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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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平時黑硬的總是支棱起來的發,因為見水的緣故耷拉到了額間,那所謂的一點劉海半遮住了他的眼睛,蔣沐凡還未來得及看清方黎的眼神,就見這個體量不輕的大高個忽的壓到了自己身上。 蔣沐凡聽著方黎那令人安心的心跳,鼻尖聞到了從方黎身上散發出來的好聞的沐浴液的味道。 “別去了,就在這兒陪我睡會兒吧?!狈嚼璧穆曇魫瀽灥脑诙呿懫?。 蔣沐凡沒吱聲,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 安靜了片刻之后,蔣沐凡聽方黎低低喚了一聲自己。 “蔣沐凡?!?/br> “嗯?”蔣沐凡在方黎懷里淡淡的答應。 方黎像是卸下了什么擔子,發出一陣嘆息:“都過去了——” “以后咱倆好好過?!?/br> 那略帶疲憊的聲音宛如是一根刺,將蔣沐凡的心極小心的扎了一下,蔣沐凡抬手順了順方黎的背,又“嗯”了一聲。 而后沒過多久,方黎的呼吸便沉重了起來,像是睡深了。 他是真的累壞了。 蔣沐凡輕輕的出了口氣,隨著方黎一起緩緩闔上了眼。 客廳里的溫度不多不少的烘到了28度,睡著的人會有點冷,可醒著的人又會覺得有些燥,但這都不影響那沙發上的兩個人。 他們相互依偎著,覺得涼了就往對方懷里再鉆一鉆。 不知不覺就過了中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茶幾上,方黎摟著蔣沐凡睡在陰影里,畫面是那樣的時光清淺,歲月靜好。 蔣沐凡的臉貼在方黎溫熱的胸膛上,他嗅著方黎身上的味道,從此開始,整整六年。 在這帶著細微的醇厚木質香的柔軟香氣里,蔣沐凡也是睡得香甜,他沉入夢鄉之時,腦中暗暗響起了一個聲音,那聲音輕飄飄的,像是一句祈禱—— 如果可以,希望方黎可以永遠做我的歸宿。 ...... 滴、 滴、 滴、 滴...... 蔣沐凡在一張窄小的單人床上睜開了眼睛。 他睡得昏沉,像是剛做完一場漫長的夢。 天花板上裝了幾個冷白的射燈,慘慘淡淡的打在他的臉上,蔣沐凡睡的床靠在一面半身高的太空墻上。 他坐起身來,墻體的上半段是一塊兒厚玻璃。 玻璃的另一邊,躺著他的方黎。 …… 這天是嚴寧在層流室里陪伴方黎的第九天。 蔣沐凡抬眼看了眼墻上的表——凌晨四點半。 層流室里沒有朝外的窗戶,分不清白天與黑夜,只能用墻上的二十四小時時鐘來看時間。 蔣沐凡透過玻璃朝里望了望,倉里風平浪靜,方黎身上的檢測儀器上各項指標都還比較穩定,嚴寧渾身被防護用品包裹的很嚴實,就露了雙眼睛,她正半躺在病床旁邊的躺椅上睡著。 方黎一把骨頭,穿著寬大的病號服,鼻上插著氧氣,手上插著留置針,紙片人一樣,感覺陷在病床里就要看不見。 他頭上戴著頂一點也不好看的醫用帽。 進倉的時候就被戴上了,每天會有一個小護士來給方黎換一個,蔣沐凡起初不知道為什么要戴著這個在頭上,又悶又丑的。 最后聽說還是為了防止細菌感染,蔣沐凡聽后無言,想著方黎這一頭硬發要被困在這薄薄的好似不透氣的布帽子里,不知道要有多難受。 結果有一天護士過來給他換帽子的時候,蔣沐凡才看到,方黎那一頭總是黑硬的能支棱起來的發,已經變成又細又軟又稀疏的模樣了,在燈光下,還有點偏淺棕色。 從那之后,每每到護士給方黎換帽子的點兒,蔣沐凡就躲出病房外抽煙,再也不看了。 現在的時間估計外面天還沒亮,自從方黎出事以來蔣沐凡就一直覺少,不知道為什么,大概是因為cao心的吧。 而且今天也是他跟嚴寧換班的日子,蔣沐凡心里還有些小激動。 他已經很久沒有觸碰過方黎了,每天就隔著塊兒玻璃相互看著,方黎多數會睡著,等醒了如果看見他在玻璃那邊,會朝他笑笑,那笑容相當的淡,大概是因為以方黎現在的狀態,瞇眼睛扯嘴角也算是一項費體力的事吧。 所以有時蔣沐凡覺得自己要是不仔細看,還真有點認不清方黎那是什么表情。 層流室外就蔣沐凡一個人,他醒的早,站在玻璃前看了方黎一陣,覺得里面的兩個人大概都沒有要醒的樣子,便簡單把床上的被褥收拾了一下,從手邊的小床頭柜里拿了自己的洗漱用的盆子,再給口袋里揣了包煙,匆匆的出門,去了走廊盡頭的洗漱間。 層流室陪護跟其他普通病房的陪護不一樣,首先進去前要先進行嚴密的全身消毒,然后還要全副武裝。 穿手術服,帶手術帽,嚴格佩戴口罩。手套和護目鏡目前還沒規定,但如果病人情況嚴重,那可能也會被要求佩戴,所以在穿著上,基本上除了內褲,其他的都要用全無菌的東西。 接下來就是上廁所和洗漱麻煩。 按理來說正常的公立醫院的層流室是不讓家屬陪護的,若是陪護也會規定建議是24小時輪換制。 因為除了吃飯睡覺不舒服以外,就是里面不能用洗手間,水流里的細菌不可控性太多,若是裝上下水管,是做不到百級層流病房的。 所以普通公立醫院要么就是不讓家屬陪床,要么就是只能陪24個小時,進去之前把廁所都上好,要是有一個急事兒沒辦法忍了,那就出去別再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