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做工具人 第220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炮灰女配我不當了、七零千里姻緣一線牽、重生之第一財閥、在狗血文里當人渣翻車后[快穿]、重生后教主只想和影衛貼貼、沙雕攻穿書后、重生后金絲雀只想搞事業、極品社畜當上假少爺、一九九八、把我偷走吧
“捧月,不必和她爭執, 咳,咳咳?!?/br> 顧辛夷張開說話時才發現,她聲音喑啞,抑制不住咳嗽沖動, 咳時胸肺部被牽引隱隱作痛。 原主生病了,還病得不輕,她拖著病體還特地帶著丫鬟來找何柔, 必然有要緊事。 又或者, 這是一個重要劇情節點。 顧辛夷瞟了一眼自己的手, 纖細瘦弱, 指甲像被中藥泡過一樣, 染上淡淡黃色。 她又咳了兩聲,臉頰泛紅, 嗓子像被火燎了一樣。 捧月急忙伸手扶著顧辛夷,眸中含著淚花:“夫人,您別動怒, 大夫說了您要好好養著, 奴婢一個人來接瓊樓少爺就好?!?/br> 何柔手支著下巴,嫵媚多情的眼眸中, 流淌著淡淡笑意。 她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主仆二人,像是在看一場和自己無關的折子戲。 “原來蘇夫人拖著病體闖到芙蓉堂中,是為了接瓊哥兒。這種小事讓下人來一趟就是,何必興師動眾?!?/br> “傷害不是小病,嚴重時可是會死人的。噯,一不小心說了討人嫌的話,夫人千萬別往心里去?!?/br> 捧月像刺猬一樣,瞪圓了眼睛,一臉防備的盯著何柔。 “我們夫人心地善良,定能長命百歲,你快將小少爺放出來?!?/br> 何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胸前風景微微搖晃,嫵媚妖嬈之態,看得人眼花耳熱。 “你這婢女真有趣,說的仿佛我將瓊哥兒關起來了一樣。蘇逢——老爺,將瓊哥兒送到芙蓉堂中學琴,你們若不愿意,只管找老爺去?!?/br> 捧月啐了一口,恨恨道:“你休要拿著雞毛當令箭,老爺到金陵盤點商鋪,如何會下這么荒唐的命令?!?/br> 她罵的同時,臉色變得難看,原因無他,他們那個被狐貍精迷了心智的糊涂老爺,還真會下這樣的命令。 顧辛夷又咳嗽了一聲,臉色愈發白了,捧月這丫頭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替原主著想。 但聽何柔和系統對話,原主丈夫好像并不可靠,能稱得上舔狗,對原配肯定不會有多少愛意。 “捧月,咳,我身體不舒服,回去吧?!?/br> 捧月面上露出驚訝之色,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夫人為什么沒見到公子就要離開。 這幾日夫人為瓊樓少爺的事夜夜煎熬,眼看身體一日日的敗落下去,她在一旁看得心驚rou跳。 今天夫人身體稍好一些,便帶著她到芙蓉堂中,為的就是接小公子回主院。 捧月七八歲就被家人賣到了蘇府,夫人溫婉和善待她們這些下人極好,還說等她們這些丫鬟嫁人時,要替她們備一份嫁妝。單就這份心意,比她娘老子待她都好。 她十三歲那年生了場大病,夫人拿出銀錢替她請了大夫,救了她一命。打那以后,捧月就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豁出命來報答夫人的恩情。 [不好玩,這個蠢女人怎么突然轉性了,我還指望著拿她消遣一番逗個樂子呢。] [宿主可真壞,可能她病得太嚴重,身體撐不住了?] [壞?這才哪到哪兒,我還有更壞的呢,看我怎么逗她。] 何柔換了個坐姿掩唇淺笑,薄紗往下滑了滑,露出白皙豐腴的肩胛和鎖骨,她內里穿著煙波綠的杭綢抹胸,處處透著媚意。 擱到現代夏天穿吊帶衫很正常,但在風氣保守的古代,何柔的舉止就有些煙視媚行和浮浪了。 捧月看到何柔滑下去的衣裳,臉頰發熱,眼神中露出鄙夷之色。 何柔瞟了她一眼,隨手提了下衣裳,笑著說:“夫人莫要急著離開,這時候瓊哥兒應該歇過晌,該起來練琴了,珍珠,去把少爺請過來?!?/br> “是,夫人?!?/br> 珍珠放下扇子,低頭彎腰,束手束腳的從顧辛夷二人身側走過。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伺候這個身份不明不白的主子,何柔在外人眼中嬌滴滴的像朵花,但背地里手段十分厲害,懲罰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何柔喜歡給下人灌一些味道奇怪的湯藥,還在打人板子時,一臉遺憾的說“可惜不能看一丈紅”。 珍珠不想知道什么是一丈紅,她只想安分守己的伺候貌美如花卻心狠手辣的夫人。 捧月瞪了一眼她的背景,小聲罵道:“背主的玩意兒,我呸!何柔這賤人算哪門子的夫人!” 她提起何柔時,一口一個賤人,情緒比顧辛夷還激動。 顧辛夷倒有些喜歡她的性格,潑辣伶俐快人快語,讓她知道了不少和原主有關的信息。 已知,何柔是個穿越者還是個有系統的穿越者,她還在多年前調換了原主的兒子。一個有點小聰明,又沒什么是非觀的人,比普通人更靈敏。 顧辛夷如果堅持要離開,毫不關心兒子,何柔或許會懷疑她的身份。在沒弄清楚對方底細之前,她還是謹慎一點,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為好。 從進入任務到現在,原主一直站著,顧辛夷走到黃梨木交椅旁坐了上去。 何柔看了她一眼,拿柔軟潔白的絲綢帕子擦干凈手指,坐正身子將輕薄的衣衫攏了攏。 [最近食欲不振,人格外憊怠,那些丫鬟小廝折騰起來太無趣,還是薛嬋娟好玩兒一些。] [宿主要兌換極品安胎藥嗎?不要998,不要888,只要168積分!] [系統商城越來越jian商了,我現在只剩下245積分,才不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 顧辛夷微垂睫毛,記下這個數字,如果她沒猜錯,何柔應該穿越過來很久了,已經習慣和系統吐槽,什么事都往“外”說。 生于安樂,死于憂患,何柔的心態像極了穿到異世的高級玩家。她對土著不僅有來自現代人的優越感,還有系統帶來的更高一層的蔑視。 片刻后,走廊上響起腳步聲,一個穿著湖藍色杭綢的少年郎,大跨步走了進來。 “何夫人,今天學什么曲子?” 少年個頭高挑,容貌秀美,下巴光潔,薄嘴唇微微翹起,挺拔的鼻梁上,一雙明眸帶著笑意,劍眉透著幾分英挺。 他喚何夫人時語氣欣悅,又帶著幾分變聲期的粗嘎。 捧月面上露出喜色,喚了一聲:“少爺!夫人來接您回去了?!?/br> 蘇瓊樓聽到捧月的聲音,這才瞧見坐在暗處的顧辛夷,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飛快閃過一絲歉疚,接著不太自然的沖她作揖行禮。 外面太陽光灼眼,屋里光線暗,他剛進門時只瞧見坐在最上首的何柔。 “母親,您怎么來芙蓉堂了?” 蘇瓊樓年紀不大,尚不懂完美遮掩自己情緒。當兒子的見了病容滿面的娘親,只是生疏的行禮問對方來意,連問候都沒一句,著實有違常理。 顧辛夷仔細打量蘇瓊樓,他五官生得和何柔不算很像,唯一相似的地方大約是都生著一對極明顯的雙眼皮——但方才她和捧月對話時,從她瞳孔里看到,原主也是雙眼皮。 她咳了一聲,啞著嗓子說:“接你回主院?!?/br> 蘇瓊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何柔,隨即收回目光,微抿薄唇,面上露出為難神色。 “爹爹讓我向何夫人學琴,再過半旬,書院就要舉辦雅集,我……” 顧辛夷還未發話,捧月先急了眼:“少爺,您怎么能叫這個賤女人夫人!誰都知道,她是老爺養的外室,夫人因何柔受了多少罪還傷了身體,少爺——” “住口!” 蘇瓊樓猛地變了臉色,呵斥道:“何夫人是爹爹請來的客人,你一個賤婢竟敢出言不遜,守硯,將這賤婢拖下去掌嘴!” 他一聲令下,一個穿青衣皂靴的小廝,垂著手進了門。 守硯體格健壯,腰身足有兩個蘇瓊樓寬,臉大得像冬瓜一樣,他看了捧月一眼,向顧辛夷行了一禮。 “守硯見過夫人?!?/br> 他行禮之后,當著夫人的面沒敢動手,蘇瓊樓極了:“守硯,我讓你把捧月這個賤婢拖下去掌嘴,你為何還不動彈!” 捧月瞪圓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蘇瓊樓,不知少爺為何突然轉了性子。 主母身邊的大丫鬟,歷來比府中其他仆從多些臉面,少爺念著她們在夫人旁邊伺候,平時莫說呵斥,連大聲說話都鮮有。 說句難聽話,打狗還要看主人,少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責罰她,讓捧月分外難受。 難道少爺也像老爺一般,被何柔這個妖精迷了心竅?捧月下意識的看了夫人一眼,心中生出幾分擔憂。 守硯動了動腳,顧辛夷咳嗽了一聲。 “住手,蘇、咳、瓊樓,當著長輩的便如此放肆,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咳?!?/br> 她神情嚴厲,強壓著咳嗽訓話。 另一頭蘇瓊樓張張口,眼神復雜的看著她,手指扯著玉佩穗子,張張口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薛嬋娟待下人十分寬厚,鮮少處罰下人,對唯一的兒子更是盡心盡力。只有生氣時,才會連名帶姓叫他的名字。 蘇瓊樓不想服軟,但礙于孝道只能打消處罰捧月的念頭,賭氣將臉扭到一邊。 “捧月出言不遜在先……兒——瓊樓只是氣急了,何夫人是爹請回來的貴客,她竟當眾出言侮辱……” 捧月氣急,怕少爺被蒙蔽,尖著嗓子說:“什么貴客,少爺千萬別被這女人騙了。整個揚州城,誰不知道她是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她喋喋不休的咒罵刺激到了蘇瓊樓,他紅著眼睛,猛地沖了上來,用力踹向捧月。 何柔看到這一幕,拂了下袖子,色澤盈潤的紅寶石手串滑了出來,臉上浮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顧辛夷手牽著捧月袖子站了起來,擋在她的身前,蘇瓊樓險些沒收住腿,氣急敗壞的瞪大眼睛。 “母親!您為什么要包庇這個賤婢!” 顧辛夷連著咳嗽了好幾聲,身體微微顫抖,走到蘇瓊樓面前,接著抬起手毫不猶豫的打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聲,在花廳中回響。裝弱歸裝弱,不妨礙顧辛夷暗中用力。 何柔面色倏然沉了下去,眼神中露出冷意,薛嬋娟這個賤人,竟敢當著她的面打瓊樓,真是活膩歪了。了。 顧辛夷余光感受到何柔,宛若實質的憤怒凝視,板著臉又甩了蘇瓊樓一巴掌。 做戲要做徹底,她打人時身體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虛弱的要倒下一樣。 “你、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氣死我”,顧辛夷手捂著胸口,面上露出哀容,“我讓你讀書,是想讓你學禮義廉恥,而不是變得輕狂暴虐?!?/br> 蘇瓊樓作為蘇府十八畝地里的一根獨苗,從小到大享受的都是眾星捧月待遇,哪兒受過這份委屈,氣得紅了眼珠子。 “你打我,你竟為了一個賤婢打我!” 他恨得雙手緊握成拳,牙齒磨的咯咯作響,但到底沒敢大逆不道到對“親生母親”出手。 顧辛夷依然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捂著胸口脆弱的咳嗽了幾聲,神色悲傷落寞的望著蘇瓊樓。 “我身體衰敗成這個樣子,不知還有多久好活……人死原該萬事空,但留你這個孽障在人世,讓我如何放心得下???,你今日敢打丫鬟,明日就敢欺男霸女,后日就敢殺人放火……” 蘇瓊樓目光逐漸變得呆滯,他只不過想出手教訓一個丫鬟而已,哪有她說的那么嚴重,仿佛他明天就要成為窮兇極惡之徒。 從前薛嬋娟可沒這么啰嗦,他認真打量眼前身形瘦弱,臉色衰敗如枯木,渾身上下彌漫著死氣的女人。 難道她真的快死了?蘇瓊樓心突然顫了一下,呆滯的神情像冷風吹散,臉上露出復雜的神情,眼神甚至變得有些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