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幸虧早上吃得還算豐盛,睡前又吃了些,也不著急叫他起來用飯。 俯身吻了吻影十一光潔的額頭,樓驚御才下床離開。 關緊了門,叫來影五影六守著院子,自己帶著影三影四出了門。 他來大覺寺還是有幾件事要辦的。 第38章 他是我的逆鱗 大覺寺雖然香火鼎盛,但因著是所寺廟,又在山里,雖然最近來往的人比平常多些,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安靜。 這類地方,最忌喧嘩。 樓驚御還算待得舒心。 他并不是喜歡熱鬧的人。 以往在赤陽教,教內規矩便不允許人無端喧嘩,更不許下人當值做事時嬉鬧,整個赤陽教氛圍都是安靜嚴肅的。 但他想,若是十一在身邊,他是十分愿意和他一起染上一身煙火氣的。 樓驚御一路從后院走到凈臺大師的茶室,所見景致和他當年隨父母來時并無什么變化。 就比如碑樓旁邊的那棵大槐樹,飄滿了游人香客系上的紅絲帶,他記得當年父親母親也為他系過。 他們還在樹下交換了給彼此的平安符。 嗯,這個沒有他的份。 這么多年,大覺寺沒什么變化。 樓驚御坐在茶室的蒲團上,對著面前泡茶的凈臺大師說道。 凈臺大師呵呵笑笑,遞了一杯茶給他。 這樣不是很好,年年此景,總歸香客是看慣了的。 這倒也是。 樓驚御說著抿了口茶。 這茶葉是凈臺自己種了茶樹,自己摘了炒制的,喝起來和外面的倒是不同。 只是樓驚御還是喜歡喝影十一親手泡的。 總覺得十一泡的茶是最好喝的。 樓驚御心里失笑,暗嘆自己是被影十一無所不至的關心和親力親為給慣壞了。 殊不知這想法兩個人都有。 茶室靜謐,氣氛也安詳,凈臺大師看他品茶時臉色還算和緩,終是問了出來:聽說你把譚青處置了? 樓驚御淡淡嗯了一聲,仿若這不是什么大事一樣,然后繼續品茶。 凈臺大師看出他似乎不想多說,嘆了口氣。 終究是赤陽教的教內事,樓驚御是一教之主,外人自然沒有細問的資格,凈臺熟知這一點,也不好勉強。 樓驚御性子高傲疏離,在世的人幾乎沒什么能夠掣肘他的,也沒有人有資格要求他什么。 他若不愿,自然不需要給任何人臉面。 凈臺有此一問,也只是因著當年和老教主情誼深厚,和當年的譚青也算得上朋友。 只是經年時光,物是人非,察覺譚青心術不正,凈臺便和他逐漸沒了來往。 之前乍然聽到樓驚御把譚青逐出赤陽教,他不免吃驚了一番。 怎么突然就處置人了? 莫不是這人除了貪幾個錢財外又做了什么? 他狼子野心,伙同季家欲謀害我。一查還發現這些年他可是背著我做了不少好事,不僅僅是貪錢這么簡單,我自然容不得他了。 看見凈臺一臉嘆息的模樣,樓驚御還是解釋了句。 原來如此。凈臺點點頭,又問道:聽說他如今在季家? 想起之前影衛的稟報,樓驚御挑眉一笑,譚青早死了。 離把譚青扔給季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里,季家的人自然不會善待譚青。 過往的合作徹底失敗,譚青對季家來說沒有可以利用的了,丑惡的面目便徹底撕破浮現,對著一個對他們沒有用處的人極盡折磨。 赤陽教去探查的幾波影衛都已經確定這人是死得徹徹底底的了。 樓驚御是斬草除根的人,來大覺寺的路上還傳信回教讓姜巖去看了一次。 回信說譚青的尸體被扔在了亂葬崗,估計這會兒都被野獸撕碎了。 說到此樓驚御便想嗤笑一聲。 影衛之前查出譚青曾在民間暗中凌虐無辜男女,最后也是把這些無辜之人扔到了亂葬崗,估計當時他也沒想過他最終的結局也是如此吧。 樓驚御抿了一口茶,眼神深邃如潭,眸色幽暗。 譚青已死,下一個就是季家。 譚青、季家、藥魔,他都會一個個算清賬的。 那季家可不是好對付的。 凈臺大師琢磨著季家就是他下一個要對付的,不免提醒了一句。 畢竟是朝中要員。 凈臺大師說的有道理,但樓驚御自是不會去硬碰硬。 他之前就讓連玨搜集整理季家的把柄,到時候朝堂上自然有人會比他還想置季家于死地。 季家當家人如今官居三品,可朝中樹敵也不少啊,單說如今的太子殿下兄弟倆,便想將季家徹底封殺。只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季家看似還穩立朝堂,實際上氣數已經盡了。 聽樓驚御如此剖析局勢,凈臺大師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深知這人斬草不留后患的作風,又勸了句。 如此也是因果報應,只是季家這棵樹太大了,免不了其中有些無辜之人,還有那些老弱婦孺,你 樓驚御似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聲才道:你是覺得我真是什么大魔頭嗎,經年累月地勸我少造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