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周及快且有力的踹了門板一腳后,覃尚揮開面前灰塵說:“你弄反了,這門從里面是踹不開的?!?/br> 周及:“你又沒說?!?/br> “這還用說?”覃尚在門邊做著推拉動作,“從外面進來是推開的,從里面出去肯定是拉吧?!?/br> “好,算我馬虎,”周及轉而問,“到底能出去嗎?” “出去肯定能出去,就看什么時候了,”已又貼回門邊的覃尚繼續弄著門鎖,他隨著使力氣的節奏繼續說著,“本來說不定很快就能出去,可你偏來了一腳?!?/br> 周及:“......” 覃尚用鑰匙從里面嘗試開門時,周及就在敲著門框喊人。如果有人能幫個忙,他們將鑰匙扔出去就可以從外面打開這該死的破門。 地下室都是用來存放東西的,少有人來。任憑周及把“有沒有人”喊破了音也沒人來搭理他們。 更糟糕的是,覃尚握著的鑰匙斷在了鎖眼里。這情況等于門不壞他們就出不去了。 確認他們完全困住后周及沮喪地說:“要不要這么倒霉啊?!?/br> 覃尚很淡定拍了拍手上灰:“用你手機打電話,我的沒帶?!?/br> 打電話的前提是有信號??吹绞謾C上的信號格都空著后周及嘆了口氣。 還好沒信號的情況下也可以撥打求助電話,他按了兩個“1”,正要按“9”的時候,覃尚從那堆塑料瓶后拎出了把斧頭。 反正就算被救助這情況也需破門,那就沒必要麻煩消防員哥哥們。周及揣起手機:“我來?!?/br> 覃尚躲開周及的手:“旁邊等著去?!?/br> “給我吧,”周及爭取道,“我正生著氣沒地方撒呢,就當發xiele?!?/br> 接過斧頭的周及站在門板前一副要干大事的樣子落下了第一斧。 地下室昏黃燈光下與一屋廢品共處的安靜開始被噪音替代。斧頭與門板的撞擊聲音頗大。 那生了銹的斧頭雖談不上鋒利,但好在木門不夠結實。 當門被弄開后,周及扔開了斧頭:“朱慧琴也扔過你的快遞嗎?” 覃尚想了想,選擇了搖頭。 “肯定有,你明顯猶豫了?!?/br> “她是扔過我的東西,”覃尚將斧頭放回原位,“但不是快遞?!?/br> “那是什么?!?/br> 覃尚出去后才回答說:“滑板?!?/br> “真不知你這些年都怎么過的?!?/br> “我過得挺好的?!?/br> 周及愣了下,他就是隨口說了一嘴,這人竟然答的特別認真。 走出地下室的周及撇撇嘴:“換我我可受不了?!?/br> 說完這話的周及退回去拿地上快遞外包裝。已在門外的覃尚見狀指揮說:“再拿幾個塑料瓶?!?/br> “拿塑料瓶干什么?” “對付蟑螂?!?/br> 為了對付蟑螂,周及買了殺蟲劑和電蚊拍,可都沒派上大用場。他不明白塑料瓶怎么會管用,但他沒問,抓了幾個瓶子就趕緊鉆了出來。 將紙殼和塑料瓶放回房間后,他們再次鎖門離開。 路過那垃圾桶時想到他那么想吃的糕點被扔了后周及憤憤道:“告訴我朱慧琴工作的超市,我現在就過去找她問清楚?!?/br> 覃尚腳步不停:“先去學校,晚上回來再問?!?/br> “可我現在很生氣?!?/br> “我知道你很生氣,”覃尚看了看周及,“但家事,最好在家里解決?!?/br> 相處下來總有這樣的時刻,覃尚的理智和平靜有種莫名的靠譜。周及妥協道:“行吧?!?/br> 去學校的路上周及收到了周建培的語音,他停下來聽語音的功夫,覃尚已落下他先進了校門。 “兒子,朱慧琴早上給我打電話讓我別再給你郵東西。我當時在忙,她不容我說話就劈頭蓋臉一頓罵,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問問你是怎么回事,你放學看到消息記得給爸回個電話?!?/br> 聽完這三十多秒的語音后周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朱慧琴錯把李唯欽寄的快遞當成了周建培安排寄的。 朱慧琴對周建培有很大偏見,她一直認為周建培就是當初的買家,用錢勢才篡改了事實。她怕周建培“搶”走周及,不允許周建培主動聯系周及,所以才攔截了那快遞,還擅作主張扔了里面東西。 事已至此,周及連想跟朱慧琴對峙的心情都沒有了。 一個丟過孩子的母親可以在她所謂的“保護”上極端固執。周及不想為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浪費口舌。 他給老周回了個電話。為不讓老周擔心,他將“報喜不報憂”貫徹的很好。結束了通話后就也回學校了。 沒有請假就消失了將近一節課,讓周及不忍心打斷講臺上聲情并茂講著課的大師兄,想敲門的手又放下了。 但大師兄還是瞥到了走廊站著的他,大師兄的慣用動作是一起勾食指和中指,這動作被大家戲稱為二指禪。 大師兄用二指禪將周及勾進了教室后繼續講課。 下了課的大師兄也根本沒問周及為什么遲到,只是在離開教室時對周及說了句“下不為例”。 見肯放他一馬的大師兄要帶著空水杯離開,周及立馬將那水杯搶到手:“我接滿水給您送過去?!?/br> 大師兄滿意點頭:“懂事?!?/br> 到飲水機旁接好水的周及很快帶著大師兄的水杯離開了教室。 拐到班主任辦公室那邊走廊后他看到了在大師兄辦公室斜對面辦公室門外板正站著的覃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