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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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簡單,他感覺自己兩天就能彈下來,但實在沒什么成就感,跟自己上學期彈的門德爾松差遠了,蔣沐凡練了個七七八八,還是有點悶悶不樂。 “我不會以后就止步于此了吧?肖練滑翔機?” 中間休息的時候,蔣沐凡捂著臉撐在琴蓋上,有點崩潰。 方黎輪著鼓錘老神在在的坐到蔣沐凡旁邊:“沒事兒,我也就止步伊利亞斯了,一樣一樣?!?/br> 蔣沐凡聲音悶在手掌里,方黎聽著竟覺得有些喜感:“我可怎么面對老楊??!” “老楊徒弟多著呢!不差你一個哈不差你一個哈?!狈嚼铔]心沒肺的在一旁打趣道。 蔣沐凡從臉上拿下手,瞪了方黎一眼,方黎以為蔣沐凡想拍自己,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結果蔣沐凡什么動作也沒有。 方黎:? 蔣沐凡呆了片刻后,嘆出一口氣,像是在生氣一般,把方黎的鋼伴譜扔在了一邊,跑到隔壁譜架那邊翻翻找找。 馬林巴的琴房怎么可能會有肖練的譜子,蔣沐凡找了半天,無果而歸,更喪氣了。 他背不下來自己曾經拿手的東西,現在連譜子都找不到,蔣沐凡又坐回了琴上,不知跟誰在那兒別扭,把肖練滑翔機磕磕絆絆彈了一遍又一遍。 基本都在第三四句的時候卡住,怎么也彈不下去,最后一次蔣沐凡氣的干脆把手拍到了琴上,“嗡”的一聲。 方黎看不下去了,拽了拽他的胳膊:“誒,你那手指頭輕點兒戳,你那手不要了,我們琴房的琴還要呢?!?/br> “怎么辦……”蔣沐凡沉著頭喃喃道,“這是我以前練的最熟的了,可現在我怎么也記不起來?!?/br> 方黎砸吧了下嘴,安慰道:“害,這算什么呀?那誰老不練琴都會手生的,多正常,等下次復查完,咱們天天來,我陪你練,怎么樣?” 蔣沐凡面上又被陰霾罩上了一些,他搖了搖頭:“我今天心情不錯,可萬一明天就不行了呢?這玩意兒就像是開寶箱,一天一個樣,我自己控制不了,誤人誤事,很煩?!?/br> “好啦,別煩?!狈嚼杪曇舻?。 他一只手覆上了蔣沐凡的后頸,兩根手指輕輕搓揉著蔣沐凡后頸上軟軟的發,方黎慢慢的說:“你現在不是很積極嗎?不會是你想的那樣的,別給自己加負擔,今天多好啊,以后每天都會像今天這么好的?!?/br> 蔣沐凡聽后苦笑:“有這么簡單?” “只要你覺得簡單,那就有這么簡單,相信我?!?/br> 方黎說著,從蔣沐凡的脖子上拿下了手:“停止瞎想是第一步,起來了勇士,咱倆把我那作業合一合?” 蔣沐凡抬眼看向方黎,見方黎已經站到了他的馬林巴跟前,漂亮的握住了四根鼓錘。 下午的日光,正好的灑在琴房的那架馬林巴上,把那架琴照的閃閃發亮,方黎的鼓槌也隨著方黎的手,被包裹上了一圈金色。 蔣沐凡瞇了瞇眼睛,感覺這場景好像自己曾經夢到過—— 那時的他深處一片混沌之中,四周燒著如火焰一般的紅光,讓他有些睜不開眼,耳邊像是風的嗚咽聲,正一陣一陣的不斷的嘯,仿佛就要穿破他的耳膜,直刺進他的腦子里。 腳下是一片光面如鏡的深潭,蔣沐凡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液體,像水銀一樣,厚重又光亮,叫人害怕。 他像是在原地被束住了手腳,掙扎不出,動彈不得,露在外面的頭頂是火辣辣的熱,可腳趾卻是冰的。 蔣沐凡以為這就是地獄的樣子,沒有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就是一片無解無盡的閉塞空間,它要在這滿眼的血紅中窒息你,直到你徹底沉浸在那深潭之中,被那深潭吞沒融化為一體。 蔣沐凡能看到四周伸出了許多手,不斷的向下摁著他的肩膀,讓他無法使力掙脫。 那些手他都認得是誰的,卻只有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蕩蕩,沒有碰到他,不知是想抓住他,還是也想把他壓入深淵,只是還沒觸到自己而已。 蔣沐凡順著那只手朝上看,發現是賀白曾經年少風華的臉…… 他以為能拽他出來的人會是賀白,但卻整整一夜,賀白都在一旁袖手旁觀著,蔣沐凡看不真切賀白的表情,只記得自己不論如何絕望的哭救,那只手都沒能再向前伸出半分。 這個夢魘纏他很久了,來來回回反反復復,伴隨著恐怖的窒息感。 之后的某一天,他依舊在夢中被束縛著,當他正做著無謂的呼救時,遠處卻忽然有一道光閃過。 那光是金燦燦的,有種說不讓來的安心感,蔣沐凡伸著脖子朝遠處喊,只見四周的紅光漸漸被那金色所吞噬,化了他身上的枷鎖,抹去了他臉上的污垢。 直至金色鋪滿蔣沐凡的眼睛的時候,他瞇眼一看,自己竟已置身于永音打擊樂系的琴房之中,方黎正拿著鼓槌,恣肆汪洋的敲著一段空靈的曲子,像是要將這污臟的世界都洗滌干凈一般。 …… “方黎……” 蔣沐凡聽的熱淚盈眶。 方黎手下鼓槌一頓,抬眼,見蔣沐凡流淚了,心里一緊,趕忙扔了手里的鼓槌跑到蔣沐凡身邊。 “怎么了怎么了?”方黎捧著蔣沐凡的臉,用大拇指擦去了蔣沐凡眼角的淚。 蔣沐凡沒躲,他一時有些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任由方黎幫他擦著眼淚,來不及調整呼吸,哽咽道:“謝謝,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