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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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寧說的不緊不慢,蔣沐凡也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誰也猜不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話音落地后,嚴寧頓了一頓,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道:“我相信你可能真的沒想過后面的事,要不我替你先說一說?你邊聽邊想?!?/br> ...... 談話時間不長,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大部分是嚴寧在說,蔣沐凡只是安靜的聽著。 盡頭是什么,其實蔣沐凡心底早就有數了,只不過是他曾經一直都不愿認命罷了。 蔣沐凡不知道自己怎么暈暈乎乎的聽完嚴寧的那些“決策”的,只記得自己最后就憋出了一個“好”,而后再沒下文了。 沒什么太大的沖擊,還不如嚴常軍的巴掌來的疼,畢竟嚴寧說的事都是他很早以前就想到過的事情。 從客廳回了方黎的病房后,蔣沐凡不由得覺得屋里竟然有點冷。 方黎半睜著眼睛躺在床上,那模樣不知道是醒著還是睡著,灰沉的臉毫無血色。 他應該壓根兒都不知道自己mama剛才來過吧。 蔣沐凡暗暗的想,心里有些委屈。 他慢慢爬到了方黎的床上,小心翼翼的掀開了方黎的被子,有些任性的鉆了進去。 方黎身體很涼,滿是藥味兒,沒有一點曾經的溫暖,蔣沐凡側身環著方黎的身子,把臉塞進了方黎的頸窩里,想要暖熱他一樣。 蔣沐凡感覺自己和方黎躺在一起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方黎大概也是這么覺得,在感覺到有一只手近似依賴一樣的摟住了自己,他眉頭輕輕動了一下,有了要醒的意思。 “怎么了?”方黎吸著氧,聲音很低。 他抬手摸了摸蔣沐凡搭在自己肚子上的手,又犯起了糊涂:“餓了?......我一會兒去做飯?!?/br> 蔣沐凡的臉還悶在方黎的耳邊,他蹭著枕頭搖了搖頭,吸了一下鼻子。 方黎感到有一股暖流在自己頸邊滑下,弄得他有些癢。 接著,耳邊傳來了蔣沐凡悲傷的低語:“如果以后我想你了,你會來偶爾回來看看我嗎?” 方黎一直暗淡的眼睛好像忽然亮了一下,他睫毛緩緩動了動,而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寶兒......”方黎低低的喚了一聲。 蔣沐凡擁著方黎沒動。 方黎停了很久,就在蔣沐凡以為他又睡過去的時候,一個像是飄浮在空中的聲音幽幽傳來:“我之前要你答應我,不論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再掉下去了?!?/br> “我愛你,我想要你永遠都向前看,永遠都奮不顧身的,去好好生活?!?/br> 蔣沐凡將臉在方黎頸邊埋得更深了,他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手將方黎摟得更緊。 “我答應不了你,我做不到?!?/br>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br> 終于,蔣沐凡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抽泣:“為什么......你為什么說話不算話?你說你一輩子都不離開我的?!?/br> 方黎無奈的一聲嘆息:“我也沒想到我的一輩子這么短啊?!?/br> “你走了我就又沒有家了,方黎,方黎......”蔣沐凡聲音雖低,卻聽起來是那么的撕心裂肺。 方黎心疼的安慰著他,仿佛病痛從未在自己身上發作過似的:“向前看,寶兒,你的一輩子還長?!?/br> “別讓我放不下你,蔣沐凡?!?/br> 蔣沐凡呼吸一滯,再沒說話。 …… 那天,蔣沐凡把方黎緊緊摟了一個晚上。 他們貪戀的呼吸著對方的味道,好似再次睜開眼睛,懷抱里的人就要消散掉一樣。 他們是那樣的難以割舍,卻又是那樣的無可奈何。 第二天天亮,方黎又回歸到了之前的狀態,前一天的清醒與深情都不復存在。 之后一直到冬至那天,蔣沐凡都沒再聽到過方黎說過一句正常的話。 方黎每一天都像是在強撐著,最后的理智拉著他,讓他按時按點的睜開眼睛,讓他不要停止的極力呼吸。 蔣沐凡知道方黎辛苦又痛苦,也知道方黎是在為誰這么艱難的扛著,他有時難過的就要窒息,但卻死也說不出讓方黎停一停,歇一歇的話。 他知道,方黎若是停止痛苦,便是永別。 蔣沐凡自私的沒辦法接受。 他想跟方黎熬過新年,熬過新年又想熬到立春,過了立春又想跟方黎看看夏天的柳枝,無休無止,無止無盡。 可那是永不可能實現的盡頭。 冬至當天。 因為冬至臨近圣誕,精德為了給病人創造良好的心情,給每一間病房和走廊上都掛了些充滿節日氣息的裝飾品,護士們還給送來了一捧圣誕配色的捧花,和一張祝方黎早日康復的賀卡。 私立醫院獨有的浪漫主義與形式主義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雖然儀式感有點浮夸,但冬至和圣誕雙節的氣氛都比較濃,蔣沐凡的心情多少有點被帶動起來了。 只可惜方黎的胃吃不了餃子,太硬,于是蔣沐凡訂了一個四寸的小栗子蛋糕,想等中午方黎睡醒來了之后,跟方黎一起吃,也算過個節。 他還想著如果方黎狀態好的話,再一起看一會兒電影也挺好,雖然方黎肯定撐不下來一整場,但干吃蛋糕多沒意思。 那天方黎也爭氣,蔣沐凡輕輕叫他一聲他就起來了。 起來后方黎先犯了會兒糊涂,說地上怎么爬了兩個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