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書迷正在閱讀:一篇水仙文、快穿之病嬌反派、炮灰不做工具人、這個炮灰女配我不當了、七零千里姻緣一線牽、重生之第一財閥、在狗血文里當人渣翻車后[快穿]、重生后教主只想和影衛貼貼、沙雕攻穿書后、重生后金絲雀只想搞事業
——穿著米黃色的布丁狗睡衣,一手抱著純白抱枕,一手握著易拉罐,干干凈凈地站在他眼前。 對方笑著,卻不似方才那樣眼神干凈,而是放肆地打量著他,從頭到腳,像是用目光將他蠶食。 這眼神如同劃著了的火柴,裹挾著高溫的外焰,漫不經心地掠過他身體每個部位,令他本就帶著火氣的心臟愈發砰砰跳動。 他心知這是自己的臆想,沉沉吐出一口氣,掌心朝下的手微微繃緊。 日積月累的疲倦撞上接踵而至的欲望,那種若有若無的暈眩感幾乎要將他吞噬,他有些不太清醒了,夢與現實的邊界也變得模糊。 左宥記憶力很好,捕捉細節的能力也極強,多年來的演藝經驗讓他具備了豐富的想象力,所以他幾乎能分毫不變地在大腦內建構出年輕鄰居的形象。 然后,想象中的他朝鄰居走去,一步,兩步,直到面對面地站在男生眼前。 他抬手輕輕扣在男生的臉頰一側,掌心輕輕貼合皮膚,稍微用了點力,讓年輕帥氣的鄰居被迫仰頭,鄰居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出頭,只比他稍矮半個頭。 那雙眼睛覆著薄薄的水汽,眨眼間都仿佛帶著氤氳的霧,眼神中的情緒含著內斂的侵略性,像放線的鉤子把人勾住,卻又松著力道不拉扯,只是引誘著叫人忍著痛,情不自禁地靠近。 于是他低頭,睫毛碰睫毛,鼻尖輕輕擦過,隨后臉頰貼著臉頰,溫軟地擠壓,嘴唇時不時接觸到鄰居的耳垂和頸側,像野生森林里兩只動物交頸而眠。 …… 左宥的呼吸越來越燙,胸口起伏不斷,雙手緊緊抓著床單,手背上崩起的青紫脈絡如展開的枝條,血液在其間汩汩流淌…… “噗噗——” 易拉罐里的汽水噴涌而出,雪白的泡沫浮在罐口,猝不及防地濺射到他和鄰居的臉上,他感覺到唇齒間淡淡的味道,沒什么甜味,甚至有些刺鼻。 他半跪在床上,臉頰繃緊,低眸看向同他親密無間的年輕人,后者烏黑的雙眼明亮如星,笑著舔了舔唇角的泡沫,一點細沫落在凹陷的酒窩上。 年輕俊朗的鄰居無辜地挑眉:“……好像,有點甜?” “……” “咪——!咪——!咪!” 元寶鍥而不舍地抓撓著玻璃門,爪子尖尖在玻璃上打滑,它氣鼓鼓地甩著尾巴毛,大尾巴在地板上拍得啪啪響。 突然,身后響起碰的一聲關門聲。 嚇得大胖貓咪吱嗚吱嗚地炸毛,警惕地回頭朝關門的方向看。 ——是浴室。 緊接著,沒過幾秒,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響起。 咪嗚——愚蠢的兩腳獸又去洗澡了。 元寶抬起爪子扯了扯耳朵,慢吞吞地開始舔自己的毛。 呼嚕?!獌赡_獸身上的毛那么少,為什么洗澡那么勤快呢? 喵嗚——小貓咪搞不懂呢喵。 與此同時,隔壁的小江同學一邊咕咚咕咚地喝汽水,一邊看電影。 他舔了舔嘴巴,咕噥:“這什么牌子,無糖汽水真就沒甜味嗎?” 味道倒是挺沖的,他打了個嗝,看向進度緩慢的文藝電影,心想:“今天這電影有點沒意思啊……唉,湊合看吧,早點看完早點寫,早點寫完早點睡?!?/br> 江漱陽懶洋洋地靠著沙發,后頸壓著個抱枕,懷里又抱著一個,看這模樣實在悠閑愜意。 他突然想起什么,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胸口。 “剛剛見到左宥的時候,有心跳加快嗎?”江漱陽自言自語著,“嗯……好像沒有吧……上次在電梯里見到也沒有?!?/br> 書里不是說他會對左宥一見鐘情嗎? 難道一見鐘情不會心跳加速?那他怎么判斷自己有沒有對左宥一見鐘情呢? 江漱陽活了二十一年還沒談過戀愛,更沒喜歡過什么人,要他回答一見鐘情是什么感受簡直強人所難。 但要問他在意左宥嗎——那肯定是在意的,畢竟是書里的渣渣攻,前期劇情和他糾纏最多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在意。 而且實話實說,人家長得也怪好看的。 江漱陽默默喝了口汽水,嗯……懶得想了,就這樣吧,總歸也影響不到他什么。 不過那本書里怎么沒提到過他和左宥會是鄰居? * 次日,江城某私人診所。 “你的意思是……”坐在辦公桌后的長發男人身著熨燙整齊的白大褂,戴著高度數無框眼鏡,略有納罕地看向對面的患者。 “你對一個陌生人一見鐘情,然后積攢的性.欲得以紓解,即使是我給你開的那些藥也沒有這個效果,你想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裴郊扯了扯嘴角,毫不遮掩地翻了個白眼:“大哥,你這是一見鐘情嗎?是見色起意吧,那美人要長得多漂亮才能讓你只是見一面就克制不住了??!娛樂圈那么多帥哥美女也沒見你這樣???” 左宥坐得很端正,他語氣淡淡,像是自嘲般的:“對于我這種人來說,一見鐘情和見色起意有很大區別嗎……而且他和其他人,不一樣?!?/br> 他很難用言語形容自己見到那位新鄰居時內心的感受,因為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那是一種什么感受呢——就好像撥云見日一般,過去二十六年都是虛無縹緲的泡沫,他一直被牽著線漫無目的地走。 直到那一刻,線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