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原因無他,自己前一段時間才被這個瘋子揍過,現在想起來那一天還是覺得渾身都在隱隱作痛——而且,他身上的確還有些地方淤青還沒好。 如果是陸緋衣的話,闖得意樓這件事的確不能算是意外,這人膽子確實是大——豈止是闖得意樓啊,人家還敢來偷得意樓的人,還專門挑最美的偷。 說起這件事溫然就氣,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是活該,但是被打了一頓,還是當著別人的面打的,任憑誰被這樣對待都不會好受。 可能有些不服的心理作祟,溫然冷哼一聲:“野狗一只,不足為懼?!?/br> 又瘋又愛咬人——可不就是么? 這個說法倒是和他們樓主是一致的,時玄蘭也愛這樣形容陸緋衣。 手下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溫然似乎并不太樂意繼續說有關于陸緋衣的話題了,于是他也只能住嘴。 在經過一處亭臺后,溫然忽然看見前面路過一個鮮衣女子,桃紅色的衣裳在這樣灰暗的天氣里無疑是一抹不可忽視的亮色。 他瞇著眼問:“那個人是誰?” 手下也看見了:“是花自落?!?/br> 溫然“哦”了一聲:“我聽過她?!?/br> 然后就不感興趣的走了。 - “花自落?!?/br> 女人推門而入,室內燈火溫暖,熏香安定人心。 秋月白已經走了,這里只剩下時玄蘭一個人。 門被關上,她坐下。 時玄蘭簡單問了幾句情況后就將自己已經寫好的信封遞給她:“這個東西,必須你親自送到對應的人手上,不可有誤?!?/br> 花自落接過,看了一眼,都是老熟人了。 她應下,走出門。 花自落走后不久,風月恨又進來了。 她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透露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情緒。 好在時玄蘭從來不是在乎手下情緒的人,他很開門見山地說:“盯住花自落?!?/br> 風月恨進來時才從走廊那見到過離開的花自落,很明顯是剛從樓主這里離開。 對方可以說是樓主身邊近期最受重用的人了,而她…… 風月恨皺了皺眉,不知道時玄蘭為什么要這樣吩咐,但還是應下。 又離開了。 二人都離開后,有一個男人悄悄地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樓主?!彼弥鴥H剩下的一只手行禮。 時玄蘭和緩了語氣:“你聽見我剛剛和她們說的了罷?” “都聽見了?!?/br> 雪粉華自從上次被關入水牢又犯了出來后就一直沉寂養傷,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樓主還肯用他。 眼見得花自落進來又出去,又聽見時玄蘭叫風月恨盯住她,雪粉華一時間也猜測不到時玄蘭的用意——難道他是在擔心花自落事情做不好? 既然已經有了風月恨去盯住她,那把自己叫過來又是為了什么?? 帶著疑惑,雪粉華聽見時玄蘭溫聲說:“你去盯住她們兩個?!?/br> 雪粉華一愣。 時玄蘭又慢慢說:“好好盯著,若是有問題,就回來告訴我——說不定……” 笑聲從面具下傳來,語氣帶著肯定與看好:“若是有問題,說不定就到了你要往上爬的時候了?!?/br> 雪粉華聞言,表情從驚訝慢慢變成了興奮。 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并且自己一定要把握好這次的機會,畢竟那是花自落和風月恨——一個是他前面的人,一個是他后面的人,若是除掉,一時之內自己便可高枕無憂。 就在這時,時玄蘭的聲音又從高處傳來:“……之前罰你,是因為你莽撞行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那以后就不要再犯了?!?/br> 這是敲打。 雪粉華的興奮勁稍微降下來一點,他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是?!?/br> 時玄蘭滿意地點了點頭:“去罷?!?/br> - 立冬,晚上。 陸緋衣冒著冷風走進一座荒郊野嶺的小木屋,他進門時,血腥味裹挾著冷氣都一股腦的也跟著進了去。 里面已經有人在了,是一個穿著灰麻衣的少年,正坐在火爐旁邊煮著熱湯。 少年見到他進來,一眼就瞧見了他紅衣上沾染的鮮血——有些已經發黑發紫了——便知道他又在外面大開殺戒了。 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陸緋衣將外面套著的那件光彩奪目的鮫綃紗脫了,一把扔在一邊的長板凳上,走到了火爐邊,霸道且毫不客氣的搶了勺子,打開鍋子打了一勺rou湯,不怕燙一樣就給喝了,喝完還評價:“再放點香料,有些腥?!?/br> 少年瞧著他一副大爺的模樣,敢怒不敢言:“……沒有香料?!?/br> 陸緋衣挑眉咧嘴一笑:“我有,我給你?!?/br> 說著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布袋子,扔給了他,自己坐到一邊去了。 少年忙不迭接住,布袋子是上好的綢緞做的,光光滑滑,他打開一看,果然放著上好的香料。 少年挑選了些合適的丟到rou湯里,認真的攪拌著鍋里的東西,沒過一會兒便飄出一股香氣,他用勺子裝了點嘗嘗,覺得剛剛好,于是叫陸緋衣:“喂,你還吃不吃?” 再看陸緋衣正坐在一邊,借著火光一件又一件的往外掏東西,全是些金銀珠寶,最后手上勾了一串琉璃,吊在眼前看得滿意。 “等會兒,給我留點?!彼S口說。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