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會不會那個船員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他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竟然敢誣陷到賓客頭上!” “我看啊,不光是那個船員,這艘船上的船員全都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蘇慎玉看見,大副臉上風平浪靜的表情中多了一絲裂痕。 “是嗎?”大副咬牙切齒,終于不再掩飾面目的猙獰:“可是你如何解釋,你手上拿著的這支玫瑰,正是那個受害者船員房間里的!” 蘇慎玉瞇起了眼。 大副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準備乘勝追擊,他一把奪過蘇慎玉手里握著的玫瑰花,高舉在頭頂,對著蘇慎玉,但更是對著其他的賓客揚聲道:“無論你如何辯解,你都無法否認的一點是,你就是受難船員見到的最后一個人!” 賓客們因這一出戲的變化而驚呆了,有些人懷疑地看向蘇慎玉,也有人懷疑地看向大副,更多人張目四望,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 蘇慎玉朗聲道:“好吧,你確定要讓我在這里說實話嗎?” 大副:“什么?直到現在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你這個……” 大副感覺到了有一絲不對勁,仿佛事態即將超出了他的掌控,但無論他如何細想,他都沒意識到不對勁的關鍵究竟在何處。 但一種不妙的預感卻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眼睜睜看著蘇慎玉說:“首先,我不是最后一個見到他的人,他是在換班之前出去找人的時候遇害或者意外身亡的,這一點所有人都可以找他在監控室的同事求證?!?/br> 監控室的船員張口就接下了話茬:“對對,就在我們換班之前,他出去了,他明明說十分鐘就回來的?!?/br> 大副懟蘇慎玉:“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蘇慎玉坦然道:“因為我當時,就在監控室,和這位船員待在一起,所以在那個時間點,我是最不可能殺害遇難船員的人!” 大副瞪大了眼,他終于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如何百密一疏的了,可緊接著,他就找到了反駁的辦法:“誰知道你是不是刻意制造不在場證明?而且,如果你心里沒鬼,你為什么要去監控室找一位小小的船員?” 大副以為自己能把這個年輕人嚇住,然而蘇慎玉卻笑著問:“你確定要知道嗎?” 又是這句類似的話。 大副的心里越來越慌,他想讓蘇慎玉別說了,但他的面上只能表現得風平浪靜,否則就會讓其他人看出端倪。 就在他方寸大亂的時刻,蘇慎玉猛然向前上了一步,伸手向他的臉上摸去。 “你干什么?”大副臉上一疼。 “咦?怎么沒有……”蘇慎玉看起來有些困惑。 大副心頭稍松,心想他怎么會這么容易就露餡。 就在這時,一杯水兜頭朝著他的臉灑了過來。 雖然他躲得快,可臉上還是被濺到了一些。 奚衍宸抬起手,臉上卻沒多少歉意,淡然道:“抱歉,手滑?!?/br> “你!” 大副剛要發飆,卻見眾人看向他的目光變了,那是一種驚恐的眼神,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伸手觸碰上自己的臉頰。 在所有人的眼中,由于那杯水的潑灑,大副臉上的五官和棱角突然模糊了起來,就像是有一張面皮懸浮了起來。 蘇慎玉距離大副最近,他伸手就把那張面具撕掉了。 面具之下,是一張布滿刀疤的臉。 與曾經的大副大相徑庭。 “啊啊啊啊啊啊——”女士們驚恐地尖叫著,一無所知的船長終于反應過來,發出命令:“快抓住他!” 大副剛想跑,就被一群圍過來的船員和安保堵住了去路。 他見逃跑無望,目光重新落到了蘇慎玉身上,臉上終于露出了他真實的暴戾表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蘇慎玉展示出那張紙條:“是那名死去的船員告訴我的?!?/br> “大副”咬牙切齒道:“還是晚了一步?!?/br> “不過,你們不要得意,你們以為這一切就要結束了嗎?”大副望向宴會廳的舷窗,在窗子外面,一道閃電剛好劃過蒼穹,在海平面上映照出猶如劍刃的雪白光芒。 緊接著就是轟隆隆的雷鳴,就連游輪仿佛都在這樣的雷聲中晃了幾下。 大副臉上的刀疤格外猙獰,他獰笑著道:“暴風雨就要來了,你們一個都逃不出去?!?/br> -------------------- 第51章 蘇慎玉對這場暴風雨有印象。 事實上,根據上輩子的新聞報道,僅有的幾位幸存者都對這場暴風雨記憶猶新: “當時的風太大了,幾乎都要把甲板掀翻了,眼看著一個大浪就打了過來.......” “很多房間都進水了,船都傾斜了,太嚇人了!” 但那時的他們不知道的是,暴風雨僅僅是個開始而已,昭示著噩夢來臨前的序章。 待他們終于從暴風雨中逃生,看著雨過天晴的廣袤天空,開始感謝上蒼,感謝上帝的時候,他們發現—— 游輪上的所有信號消失了,游輪已然偏離原有的軌跡,從船長到船員,沒人知道這條船即將要走向何方...... 但是蘇慎玉想不明白的是,游輪原有的航線與最終觸礁沉沒的維多利亞海溝距離近千海里,即使是偏航,又如何能夠那么巧地駛向千里之遙的葬身之所呢? 秘密就在大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