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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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沐凡心里痛的就快要忘記了自己的生理性應激障礙。 這個關頭,他實在難以舍得再將這人推開。 模模糊糊之中,蔣沐凡仿佛是聽到了耳邊的人幾乎是肝腸寸斷的,在自己耳邊呢喃了一聲—— “好?!?/br> “我放過你?!?/br> …… 微涼清晨,喬陽某連鎖酒店門口。 一輛深藍色的昂科威安靜的停在酒店旋轉門的正前方。 車后方靠著兩個人,身高相當,體型相當,其中一個壯一點痞一些,另一個則除了陰郁,再看不到其他顏色。 袁征沒滋沒味的從兜里掏出了一包萬寶路,拍出了一根遞到了賀白面前。 可那根煙可憐兮兮的在空中呆了許久,也沒人伸手把它接走。 袁征撇了撇嘴,也不見惱的收回了手,把那根煙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從兜里掏出了打火機,前傾著脖子把火點著了。 灰白色的煙霧緩緩的飄散在空中,袁征抬著眼睛望著這團繚繞,嘆了一口氣:“我說過,你不能這樣逼他,他還小?!?/br> 說完,他斜著眼睛把一旁的賀白撇了一眼。 賀白從始至終都沉著頭,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已經被胡茬占滿的下頜線。 從前多干凈清爽的人吶,就這么一步一步的毀了。 袁征心里有些鈍痛的一念。 接著抬起了手,在賀白的肩膀上拍了拍,由衷的道了一聲:“會過去的?!?/br> “一切都會過去的?!?/br> …… 又是一陣風吹過,撫過賀白那有一段時間都沒有修剪過的頭發,曾經黑硬的頭發已經長到能垂下來,蓋住了他一直精神的眼眸。 賀白的眼睛在這微風中被撩顯出了一二,是駭人的紅,布滿了血絲,黯淡又消沉,毫無生命力可言。 袁征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眉頭輕輕一皺,回過了頭將手里的煙狠狠的又吸了一口,接著扭過了身子,正正面對著賀白。 “賀白,聽我一句勸,消沉只是一時,你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痹髡J真道。 話音落地,一旁的人似乎是有了動靜。 袁征看到賀白的肩膀動了一下,像是在自嘲的冷笑。 他自己也知道,此時他說什么話在賀白跟前都是放屁了,說了還不如不說,還不如讓跟前的人好好的安靜一會兒。 可袁征跟賀白的交情說實話,不淺,這個比自己年輕好幾歲的人,就猶如曾經的自己。 袁征深知賀白這個時候是如何的心如死灰,他當初也是這么過來的,所以他深知,“往后的日子”又究竟是如何的長。 地球沒了誰都能轉,誰沒了誰都能活,這個道理沒錯,但想要做到,終究還是殘酷的。 袁征靠著永寧地底下的那一條黑暗的網堅持到了現在,而賀白又如何能逃的過他身上所要背負的責任呢? “往后的日子”是長且苦的,但也得活著啊。 那既然要活著,就得給自己找點出口啊。 “向前看,賀白?!?/br> 袁征又勸。 “抬起頭來,向前看,你還有你媽,有你妹,還有你的姥姥姥爺,你的爺爺奶奶,你還有你的學業,你的事業?!?/br> “你沒了蔣沐凡,你起碼還有你自己,可能你會覺得沒了你弟,你的命也就剩了半條都不到了,但你也得撐著,明白我說的什么意思嗎?” 袁征悲憫的將賀白又是一望,接著低下了頭,將手里的煙吸了最后一口。 接著就此擺爛,素質低下的把煙頭扔到了腳底下,還拿自己那雙馬丁靴踩了一踩。 沒公德心的事兒干完了之后,袁征似乎是心里舒坦了一些,他放松的朝后靠了靠,仰望著天空。 陰翳的云層之中,看不到一點光亮,就連云都是渾濁的厚,一層一層的,難見天日。 袁征深呼吸了一口這涼颼颼的空氣,接著深深的一聲嘆息。 “你要接受,這就是緣分斷了啊?!?/br> “都是命?!?/br> …… 那天過后,蔣沐凡便不再發燒了。 雖然還有點感冒的小尾巴,手上的傷口也沒有好全,但氣人的是,他的精神頭竟然好了許多。 賀白聽了蔣沐凡的話,答應不再在喬陽多做停留,第二天一早就退房啟程。 袁征和賀白在樓下沒有等多久,蔣沐凡就從樓上下來了,手里提著自己穿了一路的西裝,身上套的,是賀白買給他的干爽的運動裝。 賀白在袁征最后的話語中沉淪了許久,最后被酒店的推門聲所叫醒,他眼底暗沉的朝酒店的大門口望去,看到了似乎有點精神煥發的蔣沐凡。 一時間,不禁覺得自己已經不與那邊的人站在同一個世界之中了。 “走吧?!?/br> 賀白實在做不出什么其他的表情,見蔣沐凡出來,招呼也不打的,撂下了話,便轉身就徑自去開昂科威的車門。 蔣沐凡跟袁征友好的點了點頭,接著也自覺的拉開了后車門,不發一言。 袁征見兩個祖宗都老實上車了之后,又是壓抑的一個嘆息,揉了揉鼻子,老牛哼哼的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 發動打火,不拖泥帶水的一腳油門,朝五百公里外的永寧開去。 那個富有歷史底蘊的城市,是某些故事的開始,也是某些故事的結束。 從此是一場生命的終結,也是另一段人生的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