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欒亦白這么好的人,不配擁有甜甜的純愛故事嗎?怎么遇上的都是渣渣?” “汪汪汪!” “要是我有一個這么溫柔漂亮的老婆,愛他寵他都不夠呢,怎么舍得讓他經歷這些糟心事!” “汪汪汪汪!” “算了,不看了,睡覺!” 習硯罵了一會兒覺得氣消了,招招手讓墩墩兒跳上床,□□了兩把狗頭,這才摟著它毛茸茸的壯碩身體睡了過去。 * 早晨的光線刺破眼皮,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習硯沒察覺出哪里不對,只是沒好氣地伸出手臂擋在眼前,嘟嘟囔囔咕噥一句:“小愛同學,關窗簾?!?/br> 吩咐完美美翻了個身,就要再次入睡。 不過還沒來得及等到房間變暗,就被從天而降的一只臭襪子糊了滿臉。 一道難聽的公鴨嗓跟著響起:“欒亦白你吃錯藥了吧,竟然起得比我還晚?!?/br> 習硯:“……” 他被一股酸爽刺鼻的味道熏得睜開眼,懵了幾秒,用兩根手指捏起掛在鼻梁上的臭襪子,睡眠不足的大腦終于開始遲鈍地運轉。 誰? 欒亦白? 欒亦白是誰? 哦,是昨天那本不可言說文的主角受。 剛才是誰在說話? 也不像小愛同學的聲音??? 難不成是墩墩兒成精了? 不等他思考出第二波問題的答案,另一只臭襪子適時地飛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地“啪唧”一下,再次正中他的臉。 “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我這還等著吃飯呢?!惫喩ご蛄藗€呵欠,恬不知恥地繼續說:“買完飯回來順便幫我把襪子洗了,再不洗明天就沒得穿了?!?/br> “……草!” 連著兩只臭襪子的攻擊終于激起了習硯的怒火,他猛地坐起身,把襪子往地上一摔,罵罵咧咧道:“哪個煞筆敢拿襪子扔我?” 才罵了一句,沒想到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周圍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對面床上的公鴨嗓像是被他凌厲的氣勢嚇到,保持著扣腳的姿勢僵在那里,磕磕絆絆小聲問了一句:“你你……你剛才說什么?” 而其他但凡醒著的,也紛紛從被窩里探出頭來,瞪著他,皆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習硯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不動聲色。 和眾人大眼瞪小眼對峙了半天,他趁機借著這一刻的空隙,弄清了目前狀況。 這是一間標準的六人寢室。 左右靠墻各擺放著三張床,是最常見的上床下桌結構,胡桃木的色調使不大的空間略顯沉悶。 除了地上橫七豎八扔著的幾雙鞋子,和搭在欄桿扶手上隨處可見的襪子內褲之外,整體還算干凈,沒有男生寢室里慣有的怪味。 習硯探查的視線轉了一圈,最終顫抖著落在身前的一雙手上。 一雙纖細修長,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的手。 皮膚如牛奶般白皙細膩,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十指指尖透著淡淡的粉色,像某種晶瑩剔透的水晶糕。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不是自己的。 習硯眨巴眨巴眼,用不太靈光的腦袋瓜努力思考著。 不管是剛才酸爽的臭襪子還是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真實得不像在做夢。 結合公鴨嗓叫出的“欒亦白”這個名字…… 根據自己閱文無數的豐富經驗,習硯面露苦澀,艱難地得出了一個結論。 自己這是穿書了。 還特么穿進了一本極其口口充斥著法外狂徒的不可言說文。 最最最不能忍受的是,穿成了文里被各種姿勢各路渣攻輪番口口的主角受。 習硯菊花一緊。 ——no?。?! 他仿佛聽見自己腦袋里有一千只土撥鼠在尖叫。 每一聲都控訴著命運的不公。 習硯兀自沉浸在震驚和難以置信之中,那邊公鴨嗓卻先一步回過神來,手忙腳亂藏起自己剛才的窩囊表情,沖著他嚷嚷。 “欒亦白你小子長能耐了啊,有種再罵一句試試?” 一句話說得鼻孔朝天吊氣無邊,還伸出一根手指朝習硯指指點點,一副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煞筆樣。 習硯冷冷瞥他一眼。 煞筆被他眼中明晃晃的輕蔑鄙夷戳到痛處,一點就炸,“你那是什么眼神?你敢看不起我?我,我……” 他氣得滿臉通紅,我我我了半天,最后一拳砸在床板上,用難聽的嗓音憋出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習硯沒被他無能狂怒的樣子嚇到,反而真誠發問:“你你你,你是結巴嗎?” 只一句話,就讓公鴨嗓化身被掐住喉嚨的鴨子,憋得臉紅脖子粗,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在習硯接二連三的挑釁下,公鴨嗓終于徹底發狂,憤然大叫一聲,像只沒頭蒼蠅,在床上翻箱倒柜四處尋摸。 就在習硯好奇他還有什么新花招時,便看見公鴨嗓用掏鋼管斧頭西瓜刀的架勢—— 從枕頭底下被子里面床墊下邊各種犄角旮旯,掏出了一堆穿過但沒洗的臭襪子。 習硯:“……” 算我高估了你。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戰得有來有回,可寢室里卻沒有一個人出聲勸阻,似乎都在等著看好戲。 習硯拿眼睛略略一掃,就對上了各種或戲謔或窺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