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是陽春三月，天還沒暖和，街上的行人都穿著棉襖。

    可這個攤子卻在賣扇子，賣的就是普通的紙扇，大部分是男子用的，也有一些女子用的團扇。

    “大娘，這個天，怎么在賣紙扇啊，會有人買嗎？”

    小雨拿起一柄紙扇打開，上面畫的是一個院子，透過院子看到遠處的肅穆的群山。

    她也不懂畫，不過卻覺得畫得挺好的。

    “有的，不過很少。姑娘買一個吧，送給郎君也使得?！北伙L霜染上痕跡的大娘熱情的看向小雨身后的紅衣公子。

    小雨知道她誤會了，也不解釋，只是朝后面喊一聲：“大哥，你瞧瞧可以看上的，我給你買啊?！?/br>
    大娘干笑，原來是兄妹，不過這兩人長得真好看，比那觀音下的童子還俊嘞。

    “你也太摳搜了吧？這值幾文錢啊?！苯w白嘴里嫌棄，不過還是朝著這邊走過來。

    大娘微笑解釋，“咱們小本經營，自然比不得那些要好些銀錢的，可這些紙扇，都是我夫君親自畫了動手做的，保準質量很好?！?/br>
    江飛白也不和她一個農婦計較，隨意打開一柄紙扇。

    并未覺得有哪里好，紙張粗鄙，竹片也厚薄不一，畫的畫雖有些意境，卻是小家之作，蹬不得大雅之堂。

    小雨覺得這雖然趕不上他們用的，可也是用了心的。

    “你說都是你夫君做的？”這一般做這行的，都會請人畫畫，然后自己動手制作，難道這人讀過書？

    “是啊，全部都是他親手做的?！眿D人眉眼帶著溫柔，可見夫妻感情是不錯的。

    “那為何不找個別的活計呢？這樣的天氣，根本沒什么人光顧吧。聽大娘口氣，你丈夫應該讀過書吧？”

    “是啊，我夫君年輕時學問還不錯，常得夫子夸獎呢?！闭f道這里，還笑著的臉就微微拉下，有些心疼和難過。

    小雨追問，“這不是好事嗎？大娘為何難過呢？”

    江飛白本來也無意這些紙扇，聽攤販說起他夫君，倒是有些好奇，就駐足細聽。

    婦人嘆口氣，“我夫君人很聰明，可惜不怎么會和人打交道，所以才會在他考上秀才那年，被人活活打斷雙腿……”

    說到這里就說不下去了，眉眼也暮色沉沉起來。

    小雨唏噓，她已經猜到下文，她夫君雙腿沒了，讀書人又都是自是什么都不會的。

    只能在家做點紙扇，讓婦人出來售賣。

    也不好在問她為什么沒讓家里孩子來賣。

    “大娘也別難過，日子總會好的，我買兩把扇子?！彪S意撿了一把紙扇，一把團扇，然后就放下一兩銀子在攤子上。

    大娘忙追出來喊，“姑娘，給多了，只要5文錢就夠了?！?/br>
    小雨裝作沒聽到，幾人迅速往前走了。

    就當幫人一把吧。

    婦人見人已經走遠，看看自己的攤子，咬了咬牙，決定在這里等著。

    小雨繼續往前頭逛，手里拿著團扇，上面是個女子，正在低頭繡花。

    江飛白拿著粗糙的紙扇，眼底全是嫌棄，“這樣的東西，怎么配得上本門主的身份?！?/br>
    不過嘴里嫌棄，卻不見他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