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周圍很安靜,徐寧又離得近,他聽到了原祁的聲音。 “飛哥,裴束那邊出事了?!?/br> 如果說單宏和辛罕多主內勤,那么原祁和裴束就是主外勤。這四個人是林鵬飛最得力的助手,前兩個徐寧經常能看見,而后兩個基本看不見。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林鵬飛從不會把他那攤子事跟他講,趁著這間隙他從浴缸里出來,衣褲帶出來的水讓腳底打滑,平衡了一下才站穩。 林鵬飛掛了電話匆匆起身向外走,沒再理會他,就當他是不存在的。徐寧冷的發抖,落湯雞般的站在那,聲音倒是很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br> 停下來的林鵬飛沒回頭,所以徐寧看不到他的表情,語氣平靜的出奇。 “好,我他媽就成全你?!?/br> 徐寧明明那么奢望林鵬飛心平氣和的放他走,可真正等到這句成全,心竟然還會痛。 只是他渾身都在滴著水,眼里卻是干的,聽著林鵬飛離去的聲音,他拽過了架子上的浴巾裹住自己,邊擦頭發邊笑著。 太過苦澀和無奈的笑,又隱約帶著解脫和輕松。 果凍是在陽臺找到的,蜷著身子趴在椅子下,聽到有人靠近連聲都不敢發。 徐寧蹲下身將狗抱出來,邊撫摸著邊小聲的說著:“我們自由了?!?/br> 也許是淋了冷水外加在陽臺吹了風,徐寧夜里發了高燒,燒的他有些神志不清,口渴的厲害卻沒力氣爬起來。 夢靨囚禁著他,似睡非睡的狀態下完全支配不了身體。 他又夢見以前他說想分開,林鵬飛把他關在這不讓他走的情景。把他拴在床上的時候,他就像現在這樣不能動。 他真的怕了,他怕林鵬飛反悔,還會回來再次那樣對他。 他想走了,立馬就走。 手臂上的傷口可能沾水感染了,隱隱的燒灼感讓他還能知道周遭的一切黑暗和安靜都是真實的。 凌晨三點多鐘,他掙脫了半睡半醒的折磨,架著虛軟的身子起來收拾東西。 按照他說的,不帶走林鵬飛給的任何,那么他的東西便不多。 最后是在沙發上醒來的,他都不記得什么時候睡著的。睜開眼天就已經亮了。 喉嚨發緊,聲帶滯澀。摸了摸額頭,他也不確定還燒不燒著。 他洗漱后給傷口換藥,又弄了點吃的強行喂自己吃下。 帶著東西離開,關門之前將那串鑰匙扔到了鞋柜上。 徐寧打車到了市中心,在家口碑不錯的寵物店將果凍暫時寄養,打算等找到住處再來接回去。 一系列事情弄完,因為帶著太多東西不方便擠地鐵,他便再次叫了車到單位去。 徐寧來的并不早,辦公室里已快坐滿了。 見他牽著兩個大拉桿箱進來,一叫章學舟的男同事笑著調侃道:“我說徐編,這是打算愛崗敬業到要住在單位了?” 徐寧將拉桿箱放好后回過身還沒等說話,章學舟就驚道:“呀!你的臉色怎么這么白?!?/br> “我沒事?!?/br> “你說你,病沒好就再請兩天假唄,反正最近這段也不忙?!?/br> 徐寧坐在辦公椅上按開電腦后笑笑:“我真沒事?!?/br>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隔壁總編室的秘書過來叫他,說是歲千老師來繼續處理審核的事了。 徐寧應了聲連忙起身,這一站,腦袋極度眩暈,哪怕他用力握著辦公桌角也沒起固定作用,一頭栽了下去。 女同事的尖叫聲他還能聽清,等到有人跑過來,他就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第10章 “突然不愛一個人了,是什么感覺。 他的身上不再會發光。 茫茫人海里一眼找不到了。 變成普通的名字,藏進不能改變也不會留戀的過去式。 那些為之流過的淚和受過的傷,以為會刻骨到經久不忘,卻終將會被釋懷占有來日方長?!?/br> 這是歲千長篇情感小說《獻丑》中的一段話。 徐寧在最初看時沒能體會其中含義,再次讀起卻前所未有的感同身受。 連吊了兩天鹽水,他的感冒癥狀好了很多。去廁所前他將手中書別好書簽放在了床頭,張開的扉頁上是歲千祝他早日康復的親筆題字。 這書早在徐寧大學畢業前就脫銷了,他的這本還是昨天歲千來看望他時送他的。 他調整好手針角度后準備下床,許是前兩日在辦公室摔倒讓他心生畏懼,起身緩慢的試探,他怕被那種眼前發黑和神經麻痹再次劫持。 吊針桿滑動在身側,病房和走廊到處都是跟他穿著一樣病號服的身影。 “你干什么去呀!” 雖沒喊出稱呼,但徐寧也知是在叫他的。艾萌萌獨特嗓門又尖又細,在什么場合都極具震懾力。 徐寧回過身看著剛下班就跑來的女人:“不是讓你不要過來了?!?/br> 艾萌萌撇撇嘴:“我當然也想在單位附近吃午餐,可想著你在這孤苦伶仃我善良的心就過意不去,我不來的話你這頓飯肯定又省了?!?/br> 徐寧指指洗手間方向:“我先去趟廁所?!?/br> 艾萌萌提起手中拎著的食盒:“回來開飯?!?/br> 跟艾萌萌相處從來都是暖的,別看這姑娘身材嬌小,實則生存能力極強,對身邊人更是一百個熱心腸。徐寧跟她認識五六年來,從沒鬧過任何不愉快,他們連處事方面都毫無分歧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