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異瞳男人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唇邊時常帶的散漫的笑意也不見了蹤影,因為他聞到了同類的味道。 一樣的瘋狂,一樣的病態,一樣的不擇手段,一樣披著正常人類的皮。 但是這樣,卻讓他變得更加美味了起來,也讓他更加想親手采摘那用他鮮血釀造出來的醇香。 商榷舔了舔唇瓣上的傷口,糖球還在口腔內散發著它應有的甜意,他單手撐著白嶼清的身體,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瓶綠色的液體,單手擰開蓋子灌進嘴里隨后捏著白嶼清的下巴覆了上去。 白嶼清被控制著吞咽渡進唇中的微苦液體,他無力制止,也沒有想制止,液體滑過喉間緩解了灼燒感的疼痛,他半闔著眼睛,似是在接受這個看上去溫和的吻。 舌尖勾纏著舌尖意猶未盡,最后那顆糖球被商榷以同樣的方式抵到白嶼清的喉嚨,白嶼清抬眸看他,然后順從的咽了下去。 糖沒有問題。 商榷抬起頭,盯著青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變回清冷的黑眸,有些遺憾的用手指蹭了蹭他的眼角。 “清清,”他溫柔的喊他,“咱們來日方長?!?/br> 白嶼清終于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沒有問商榷給他喝了什么東西,伸出一只手將他推離自己然后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謝邀,未必?!?/br> 商榷轉頭看著他的背影,一雙眸子沉寂了下來。 懲罰游戲居然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白嶼清回到臥室直接就進了浴室,他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杯水,然后將牙膏擠上牙刷,先喝了一口水吐掉才把牙刷放進了嘴巴里。 鏡子里的青年脖頸上有著一道近乎猙獰的紅痕,因為他膚色白皙所以看上去格外可怖,商榷是下了死手,而且他在隱藏實力,他如果真的動手那他毫無還手之力。 青年眸中一片冷凝,吐掉了嘴里的泡沫,又漱了口,再次拿起牙刷刷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商榷與他處于對立面,現在就是百分百的確定。 商榷和李先生父女的確受同種限制,他們認識,并且妞妞害怕他,這就注定了他們不是對立面,更別說商榷沒有記憶前的身份對他來說是一個加害者。 但是他一開始和他一樣沒有自己的記憶,而他卻有一張身份信息卡可以讓他恢復記憶,如果這是一個試驗場,那商榷和他大概是相處于對立陣營的兩個試驗品,實驗沒有接近尾聲又怎么會讓其中一個試驗品被另一個試驗品弄死呢,這樣他們準備的怪物就毫無意義了,所以商榷身上必定有限制,他猜對了。 至于身份信息卡,如果一開始他有百分之四十五的概率認為這張卡有兩張,那么現在只剩下了百分之五,對立陣營不會出現相同恢復記憶的方法,否則那就是明目張膽的提示。 白嶼清把嘴巴里的泡沫漱干凈,然后接了一把涼水撲到了臉上,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水珠順著他的下顎滴進了水池里。 那么,商榷的陷阱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虛幻與真實17 白嶼清洗漱完出來就見商榷正坐在桌前拿著他歸類線索的紙看著,他腳步微頓,卻并沒有被發現進度后的慌亂,只是眉頭微微皺著,有著被人不經允許就擅自動他東西的不悅,可是嗓子澀疼,他也不想說話,于是懶懶的掃了一眼便向床邊走去。 聽見動靜,商榷轉過頭,原本饒有興趣的眸子在看見他模樣的瞬間便晦暗了下來。 青年額間的黑發沾染著水汽,眼尾還有些未褪凈的緋紅,衣服的領口微微向下墜著漏出精致的鎖骨,瓷白的脖頸上纏繞著一道鮮艷的紅痕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凄美的破碎感,可那雙眸子又是盛著淡漠與冰雪的,讓他多了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危險。 商榷把紙放到桌子上然后用手支著下巴,視線從上到下掃視著白嶼清的身體,從他的臉到他的脖頸,再到他因為彎下腰而展露的腰臀線,那目光幾乎帶有實質性的觸覺,似乎要將青年身上礙眼的衣服一件一件扒個干凈。 他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被青年算計之后咬破的地方,有些刺痛,心中卻再也沒有那驟然被接觸時的厭惡與殺意,甚至騰生起一種想要再來一次的欲望,不是算計,不是奉還,而是單純的勾纏。 白嶼清好像教會了他一種比擁抱更快能汲取人類溫度的辦法,盡管那溫度有些guntang。 他好像也能用不沾染鮮血的方式展現出艷麗的模樣,甚至是比那種血腥的場面更加讓人沉迷的破碎感。 如果能見到一次就好了。 可是他早就為他選好了鋪滿彼岸花瓣的絕望之路。 商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此時還不知道什么叫欲壑難填。 “眼睛不想要可以挖出來捐給有用的人?!?/br> 背對著他的青年嗓音沙啞著用話刺他,卻連回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商榷站起身走到青年身后再一次環上了他的腰,可是這一次,白嶼清卻沒有再無視他的行為。 “明明厭惡與人接觸卻還要一次次逼自己就范,商先生原來還有自虐的嗜好?!?/br> 每次說話都會帶動著聲帶的震動,喉嚨也會震顫著疼痛,白嶼清微微皺眉,直接拉開了腰間的手,然后轉身與他隔開了一掌的距離。 “可是我沒有配合別人脫敏治療的愛好,交易作廢,商先生隨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