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炮灰女配我不當了 第312節
樂樂把電話接過來,放在耳邊,小聲出口喚了一句:“爸爸?!?/br> 去了幼兒園,他就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都有mama,但他沒有。 幼兒園的小朋友說,沒有mama的孩子,就是一根草,才不會有人疼。 每個人都有mama來接,只有他沒有,所以大家都說他是沒有mama的小朋友,是個可憐蟲,沒有人疼。 他們根本就是胡說,他有爸爸疼! “樂樂今天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靳恒面對兒子,語氣一再放軟,“能和爸爸說媽?” 樂樂抱著手機搖頭。 “那等爸爸回來,你再告訴爸爸好嗎?” “嗯?!睒窐伏c頭。 實際上,他說不出口,因為李阿姨也不知道他的mama去了哪,只是讓他不要問爸爸,爸爸會難過。 樂樂又對著手機里問:“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 “爸爸在公司加班,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但你要睡覺?!苯憧聪蛟∈?,繼續低聲哄著兒子,作出很多承諾。 這幾天,他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和柳清舒。 他想好好和她待著。 只有他們兩個人。 小孩子還是好哄,靳恒哄了一會,樂樂就乖乖聽話,跟著李阿姨回了房間,他上床前,還說道:“爸爸不要工作太晚,會生病的?!?/br> “好,爸爸知道了,你乖乖睡覺?!?/br> “晚安,樂樂馬上就睡覺?!?/br> ...... 柳清舒洗澡出來時,靳恒正好掛掉電話,將手機放在兜里, 她穿著浴袍,白皙的小腳丫裸露在外,頭發還在往下滴水。 靳恒走過去,將拖鞋拿過來,柳清舒穿上后,他又把她帶到一邊,用吹風機給她吹頭發。 賓館的空調不怎么冷,兩人運動量太大,所以一天得洗幾次澡,每次她都要洗頭,不然受不了。 她癱軟得都不想坐著給靳恒吹頭發,都是睡在床上,枕在他的腿上。 靳恒將吹風機拿過來,坐在床沿,柳清舒主動就靠過來了,睡在他的大腿上。 他的唇角向上翹起,修長的指尖穿梭在她柔軟的發絲里,他很是熟練,畢竟做過千百次。吹完頭發,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太陽xue,輕輕幫她按了按。 “好舒服?!绷迨娲浇巧蠐P,笑著對他說,“你還學會了按摩?!?/br> 靳恒伸手覆上她的眼:“閉眼?!?/br> 其實是柳清舒開始學的,在大學的時候,靳恒就開始創業,壓力大,睡不好,她每天都會給他按摩。 聽人說用羊角梳刮刮頭皮也能改善睡眠,她還買了好幾把,每天都會給他刮一刮。 雖然手法不太好,但他享受其中。 柳清舒聽話閉眼,思緒在神游,開口問他:“這十年,你過得好嗎?” 靳恒說他二十八了 。 柳清舒原本有些不信,可看到靳恒沉穩冷淡的氣場,她不得不信。 靳恒松開手,將她的碎發撥到一邊,動作輕緩溫柔,“有好有壞?!?/br> 好的居多。 譬如,和她結婚,生下樂樂,給他帶來無限的幸福。 壞的也險些要了他的命。 讓他如墜冰窖痛徹心扉。 “那我們呢?”柳清舒說著就要起身,這都十年后了,那他們呢? 靳恒都說她十八歲,他二十八,那就排除她失憶的可能,那她出去了之后呢?有沒有回來?買到炒米粉和蒸餃了嗎? “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嗎?”靳恒沒讓她起來,他也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柳清舒覺得不對:“可是——” “舒舒,這十年沒什么大不了,我陪你再走一遍?!苯愦驍嗨脑?,深邃清冽的眸光望著她,里面都是柔軟波光。 他的眉宇間都是溫情,尾音噙著愛意。 二十八歲的靳恒變了很多,但這副樣子,卻又是柳清舒最熟悉的。 他還是他。 柳清舒不禁懷疑,她出去后,是消失了嗎? 這些年,他都是一個人? 柳清舒想著,有些難過,她雙手舉起,靳恒揚起笑意,彎下腰去抱她,在她耳邊道:“無論你是為什么來到我的身邊,我都帶著失而復得的歡喜,我還是那個我,不會變?!?/br> 至于其他的,靳恒認為都不重要。 靳恒的話,讓柳清舒認為,她真的消失了對嗎? 他身邊沒有她。 如此一想,柳清舒自己都覺得很難過,因為她每個星期都會固定給靳恒打電話的,這兩年,她就忘記過一回,那個星期就打了一次,他就從r市趕回來了。 如果她消失了,他一定會很難過。 柳清舒腦子原本就亂糟糟,今天也浪費不少體力,睡前她暈乎乎對靳恒笑著說:“可能是一場夢,要是我醒了,我就告訴你,十年后的你,可有錢了?!?/br> “買了車,買了大房子,我們有自己的家了!” 話語間,還有點得意洋洋和小竊喜。 靳恒親了她的額頭:“是夢也好,我希望晚點醒來?!?/br> 沒一會,柳清舒的呼吸已經均勻。 屋內就開了一個小夜燈,靳恒都怕一個不小心,把這份美好化為泡沫。 靳恒不是第一次看見柳清舒,她剛出車禍消失的半年,他時常會在街上看到和她相似的身影,匆匆趕過去,最后都是空歡喜一場。 他也會常常夢見她,可能是最后那一年吵得太兇,他的夢里都是兩人的針鋒相對和她的指責,還有兒子嚎啕大哭的場面。 一想到此,靳恒的偏頭痛就犯了,疼痛難忍。 銀白色的月光傾灑入室內,照射在床上熟睡的人兒身上。 靳恒坐在床沿,伸手拉著柳清舒的手,彎腰貼在自己的臉上,企圖獲得一點能量。他語氣有些哀求,像是在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自己:“這十年,我們再走一遍,好不好?” 對于柳清舒來說,這十年,她可能過得一點都不好。 高考畢業后,靳恒帶柳清舒來到了r市,住在老破擁擠的出租屋,在繁華的國際大都市,一個月不到三百的租金,能住怎么樣的房子? 她依舊盡心盡力,將小房子裝飾 后來柳清舒成功報考上r大,他又在她學校旁邊租了房子,這一次是民房,環境好了點,但依舊擁擠,每次都要穿過臟亂的城中村和一個菜市場。 這一住,就是她的大學四年。 在今天的靳恒看來,他們住的是貧民窟,悲慘得他一點都不想去回憶。他對她一點都不好,甚至創業前幾年,日子很苦,他都沒有時間好好照顧她。 好不容易賺了點錢,兩人結婚生子,柳清舒生樂樂的時候大出血,丟了半條命。 身子虧空好久才養好一些。 以至于后面發生的事情,靳恒再氣,也只是氣自己。 或許是他太忙了,或許他對她關心不到位,又或許,他做得不夠好。 這十年,他一定一定表現得很糟糕,所以她才想走得那么決然,坦然對他沒有了感情,要求離婚。 十八歲的柳清舒的出現,更讓靳恒覺得,這十年,他對她一塌糊涂。 如果有機會,靳恒真的想好好再走一遍。 第215章 “死而復生”的下線女配(4) 柳清舒做了個長長的夢。 十八歲的她,參加完高考和靳恒纏綿了幾天,一轉眼,她就到了十年后。 十年后的靳恒非常有錢,他西裝革履,渾身都充滿商務精英的穩健內斂,開著看起來很貴的豪車,住著大大的房子,站在窗邊就能看到r市的cbd! 柳清舒在夢里想著,等她醒來一定要告訴靳恒:現在苦一點沒什么,未來他過得很好,超棒超厲害。 悠悠轉醒之際,柳清舒身后摸了摸身邊,探索好久,發現被單涼透了。 她又摸了摸,沒有摸到人,疑惑睜開眼。 房間內的窗簾被拉得嚴實,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床睡得很舒服,被子軟綿,柳清舒抱著被子又翻了個身,軟聲喚了一句:“阿恒?” 他去哪啦? 她又提高了聲調:“阿恒~~” 快點過來,她要跟他說個好消息! 屋內沒人應,柳清舒蹙眉,懶懶翻了個身,軟綿綿趴著,她的一只手垂落下來,碰到了懸浮床底下的感應燈。 床下的燈帶隨即亮起,柳清舒嚇了一跳。 借著昏黃燈光,她看清了房間內的布局,困意倏然清醒,抱住被子看著快速環視。 這里哪是小賓館。柳清舒此時正睡在一張一米八的奶油色真皮大床上,在她的前方,放著一張辦公桌,側邊一整面墻都是窗,簾子拉得嚴嚴實實。 另一面則是一個小房間,能看到一排排柜子,好像是衣帽間,依稀能看到一張白色的化妝臺和一張毛茸茸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