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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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他便垂眸,纖細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像在緊張似的。 “在書房里,你想來看看嗎?” 女學生怎么可能舍得拒絕,她難掩雀躍地應聲,像只活潑的黃鶯跟在喜歡的男生身后。 江漱陽推開書房的門,比起客廳明明暗暗的光,書房內幾乎完全黑下來了。 他像是不習慣光線的變化,目光定格在前方,瞳孔微微一縮,在聽到身后女孩咕噥“好黑啊”的時候,輕聲提醒:“麻煩關上門,有些東西……在全黑的時候才能看到?!?/br> 當書房的門閉合,江漱陽轉身走近女孩,在他面前暫時扮演女學生角色的是程助理。 程助理按照劇本,裝作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的模樣,站在原地眼睜睜望著江漱陽越來越近。 那張年輕俊朗的臉在視線內無限放大,明明臉上表情那么淡,瞳孔中若有若無的冷漠殘忍卻讓他忍不住想要避開。 也正是這閃躲的片刻,他錯過了那雙眼睛里一閃而逝的決絕,像下定決心般的。 下一秒,男生抬起左手扣在他臉頰邊,用一種輕柔卻不容抗拒的力度托起,拇指緩慢而堅定地摩挲著下顎的骨骼。 倘若真是劇本中暗戀著他的女孩兒在這,或許還會羞怯地誤以為這是曖昧親昵的接觸。 但程助理看過劇本,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微妙得發顫的情緒在他心里悄然萌發——是恐懼嗎?現在的年輕人隨隨便便都這么會演嗎? 程助理恍惚地感覺到一支尖銳的硬物抵在他小腹,寂靜無聲的會議室內,恐懼又悸動的情感隨著雞皮疙瘩蔓延至四肢…… “咔噠?!?/br> “——” “呼——咳咳??!”程助理后退幾步,拍著胸口低嗆了幾聲,才抬頭去看那令人出乎意料的男生。 他笑了笑,有些無奈:“漱陽,你這也太會演了?!彼纪耆贿@新人的眼神戲唬住了。 他視線落到江漱陽右手握著的圓珠筆上,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原來是圓珠筆……那按鍵聲……你什么時候拿在手里的,我差點以為自己真的被刀子捅了呢,唉,腿都有點麻了?!?/br> 江漱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腦勺,右手卻沒忍住轉了兩下筆,眉毛微微揚起,顯然是被夸得很高興的模樣,完全藏不住一點。 他回答道:“收在口袋里,剛剛才拿出來的……程哥你今年多大了,皮膚很好啊,跟小孩一樣?!?/br> 程助理:“……哈哈,已經畢業幾年了,肯定沒有你皮膚好……” 而會議桌邊自始至終圍觀的三位老師和季藍英仍然保持沉默。 他*的,這就是老天爺追著喂飯嗎? 何信不動聲色地捂住心口——這小子潛力太大了?。?! 一般的表演新人很難做到在鏡頭和眾人注視下保持自然,哪怕是不少明星也會下意識地在演戲時去維持鏡頭前的“好看”。 但江漱陽沒有,他只是在表演而已。 表演角色的虛偽,殘忍,道貌岸然——譬如那個咧嘴的笑容,這是一個很破壞長相的表情,因為要足夠的夸張才能表現出角色的難以自控和不正常,且這種夸張不能過了那個線,太夸張就容易讓人聯想到精神病院里的傻子…… 在何信看來,這一段笑容的表演可以模仿國外電影里的小丑,但那種鐫刻在靈魂深處的瘋狂又不是知道就能演出來的,他需要的是殘忍的瘋狂,可不是腦殘的瘋子。 但江漱陽不是這么演繹的。 何信閉上眼,在腦海中回放方才江漱陽的表演。 那孩子嘴巴在笑,眼睛卻是冷的,是專注的,警覺的,毫不動容的。 其實這一段劇情是有完整版的,他給江漱陽的只是其中一小段,關于“女學生”和“學長”這兩個角色的更多背景,以及學長帶女學生來公寓的原因和目的,書房里究竟有什么……等等這些問題都沒有在江漱陽那份劇本里透露。 然而極其稀罕的是,這小子似乎通過劇本里只言片語的描寫和暗示,捕捉到了這段劇情的違和之處,甚至還表演出來了! 何信反復回想,確認不是自己多慮了。 江漱陽看女學生的眼神,不是殺人犯看獵物、屠夫看生rou的眼神,沒有那種手到擒來的占有欲。 ——因為單看這段劇情,大多數人都會誤讀“學長”的角色,認為他是個偽裝的校園霸凌者,是天生情感淡漠的反社會人格,和欺負女學生的那伙人是一樣的,甚至更殘忍變態,將霸凌上升為屠殺。 但這個從未接觸過表演的大學生卻演繹出另一種“學長”。 他的眼睛像叢林里沒開化的野生動物,那種毛骨悚然的狩獵感通過這雙眼睛一點點注射到觀眾的血管里。 他在用看待“同類”的目光注視女學生,不是獵人對獵物,而是同一片叢林里互相窺伺的野獸在用不同的方式獵食。 弱rou強食的底層邏輯上演化出同類相食的冷酷殘忍,他在捕食同類,以期得到食物鏈更上層存在的認可和青睞。 眼神戲的張力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 何信睜開眼:“江漱陽,你知道學長在書房里看到了什么嗎?” 江漱陽愣了愣,思考兩秒:“嗯……應該有第三個人或某種傳遞信息的物品存在吧?” 何信難以遏制自己眼里的驚喜,但仍舊略帶懷疑:“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