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覃尚也揣著不愿走的心思,但他習慣了作為哥哥去關照周及的情緒, 他笑著說:“別搞得像見不著了似的?!?/br> 周及往覃尚身上靠了靠:“那行吧,我們就在這分開吧?!?/br> 停在路邊的他們,都決定打車走。一起張望著等出租車的時候, 全都在期待著空的出租車別太快出現。 覃尚:“你到家要凌晨了,注意安全,記得發消息告訴我一聲?!?/br> 周及:“知道?!?/br> 眼見著不遠處來了輛空的出租車,周及伸手攔:“哥, 你先走吧?!?/br> 覃尚卻道:“你先吧?!?/br> 不知道這有什么好謙讓的,大概是都不想對方是剩下目送的那個。他們因為誰先坐這輛出租車還拉扯了起來,誰都不肯先走。導致那輛車被看了他倆半天的乘客給截了胡。 “你看,讓你走你不走?!笨粗禽v出租車揚長而去的周及嘟囔著。 覃尚嘖:“都說了讓你先走?!?/br> 要不我們都別走了吧?這是周及想問又問不出口的問題。他很清楚,這個問題不成立。 “剪刀石頭布吧,”他心下一橫說,“輸了的先走?!?/br> 覃尚點頭:“好?!?/br> 覃尚玩什么都勝負欲很強,除了跟周及玩剪刀石頭布。 他存心把輸贏的權利交給周及決定, 所以他第一次定會出剪刀。周及想贏就出石頭, 周及想輸就出布。至于周及想贏還是想輸, 那要看他們的賭注是什么。 這事周及也明白。剪刀石頭布對心照不宣的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個舒緩僵局的小把戲。 一旦周及提議了用剪刀石頭布來決定,那么覃尚就等于是放棄了選擇的權利。 他如往常一樣直接出了剪刀,不用看都知道周及會出石頭,不想先走的周及肯定想贏。 “好吧,”覃尚哄小孩似的說,“我輸了,我先走?!?/br> 下一輛出租車很快就來了,周及見覃尚邁出了步子,立馬慌了,他語速很快的跟拉開車門的覃尚說:“下次再見你可別這樣瘦了?!?/br> “好,”覃尚回身看了看周及,“你注意時間,別晚點了?!?/br> “嗯?!?/br> 關上的車門將他們徹底隔離了開來。他們交纏的視線中間擋著層臟了的玻璃。 出租車啟動后,周及才退回路邊一直望著那兩個車尾燈。 早上在車站看到覃尚的他有多舒坦,現在目送覃尚離開的他就有多難受。 青春不長,想見的人就去見。那么不想分開的人,能不能不分開呢。 周及真不明白跟覃尚在一起生活的那些日子他的榆木腦袋為什么不早點開竅。平白浪費了那么多觸手可及的時光,留給現在諸多無限的遺憾。 他的視線開始繼續在路上捕捉出租車,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后。就看到覃尚從??吭趯γ媛愤叺某鲎廛嚿舷聛砹?。 他眼睛放光地沖著那正準備過來的人喊:“怎么回來了?” 覃尚并沒有回答周及,他躲著車一路小跑過來,站到周及邊上才抱住人說:“突然想等會兒再走?!?/br> 周及用下巴一下下輕戳著覃尚的肩,傻笑著問:“司機師傅沒覺得你很神經?” “我就是很神經,”覃尚抱緊了周及,“我竟然想著就再也不跟你分開了?!?/br> 周及狠狠地吸著覃尚的味道,滿足地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要不你跟我回兆寧怎么樣?” 這是個覃尚不用表態,周及也知道答案的問題。 在前面見不到面的一個月里,想念到了極致的時候,周及何嘗沒想過讓覃尚下學期到兆寧來讀書,等到高考再回倉汀考。 可他又無比的清楚,覃尚不會拋下朱慧琴和外公就像他扔不下老周是一樣的。 聽了周及的話后,覃尚笑了:“去看雪嗎?” 帶覃尚回兆寧看雪還是周及之前跟覃尚說過的,覃尚用這樣一個輕松歡快的疑問就算是回答他的問題了。 周及低聲說著:“我從沒覺得我是這么矯情的一個人?!?/br> 覃尚:“誰不是呢?!?/br> “還沒等分開,我卻已經開始想你了?!?/br> “再忍忍,等到上了大學,我們就能經常見到了?!?/br> 覃尚的原路返回讓他們又陷入了杵在路邊等待分離時刻的煎熬里。無論他們怎樣不愿分離,也躲不過時間上給的無形壓力。 當再不走就來不及,他們終于一起坐進車里。 那輛載著他們的出租車,先送覃尚到車站,然后再送周及去機場。 等周及到了機場后,覃尚乘坐的那列車已經出發了。 那支在書包里揉了一天的玫瑰花比周及還蔫,周及保持著蔫的狀態一直到凌晨三點多回到家。 已睡下的老周應該是一直在等他回來,沒睡的那么死,聽到外面動靜,從臥室門里探出頭問:“玩得開心嗎兒子?” 周及坐在門口換著鞋,有氣無力地“嗯”了聲。 “這怎么看著也不像是很開心啊?!崩现苷f。 周及路過時拍了老周一下:“我累了,先睡了爸?!?/br> 進了房間后周及就給覃尚發了條“我到家了”的消息。 很快的,對方就有了回應:“小乖辛苦了,趕緊休息?!?/br> 周及:你怎么還沒睡。 覃尚:沒等到你消息。 有時候周及真的覺得覃尚很固執,雖說聽到覃尚沒等到他安全到家的消息就不睡覺讓他很感動,但這人也太傻太不會變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