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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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和李修提過藍可怡身體和情緒都不太好,希望李修多回國探望她。畢竟李修還是養子的時候,藍可怡待他也不算差。 但李修對一切都是很漠然的,既不渴望父愛也不渴望母愛。 他沒有答應寧禮臣的要求,只是在藍可怡海外賬戶出問題時幫了個忙,藍可怡后來發現帳頭經過李修的手后多了一筆不菲的錢。不知道這是表示奉還,還是他尚存的一絲感情表達。 藍可怡很不確定地向寧禮臣提起這件事,寧禮臣安慰他:“兒子給你的你就拿著吧?!?/br> 他已經可以很熟練地稱呼李修為“兒子”,盡管從來沒換來李修叫他一聲爹。而藍可怡子在親情上身心俱疲,也無法在寧禮臣在家庭關系的重建之中和他打配合,這讓一頭熱寧禮臣感到毫無進展,舉步維艱。 好在李修真的足夠優秀,完美符合寧禮臣對繼承人的預想。他樣貌出眾,舉止得體,履歷又這樣優秀。在寧禮臣心里,情感淡漠都算一種優點——可不好像寧游清那樣優柔寡斷。 現在寧禮臣唯一的障礙就是無法使李修服從。李修不需要他的錢,也對他的資源不感興趣,這真是太有種了。 至于李修有了伴這件事,那倒是其次,誰還不能談段感情呢?也算李修在這方面趨近于一個正常的同齡人。 寧禮臣甚至開始暢想李修將來和誰結緣可以擴大寧氏的版圖。這種事他不強求,但錦上添花總是好的。 總之,寧禮臣還是為李修的傲慢,特別是針對他這個親爹的傲慢感到惱火。第二天他又殺到李修的住處,想看看能不能順便一睹李修屬意的對象。 最終還是沒有,只有李修一個人在家。 寧禮臣進門時,李修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的眼神落在空氣中,只在寧禮臣到來的時候轉頭看了他一眼,因為確認了來人是他,又很厭煩地轉回去了。 “你昨天怎么回事?” 寧禮臣的語氣很不好,擲地有聲的。 李修沒有回答,連眼神都欠奉,寧禮臣的質問落到了地上。 “李修,你找了個什么人?我不干涉你交朋友,但你自己最好心里有數?!?/br> 寧禮臣的聲音沉下去,他慣會做上層的家長,在意一些階級和臉面。李修看上去不像,也最好不是一個會被低級欲望沖昏頭腦的人。 他說的話十分在理,等著李修通過他的檢驗。 “什么人?” 李修抬了抬眉毛,像是終于看見了眼前的寧禮臣,黑沉的眼睛挪到他的臉上。 “你想知道嗎?” 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對寧禮臣的語氣非常輕蔑。 這個時候,寧禮臣敏銳地感到不太對,他迅速而不太踏實地吐了個字:“……誰?” 他隱約有個可怕的聯想,但這個想法太過令人反胃,一旦證實就會摧毀所有,所以寧禮臣不愿意細想。他的問句非常虛弱,像怕李修真的給他答案。 “是寧游清?!?/br> 李修的回答很無情地劈頭蓋臉向寧禮臣砸來。 “我和寧游清上床了。他還沒走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做了?!崩钚拗敝钡乜此@個可笑的親爹,看他的瞳孔震動著,抬起手來,顫顫巍巍地指向他。 今天寧禮臣仍然衣冠楚楚,頭發一絲不茍地整理好,但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已經完完全全像個老人了。 “你……你……” 寧禮臣感到頭暈目眩,他想走到李修跟前,擼起袖子給他來一通管教,就像他以前管教寧游清一樣。 他氣得渾身動彈不得,只能站在原地干瞪眼。 “我們很合適?!?/br> 李修轉過頭看向窗外,那是個陰天,天光黯淡,寧游清大概已經走了。 這句話不像說給寧禮臣聽,而是一句事與愿違的陳詞,意為即使適合,也沒有什么好下場。 當然寧禮臣是聽不出這些來的。他天旋地轉著,想到幾年前寧游清和李修走得很近的時候,那時他還提醒寧游清不要對李修太好,他什么身份,李修什么身份,主仆有別,應當保持距離。 他彎下腰,踉蹌了幾步,扶著沙發坐上去,感到很惡心,胸口一陣絞痛。寧禮臣說不出完整的話,喉嚨抽動著,發出一陣痛苦的聲響。 面對這樣的場面,李修竟然沒什么反應,他靜靜坐在陰影里,任由寧禮臣這樣丑陋地掙扎著。他竟然如此冷靜,好像可以就這樣看著寧禮臣死去。 他根本不在乎。 寧禮臣的口里發出“嗬、嗬”的氣聲,到這個時候,寧禮臣還顧不上求救,只想著咒罵。 “瘋子嗎?寧游清也這么說?!?/br> 他站起來,走到寧禮臣面前,面無表情地看他。李修掏出手機,在撥號的間隙,又補了一句:“其實你們比較像父子?!?/br> 李修很體面,最后替寧禮臣打了急救電話。 他戴著呼吸機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眼睛仍瞪得凸起,像天塌了一樣。美國的救護人員同情他是個發了急病的老人,試圖安撫他激動的情緒,讓他冷靜下來。 寧禮臣躺在擔架上抽搐了一下,氣得直翻白眼。 寧氏的總裁在美國發急病倒下了,這件事很快傳到國內。寧禮臣被抬進救護車的照片還被路人拍到,被發到了網上。 這些年寧禮臣一直不愿意放權,他一倒下,寧氏上下動亂。寧家出了一些親戚接管,誰都想分這份蛋糕,寧禮臣還沒走,所有勢力已經就股份問題吵了好幾輪,甚至影響了寧氏的股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