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樓驚御?他是什么人,深居簡出,這種場合甚少參與,我從涉入江湖起就連他的面都沒見過,你說這人如今在風雪樓?莫不是逗我的? 消息并沒有外傳,知道的人也少,如今能說了,趙生義卻不信。 趙生義說罷,作勢要亮起拳頭,本掌門這么好誆騙嗎! 那年輕弟子嚇得退了一步,差點一個趔趄,被剛出來的凈臺扶住了后背。 你既為主場弟子,這事也有道理,不必如此害怕。 凈臺說罷把那弟子往后一推,朝趙生義說道:趙掌門不必如此咄咄逼人,這位后輩說的是實話,若是空房,自然給你了,可事實卻是已經有人住了。這點小事罷了,在風雪樓如此大動干戈怕是讓人看了笑話。 趙生義本就因為最近辦事不力被諶之言問責,如今正是氣頭上,見面前的和尚胡子花白,心里一點沒把他當回事。 他不信佛,蒼山派也不是什么大門派,自然也不太認得人。 如今來清談會,也是第一次被邀請,難免有些飄飄然。 趙生義不罷休,沒把凈臺大師放在眼里,轉而要去拽他身后的年輕弟子要個說法。 無非是柿子挑軟的捏。 手剛伸過去,卻被一股力道輕飄飄的拍開了。 那一股力道柔中帶剛,雖然輕飄飄的,但也讓人無法反抗。 趙生義大驚,抬頭看向凈臺。 你,你一個和尚怎么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凈臺大師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拍了拍身后的年輕弟子,讓他無需害怕,這才看向趙生義。 趙掌門,你還年輕,有許多前塵往事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老衲在出家前還有旁的名號。 趙生義一愣。 他是因為投靠了南疆,近幾年才進了江湖有了名聲,對于二三十年前的事情自然不知道,是個半吊子貨。 他皺了皺眉,臉上的橫rou都抖了抖,還有些不信邪,急急沖了過去,便又被凈臺的掌風一推。 力道雖柔,卻讓他退后了好幾步,這下不敢再上前硬來了。 第187章 本座脾氣很好嗎 屋內的樓驚御聽到動手的聲音,倒也不著急,還在慢悠悠品茶。 他知道凈臺吃不了虧。 凈臺大師少時與我父親是好友,曾經一起結伴闖蕩江湖,修為不比我父親低,只是后來見識了民生疾苦,有諸多感觸,這才入了空門。 人生就是如此,各有各的來路和去處。 樓驚御和影十一解釋著,講著過去的事情。 他以前呢,年少輕狂,有個響徹江湖的名號,叫拂春客,意思是他的內力如同春風化雨,像是拂過面上的風,雖然輕柔,但卻讓人反抗不得,境界十分高深,這些年一直深藏不露呢。 聽見這名號,影十一臉上露出點驚訝。 他倒是聽說過這位前輩,沒想到正是凈臺大師。 原來那人就是大師啊。 影十一恍然大悟,覺得這名號確實與凈臺大師很是相稱。 拂春之名,聽起來就讓人充滿暖意。 樓驚御頷首。 二三十年過去了,現在知情的人少了,他又低調,怪不得讓人看輕了,如今也正好給那姓趙的點顏色瞧瞧。 他微微一笑,給影十一又添了一杯茶,一點不急。 影十一重重點頭,那趙生義在風雪樓就如此叫嚷,實在是太無禮了。 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殷清河的聲音,樓驚御問影十一:殷清河到了,這會兒要不要出去看看? 影十一點頭,兩個人便一起出了門。 外面更熱鬧了些。 殷清河和風雪樓的管事都過來了,蘇儒也抱劍跟著。 殷清河性子溫潤親和,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人,和趙生義正在交涉。 趙掌門,我設清談會是為了解決江湖事的,可不要在我風雪樓尋釁滋事啊,否則這清談會的主角可就是你了。 輕飄飄一句話,便讓趙生義欲言又止。 他對著年輕弟子有氣勢得很,對著正道魁首卻不敢再有那種氣勢。 殷清河的實力是他這種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可他又不肯低頭認錯,只是硬著頭皮道:可這小弟子亂編由頭,說什么樓教主來了,豈不是也借著由頭在下我面子,看不起我? 樓驚御和影十一站在門前臺階上,正好聽見這話。 這不是什么亂編的由頭,本教主就在這兒呢! 樓驚御此話一出,便吸引了所有視線。 眾人只見樓驚御一身華貴的黑色寬袖長袍,衣襟袖口都是繁瑣亮眼的金線繡紋,布料上的黑絲線花紋在光下隱隱發亮,是掩蓋不住的上好料子。 里面的錦袍在胸口處繡著瑞獸,腰間系著玉腰帶,上面只掛了錦囊和一個平安符。 這是慣常的打扮,眾人卻覺得無比威嚴,讓人不敢放肆。 許是他那一張俊美的臉太過冷漠了些。 棱角分明的下頜緊繃著,薄唇毫無微笑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往上,是一雙正在俯視眾人的冷漠鳳眸,說不上面無表情,但也很是嚴肅。 這是實力超脫常人的底氣和常在高位久了才能浸潤出來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