是活著見到烏汗了,勞駕帶句話,就說……” “晚輩柏清河,初出茅廬,不懂規矩,又逢時間倉促,僅以此薄禮,聊表敬意?!?/br> …… 望塵看著馬撒蹄遠去的背影,有些遺憾地問道:“少爺,就咱們這么把他給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