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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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不快謝謝我弟啊?!?/br> 他由衷的說。 劉行闊以為賀白意思是要放過自己了,兩眼忽的有光閃過:“是……對,咱們不能沖動,沖動犯大錯?!?/br> 可賀白卻輕笑了一下,他依舊是那個沉著頭的姿勢,劉行闊與他面對面,看不到賀白的臉。 只能聽到賀白把臉壓在陰影里,沉沉道:“不,你得感謝我弟,還能讓你再說兩句話?!?/br> 劉行闊不明白:“什…什么?” 說完,賀白疲憊的脊背一彎,有些無力的跌到了劉行闊的對面。 他的臉稍稍低了一些,能被劉行闊看個真切。 賀白把手里的匕首松松的把玩著,像是一個正完成一個信手拈來的任務的殺手。 “他確實提醒我了,我怎么能跟你一起下地獄呢?” 賀白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你一個人就夠了,我不能陪你?!?/br> 話音落定,劉行闊不由得心道一聲不好。 接而就是賀白一個陰森的抬眼:“你放心,你的結局不會變?!?/br> 他輕輕的放下了手里的匕首,語氣冷的幾近變態—— “殺人償命,但如果是正當防衛呢?” …… 劉行闊自認為他從未怕過什么,此刻卻是脊背一涼—— “你…你要干什么……!” 第241章 他在今夜死去 4 朝霞升起。 從一片有些發黃的草坪盡頭開始。 陽光起始于地平線,猶如新生。 只是這個新生,茫然不知未來的幸與不幸。 …… 袁征與阿澈戰得兩敗俱傷,但好在他這三年沒有白練,在陳士梁的增援趕到的時候,他剛把阿澈徹底制服。 當時袁征身上的手銬和配槍已經被打的扔出了好遠,只能用膝蓋來頂著阿澈的脊背,讓這人在自己手里動彈不得。 阿澈那個東西也是很難打死,只要有口氣在,就在袁征腿下不斷掙扎,最后硬是等增援到了,才把人徹底控制住。 喜大普奔的是,阿澈被袁征廢了兩條腿,生生掰斷的,基本上要是能留一條命在,也就只能在輪椅上度過后半生了。 只是可惜袁征也沒好到哪里去,左手被人掰了,最后也成了永久性的,日后的許多年,賀白都沒能幫他恢復好。 阿澈被專案組的自己人接手了之后,袁征便扭頭就帶著人沖進了地下室。 他帶著專案組的武警隊伍,警惕的走過了那條賀白同樣走過的氣氛詭異的長廊。 接著就碰到了那扇半閉著的雙開門。 …… 推門而入的時候,屋內的血腥氣非常的重。 放眼望去,整個大廳寬敞明亮,只有落地窗的玻璃上似乎是有那么幾道血污。 可再仔細看,就能從那氣派的大沙發后面看到一個小頭,正被一個長長的繩子吊在半空中。 袁征眼睛一瞇,心覺那可能是蔣沐凡。 屋內寂靜的有些不正常,左右環視了一圈之后,袁征才帶人繞過了那擋住許多視線的一排沙發。 接著,就被映入眼簾的場面震撼住了。 蔣沐凡就猶如一個大玻璃娃娃一樣,被光溜溜的吊在半空中,傷痕累累的垂著頭,已經不省人事。 他面前是一架沾滿腥紅的三角鋼琴,像是某種獻祭儀式上的詭異祭品。 琴腳下躺著兩個人。 一個頭上開瓢,白眼上翻的劉行闊,倒在后琴腳邊,已經沒氣兒了。 而前琴腳處,側倒著另一個。 他面對著蔣沐凡,頭也沖著蔣沐凡的方向,背上的衣服有一道長長的口子,身下一灘駭人的血跡。 修長的脖子癱軟的搭在了地面上,露出了這人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沒人知道他是不是還有呼吸,只能看到一張已經幾近慘白的半張側臉。 但這了無生氣的身體,這會兒仿佛還在被某種意志吊著—— 因為袁征看到了那人的一只血淋淋的手,正輕輕勾著蔣沐凡垂在半空中的手。 那力道看似輕柔無力,但卻感覺誰也難以將他們分開。 是賀白。 “……” 袁征內心不由得一震,連忙飛撲到了賀白跟前。 他自己其實也是一身的傷,可此時看著這幅場面,好像是什么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袁征扳過了賀白的身體,見賀白的正面更是血rou模糊,難以直視。 瞬間袁征頭皮一炸,頭也不回的沖身后大聲吼了一句:“讓醫務人員趕緊下來??!” 后面的人聽到了命令立馬行動,沒過一會兒,遠處就傳來了嘩啦嘩啦的急匆匆的腳步聲。 袁征探了探賀白的鼻息,見人還有一口氣,起身打算把蔣沐凡先從半空中放下來。 正小心的摟著把人往下慢慢挪著,腳底下便出現了一個輕飄飄的低啞的聲音。 “別動他,他身體里有針?!?/br> 袁征嚇得一個激靈,瞬間松手,俯下身子就往賀白跟前湊。 賀白眼睛睜不開,嘴唇已經毫無血色了。 他可能都不知道是誰來了,只是一字一句的艱難的說著:“他身體里有針,會亂跑…讓專業的人來處理……” 袁征鼻子一酸:“好,好,你別說話了?!?/br> 賀白這才算是聽出來了來人是誰,他依舊是那個動彈不得姿勢,手指也沒從蔣沐凡的指關節處放開過,接著極淺的叫了一聲“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