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郁文越道:“就算是與我無關,難道路見不平就不能拔劍相助了么?” 說完他身后那十余個人就紛紛拔劍,發出整齊的聲音。 陸緋衣即使是受傷,這些人在他眼中也仍然是一群小嘍啰,絲毫不帶怕的,見狀他冷笑,手中繞指柔蓄勢待發。 眼見得又要打起來,秋月白的頭又開始疼了。 “……”他扶額,“與他無關,是我自己受的傷,我們先行告辭?!?/br> 說完他示意陸緋衣先上馬,陸緋衣剛剛才惹他生氣,此時也知道要乖乖聽話來討好他。 郁文越眼見得他們要走,心里發急:“慢著!” “我已經得到消息,玉女教已經派人在路上攔路堵截,懇請二位讓我同行送一程!” “你二人現在受了傷,若要應對幾個人也就罷了,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人圍追堵截,恐怕難以逃脫,若令我跟隨相送,我可盡萬葉山莊之力保全二位?!?/br> 郁文越一拱手,不想就這樣放棄唯一一個可能找到明月夜下落的機會,為了這件事他已可以對陸緋衣視若無睹了。 陸緋衣本來都準備秋月白一起走了,但這人老是橫插一腳。 他冷哼一聲,現在只覺得此人好虛偽。 其中不知道帶了多少偏見。 秋月白歪著頭看他,柔順的長發披在肩頭,臉上仍然是面無表情:“今天的消息?幾分可信?” “今天的消息,十分可信!” 秋月白又瞇了瞇眼,眼神帶著冷意:“你有何目的?” 郁文越再次拱手行禮:“敢問玉河雙煞可是前輩所殺?” “就不能是我殺的么?”陸緋衣不滿插嘴,但沒有人理他。 “是?!鼻镌掳状?。 “在下只有一事想問,別無他求?!?/br> “什么事?” 郁文越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陸緋衣——他還記得當初這人醉酒刨墳的惡行,因此說:“人多眼雜,只怕不能當面問?!?/br> “與我有關?”秋月白問。 “是,準確的來說,與閣下手中刀也有關?!?/br> 秋月白:“刀是撿的?!?/br> “但執刀人執刀的方法也很關鍵?!庇粑脑叫α艘幌?,眼神里充滿了請求,“還請成全?!?/br> 秋月白看著他,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他點了點頭:“好?!?/br> 陸緋衣又要鬧了:“為什么讓他跟,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有用?!苯裉斓陌⑶锔裢饫淇?,十分無情的拒絕了他。 偏偏這個時候郁文越又道:“剛剛我見二位共騎一匹馬,十分不方便,因此我來時多牽了一匹過來,閣下不如就騎這一匹罷!” 他招了招手,后面手下趕過來一匹十分健壯的白馬,皮毛光滑,行走輕盈如踏浪:“這匹也是萬里挑一的良駒,日行千里不足為懼?!?/br> 秋月白點點頭,接受了他的好意:“多謝?!?/br> 郁文越很爽朗的一笑,“閣下喜歡便是它的榮幸?!?/br> 陸緋衣:“???那我呢?” 秋月白翻身上馬:“你自己騎一匹?!?/br> 這匹白馬很溫順,乍然被陌生人騎上來也沒有半點反抗的意思,反倒是想別過頭去蹭身上人的手。 秋月白神色淡淡的摸了摸馬的頭,這幅樣子居然讓陸緋衣有一種他馬上就要跟著郁文越跑了的感覺。 他咬牙切齒:“衣不如新,人不如故?!?/br> 秋月白:“你算哪門子故人?” 陸緋衣立馬又道:“白頭如新,傾蓋如故?!?/br> 秋月白也道:“也不一定與你如故?!?/br> “……” 陸緋衣這么多年沒生過幾回氣,偏偏在秋月白這里栽了好幾回跟頭。 他想了想以前是怎樣對待那些故意惹他生氣的人的。 ……好像都殺了。 但,首先他不能殺秋月白,其次他殺不了秋月白,最后他不想殺秋月白——總之就是不能像對待別人那樣對待他。 而且多一群人多一匹馬,這件事本質上是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的,他們畢竟在被人追殺,多一個人確實是多一個幫手,多了一匹馬也不用擠著了……可陸緋衣還是覺得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有點像小孩被搶了心愛的玩具,而且被分走了在意的人的眼光。 可實際上陸緋衣只是多了一群保護他的人,且可以一個人騎一匹馬了而已。 他的心中有些煩躁。 嘖,好想殺人…… 好想把這些礙眼的人都殺了…… 不過最后他并沒有動手,只是驅馬走到了秋月白身邊。 很微妙的,其實陸緋衣一直覺得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無法用言語形容——準確的說,他覺得秋月白的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像曾經在哪見過。 秋月白見他的馬貼了過來,忍不住驅馬和他保持距離。 結果距離剛拉開一點,陸緋衣又趕著馬貼了過來。 他再躲,還是這樣。 “……” 這人仿佛鐵了心要與他黏在一起。 兩個人并排騎著馬,陸緋衣絲毫不給郁文越靠近的機會,只是一個人占著地方。 郁文越心中對陸緋衣還是心存忌憚,也不敢太過靠近于他。 秋月白無奈,只能任由陸緋衣去。 很奇怪的,這兩個人分明剛剛才打過,這會兒好像又變成了沒事人一樣,陸緋衣就不提,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主,無論做出什么事好像都是正常的,但秋月白也一句話不說,只在最開始的時候諷刺了他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