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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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很想知道有意思在哪里,烏黑眼球看向傅生。 “你看,”傅生彎著眼睛說,“他們一探一縮的像不像某種動物。學名叫什么來著,哦,鱉?!?/br> “……” 罵人王八就王八。 陸離就知道這個人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他轉身快走了幾步,轉身走進了古董店里。 進門的時候,蔣文跟個大爺一樣盤著腿坐在椅子上,他耳朵尖,聽到動靜麻溜地放下來。 剛想起身,就撞到了陸離這張冷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不是哥們,你進門的時候,能不能有點動靜?!笔Y文說。 陸離站在他面前,冷冰冰地說:“讓,我的位置?!?/br> 蔣文:“?” 什么時候,這個地方成了你的位置。 他起身,決定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剛擼起胳膊,傅生走進來,看他動作,眉心挑了一下:“你這是要?” 蔣文覺得傅生對于這個小鬼絕對的非同一般。 畢竟來上班都要傅大老板親自接,他就沒有這個待遇。 蔣文只能掩飾下自己剛才想打人心思。 “哈哈哈,”他干笑一聲,“我就是有點熱,起來活動一下?!?/br> 傅生說:“那剛好,桌子上的那幾個花瓶落灰了,你拿出去洗一下?!?/br> “為什么不叫小鬼去洗?!笔Y文不服。 “也可以,”傅生對于這個提議沒意見,“他要是把我的古董花瓶摔了,錢在你工資里扣?!?/br> 蔣文:“憑什么?” 陸離這次沒憋著,開口說:“我沒工資?!?/br> 嗯。確實如此。 傅生嘴角輕扯,蔣文打眼看去,一大一小兩個人同時看著他。 一個冷臉,一個笑臉,令人討厭如出一轍。 好,他洗。 被小的欺負完,繼續又要被大的欺負。 蔣文氣鼓鼓地拿著旁邊的花瓶出了門,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他們的。 蔣文一走,房間內瞬間靜了下來。 陸離垂著眸子坐在老位置上,這個古董店沒有多少人來,只有偶爾能聽見巷子里的吆喝聲。 實在閑得無聊,陸離在書包里掏出書,雖然他不聽課,但是作業還是要寫的。 學校的規定,作業統一交到級部里,不完成的作業的次數超過三次,就會被請家長。 陸離沒有家長可請。 他趴在桌子上,筆摩擦的聲音颯颯地擦過桌子,陽光鋪在房間里,偶爾的時候,他抬頭,可以看見傅生雙腿交疊地坐在皮質的沙發上看著報紙。 再或者,看見傅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戲謔,似乎是抓住他走神這件事讓他心情十分的愉悅。 陸離不爽皺眉,聲音冷咧咧的:“看什么?!?/br> 還挺兇。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傅生問。 其實從另一個旁人的視角來看自己,還是挺稀奇的,他少年時竟然是這樣的嗎? 時間太久,竟然有些忘了。 所以傅生每次看著這張稚嫩的冷臉,總是想多逗幾句。 陸離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他眼睛在桌子上逛了幾圈,最后定在那瓶墨水上。 潑在某人臉上應該是夠解氣了。 他抬起來,剛想伸手,傅生又在旁邊悠悠地開口:“想清楚,得罪老板的后果?!?/br> 陸離的手收回去。 傅生笑了,拿著一杯茶喝了,一邊饒有興味地看著小時候自己吃癟的樣子。 但是傅大老板忘了一句話,風水輪流轉,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報應來得這么快。 傅宇陽站在門口,仰著牌子看古董店的招牌。 吳倩戳了戳他:“進去啊,你杵這里干什么?” “哎呀你別搗,”傅宇陽皺著眉,不耐煩地說,“你給我瞧瞧,這個牌子上的字是不是變了?!?/br> 吳倩聞言,果真抬頭向上看:“還真是,城南成了浮生?!?/br> “他竟然敢改古董店的名字,他憑什么?”傅宇陽說。 “是啊,他憑什么擅自改,”吳倩隨口應和,“走,找他去?!?/br> 傅生早就聽見了兩個人的動靜,但是他沒有起身,反而優哉游哉地喝著茶。 “傅生,我問你,”傅宇陽一進門就開口呵斥,“你為什么改了古董店的名字?!?/br> 傅生看他一眼:“嗯?有什么問題嗎?” 吳倩在一旁說:“這么大的事,你這孩子怎么也不和我們商量商量,我們最起碼也是傅家人,古董店也算我們的產業吧,這事做得有點過分了吧?!?/br> 傅宇陽說:“沒家教,今天你非得給我交代?!?/br> 夫妻兩個你一句,我一句,聲音越來越大。 他們想著一會等傅生一會受不了生氣反駁他們的時候,剛好借題發揮。 誰知道傅生不僅沒有生氣,一雙眼睛還帶著笑意:“抱歉,下次一定?” 傅宇陽被氣得不輕:“你竟然還想下次?” “最近還沒有這個想法,”傅生很敷衍,“有的時候再說?!?/br> “你——”傅宇陽瞪著眼睛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后面的話。 原本想著讓傅生生氣,沒有想到先把自己惹得氣得不輕。 但是最可氣的是,不論他說什么,對方都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還優哉游哉地喝著茶。 傅宇陽鼻子出氣,氣得在房間里轉了幾圈,轉到一半的時候,他才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