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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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盡頭的一個房間,了了從外面看見里頭的容器不知為何碎了一地,營養液還在地上流淌,而門上殘留著一點卡牌的痕跡,似乎是某個新生物大鬧過一番。 她推開門,才發現里面對外不可視,也就是說,所有容器里的生物,都無法看見外面,透明的容器也好墻壁也好,只能外面的人用來觀察它們。 別的房間都空空蕩蕩,這個房間除了碎裂的容器外,居然還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個衣柜。 拉開衣柜,里面掛著滿滿當當的長裙,做工都很精致,甚至還有配套的束腰。 不過,裙子少了一條,束腰多出一件。 衣柜里貼心到連內衣和襪子都搭配的很齊全,卻惟獨沒有鞋,是生活在這個房間里的“人”不用穿呢,還是不被允許穿? 了了沒有深究,隨著她往外走的腳步,房間里的一切逐漸被凍結,她想了想,寒氣又開始向周圍的幾個房間蔓延,黑色的寒冰遮掩所有,她打了個響指,一縷冰藍色的火苗忽地亮起,眨眼間便將黑冰燒得干干凈凈,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等她回到實驗室,西斯大公也推門而入,他看見了了略顯驚訝,隨后解釋道:“扎克利去追蹤犯人的下落了,我過來修的實驗樓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闭f完又問,“將你得知的全都告訴我吧?!?/br> 語氣肯定而非請求,能夠支配語言的正義大公一字千金,但了了只是冷眼看他:“我是你的部下嗎?” 西斯輕聲一笑,“還以為你會脫口而出呢?!?/br> 支配能力有個人盡皆知的特點,再強大的能力,都無法支配比自己更強的人,極端克制的情況少之又少,西斯的言靈能力,頂多能在同僚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起效個十幾秒,再多就沒有了,但對付比他能力弱的人,幾乎是毀滅性的恐怖。 沒能得到了了的幫助,西斯在實驗樓最終無功而返,畢竟真正與修的重傷有關的東西已經被了了銷毀,現在除非修醒來,不然誰也別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了了覺得修還是繼續昏迷會比較好,醒來要面對的太多,不如當個活死人,反正他那一肚子的液體也不敢晃蕩,萬一從哪個出口漏出來點兒可就完了。 “你去哪兒?” 見了了往外走,西斯問道。 了了根本不理他,眨眼便消失了蹤跡,西斯想了想,召喚了一名風系騎士,令他跟上去,注意斯卡蒂大公的一舉一動,但是最好不要被她發現。 主城中對于犯人的搜捕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誰人不想一步登天,只要能提供犯人的線索就能拿到一大筆賞金,有這么多錢誰還要苦哈哈的每天打工?因此到處都能看見手拿木棍鐵锨的平民,以及偽裝成平民同樣想賺錢的反叛者們。 犯人就算暫時逃脫法網,但她們總要吃喝,受了傷也需要治療,因此軍隊在每個路口都設了卡點,所有經過的人都得嚴加盤查,沒有身份證明的通通抓走,寧可抓錯絕不放過。 但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犯人們雖然要吃喝也需要治療,卻完全不用以身涉嫌,這么地說吧,按照目前這情況,只要不被找到,犯人們大概能在原地住個五六年都不帶缺物資的。 誰讓她們之中有個隨身空間支配者呢?可支配的空間面積有一萬平方公里,相當于東大陸的一個中型城市,可想而知里頭能存多少物資,而且衣食住行樣樣齊全,根本不需要進入城區和人打交道。 昨天夜里所選擇的地方并不算特別隱蔽,只用來暫時歇腳,早上醒來后她們便轉移了陣地,主城人口多不假,但占地面積也廣,有很大一部分是無人居住的自然區,只要不走大路,盡量避開行人,基本就不會被人追上。 “相信我的判斷?!鄙頌殛犻L的紅衣女人自信地說,“就憑借我的第六感,已經躲開過多少次大禍了?要不是我,大家早死在密非角城了?!?/br> 大反叛者赫爾曼公開招兵買馬,全世界有頭有臉的反叛者都想要去投奔,惟獨她們小隊沒有。后來密非角城戰役打響,反叛者們全軍覆沒,她們還趁機發了一波大公難財,比起葬送了性命的蠢貨們,黃昏小隊不僅全須全尾的活下來了,還滿載而歸,你說氣不氣? “說起來,你為什么那么確定赫爾曼不值得投靠呢?”花紋女問出了大家一直以來都很好奇,但因為突發狀況又沒來得及問的事情。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總算是能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來了。 “喬,這還用問嗎?”藍頭發的女人正把整個車廂收到水空間里去,好整以暇地說,“去投奔大反叛者,就意味著咱們小隊得聽從別人的吩咐做事,說不定還要為了赫爾曼的解放事業奮斗奉獻和犧牲,你看我們隊長,是會做那種偉大事情的英雌人物嗎?” “威爾弗說得對啊,我也是這么認為的?!眰€子最小的黑發女人笑個不停,“讓咱們隊長被男人指揮,她會氣死的?!?/br> 貝魯卡忍不住捂嘴偷笑,這也是她在離開大公莊園后最沒有包袱的笑容,被隊員們一起擠兌調侃的隊長氣不打一處來:“你們這是對我的詆毀,用你們的大腦想一想好不好,去投奔赫爾曼的隊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女性反叛者只是少數,那也不至于全都默默無聞吧?誰知道她們是活著還是死了?!?/br> 黃昏小隊才成立一年,人員組成又較為復雜,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并不算深,正打算再說些什么時,笑得眼眸彎彎的喬忽地警戒起來,她握緊拳頭壓低身形,擺出猛獸進攻前的姿勢:“是誰?!” 一道含笑聲音響起:“背后說人壞話,恐怕不是什么好習慣吧?!?/br> 隨著這話音,足有兩米身高的男人從暗處走出,紅色的長發被風吹起一綹,面上表情氣定神閑,宛如在話家常。 能靠這么近才被感官最為敏銳的喬察覺……不對,或許連“被察覺”都是男人故意釋放出的信息,他什么時候來的,又聽到了多少?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久仰大名,原本還以為,我們能見面的更早?!?/br> 貝魯卡在看見對方身上披風時便臉色慘白,尤其那華麗的金色肩章,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低聲提醒伙伴:“小心點,他不是普通追兵,是大公?!?/br> 喬擋在了最前面,扎克利伸手撓了撓臉頰,狀似苦惱:“喂喂喂,沒必要這么緊張吧,我又不一定會對你們做什么?!?/br> 他越是態度和緩,小隊越是警惕,因為修也和這位大公一樣,是個看起來圣潔干凈,結果卻惡毒無比的家伙,他們披著人皮,擁有高貴的身份,并不代表他們真的有什么高尚的品質。相反地,完美的外貌與地位,恰恰是遮掩骯臟靈魂的遮羞布。 扎克利一直很關注這支小隊,一年前她們異軍突起,他便令人暗中追蹤,雖然黃昏小隊沒有做什么震驚世界的大事,可她們所經歷的每一個事件,加入的每一個同伴,扎克利都了如指掌。 原本以為在這群人里面可能會有希望之星誕生,沒想到國王陛下卻傳來消息說,新大公就是希望之星。 本來一切計劃的很完美,誰知道伍德洛那個沒出息的家伙,居然被斯卡蒂擺了一道,平白葬送了這潑天的富貴。 可見伍德洛天生命賤。 第505章 第二十二朵雪花(四) 伍德洛的命賤不賤, 黃昏小隊不知道也不關心,不過他的莊園倒是挺大的,里面值錢的東西也很多, 連鋪地的玉石都價值連城, 她們薅的可開心了。 扎克利身上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氣質, 像一條對你裂開嘴,但你知道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咬住你脖頸的惡狼, 他會偽裝會欺騙,卻改不掉貪婪殘酷的本質。 而且身為大公,身邊居然沒有帶騎士團, 單槍匹馬來到這兒, 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壓根看不起她們? “小心點?!必愻斂ǖ吐暥?,“這位大公目前能力未知, 可以的話盡量避免近身戰?!?/br> 對于帝國的大公們,除了修以外,余下六位大家都不算了解, 但大公們的支配能力近乎bug這件事人盡皆知,像人稱巨鯨的威爾弗, 同樣是空間支配者,她就做不到將任意兩處地方的空間進行轉換,而且她的空間不能存放活物, 所以大難臨頭之時, 連進去躲一躲都做不到。 大公格蘭特也是空間支配者, 他卻強到能夠將兩塊大陸的地理位置任意轉換, 活物更是完全不禁止。 扎克利的支配能力,別說黃昏小隊, 就連身為他孿生兄弟的格蘭特都不知曉,因為目前為止扎克利還沒有出過手。 “沒必要這樣防備我吧?”扎克利大公露出溫和的笑容,看起來簡直像個好人。 可接下來的話就沒那么美妙了,他低聲道:“就算防備……也完全沒有用啊?!?/br> 話音未落,他已欺身上前,五感最敏銳的喬第一時間將距離扎克利最近的威爾弗推開,沒等她布滿花紋的手臂收回,便被扎克利掐住了脖頸,他低頭看她,發出悅耳的笑聲:“嗯……給你們看點有趣的東西吧,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伙伴?記憶?友情?還是……憤怒?” 他的另一只手沒入了喬的胸膛,小隊眾人想要上前阻止,卻被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巨大觸手攔住去路,只能眼睜睜看著喬被扎克利丟到地上,原以為她被殺了,可喬倒地后用力咳嗽了好幾聲,居然毫發無損! “你沒事吧,喬!” 喬坐起身,目光有點呆滯地看向伙伴們,她的嘴巴張了張,似乎是想說什么,但過了好一會兒,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人還是那個人,臉也是那張臉,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你對她做了什么!” 黑頭發的小個子怒火中燒,扎克利輕松避開她的攻擊,笑著說:“沒必要那么生氣吧?我只是拿走了她的憤怒,僅此而已?!?/br> 拿走了……憤怒?憤怒是能夠從身體里剝離出去的嗎?拿走,又是怎樣的拿走? 喬呆呆地坐在地上,她并沒有失去記憶,認得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同伴,對于過往所經歷的一切也都記憶猶新,但奇怪的是她感覺不到任何觸動,就連應該是敵人的扎克利大公,她看到他也沒有了剛才那種想要將其置于死地的恨意。 “生物們活著,就總有力量支撐,否則與草木有何異?” 扎克利笑著欣賞喬這副失了精氣神的模樣,并指向她:“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憤怒,連她戰斗的能力都來源于永無止境的憤怒。失去了這種情緒,她就變得軟弱無比,只要這樣……” 他手中赫然出現一把長劍,對準了喬的心臟,喬連躲避都沒有——不是她躲不開,而是她根本沒有躲的意識,這也太糟糕了! 喬是小隊中脾氣最暴躁,最愛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人,貝魯卡加入了半年,因為其貴族的身份都沒能得到厭惡貴族的喬一個好臉色,可現在她面對敵人,別說反抗,就連最基本的求生欲都失去了。 在長劍即將刺穿喬的胸膛之時,劍尖忽地散發出一股古怪白煙,扎克利咦了一聲,下一秒便失去了喬的視野,那個個頭最矮的女人力氣卻很大,她將喬往后丟到了藍發女人懷中,而臉上有疤痕的女人則握住了扎克利的劍。 這番行動只在眨眼間,扎克利的長劍卻迅速爬上一層金色,這使得他不得不松手,因為如果不及時放開,連他的手都會跟著被同化。 能夠將觸摸到的所有物品化為金子,這雙點金手擁有的力量不容小覷,扎克利并不想嘗試。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說實話沒有帶騎士來就是因為他并不想讓下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到此為止了,小姐們?!?/br> 游走于四周,圈定了具體方位的觸手斷絕了逃走的可能,黃昏小隊的反叛者們很強,可是跟大公比起來依舊相差甚遠,能將修搞成那副模樣完全是因為她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且貝魯卡提供了極大加成,真要面對面的打,只成立一年的隊伍根本不可能勝過擁有神圣之劍的大公。 “所以我才說不要高調,現在你們信了吧?” 在沒有得到足夠強的能量之前四處招搖就等于找死,她們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戰力驚人的大公,還有整個帝國數以千萬計的軍隊,軍隊中甚至沒有包括全是支配者的騎士團。當初赫爾曼高調行事,一副能把帝國干趴下的姿態就讓隊長很不理解,反叛者數量雖多,跟軍隊比就是九牛一毛,赫爾曼的行為在她看來純屬找死,結果也證明了她的想法。 “你裝什么呀?!?/br> 隊長沖扎克利翻了個白眼,“還貓捉老鼠的游戲結束了,說得好像你很厲害,是從現場的痕跡找到我們的一樣?!?/br> 她作案經歷豐富,不僅帶走了人,弄得修生不如死,離開前還將所有的痕跡清理的一干二凈,地下展覽室之所以沒動,是因為就算被發現也沒關系,帝國肯定會遮掩修的所作所為?!懊髅饕恢痹诙⒅覀儾皇菃??” 聞言,扎克利訝異地揚眉:“哦?何以見得呢?” 隊長很不客氣地又賞了他一個白眼,反正打是打不過的,她肯定不會給扎克利好臉色,不把他罵個狗血淋頭都算吃虧:“還何以見得,豬鼻子插蔥你給我裝什么蒜,人的外表可以輕易轉變,但骨骼跟靈魂不能,你不裝會死嗎赫爾曼?這里可沒有你那些愚蠢信徒!” 小隊眾人齊齊目瞪口呆,赫爾曼?哪里有赫爾曼? 扎克利這下是真不笑了,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隊長,像是要吃人,隊長卻很擅長捋虎須,論作死她從沒輸給過別人,區區一個本世界的大公就想讓她害怕,未免太看不起她了?!拔艺J錯了嗎?你不就是赫爾曼嗎?我見過曾經見過你的人?!?/br> 這句話很拗口,但扎克利聽懂了。 正如他可以通過“掠奪”獲取別人的力量,黃昏小隊的隊長似乎也有類似的能力,她在某個人的記憶中見過“赫爾曼”,哪怕“赫爾曼”已死,他恢復扎克利的身份,但她仍舊能夠通過骨骼和靈魂來辨認他是誰。 “既然這樣,可不能讓你活著離開了啊,畢竟這件事要是太多人知道,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困擾的?!?/br> 扎克利狀似紳士地說著,圍繞整個小隊的觸手忽然挺直立起,這些觸手每一根都具有不同的能力,有的纏繞著雷電,有的燃燒著火焰,還有的生滿尖刺,總之個個看起來都很危險。 他抬起手,非常優雅地往前一招,結果觸手卻反應失靈,沒有像扎克利預料中那樣將黃昏小隊的人捉住。 他疑惑地抬眼看去,然后觸手便像活了過來一般,轉而往他攻來! 黃昏小隊的隊長送了他第三個白眼:“在我的領域里,我就是無敵的,所有人都要聽從我的命令?!?/br> 相當霸氣又炫酷地說完,扎克利還等著她再露幾手呢,沒想到人轉身就跑,跑得飛快,比所有成員都快,一邊跑還一邊招呼:“愣著干嘛,跑呀!這個領域困不住他多久的!快點!” 小隊眾人如夢初醒,連忙撒腿跟上,趁著扎克利被困在領域中,幾個人還分別丟了技能,好端端的大公硬是連身上披風都被炸出了洞,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更是被電得筆直,壓都壓不下去。 毫無體面可言。 這可真是把扎克利氣死了,他不停地深呼吸以控制情緒,然后一拳打碎攻擊自己的觸手,緊接著他右手手心向上,空中赫然出現一道裂縫,像是被憑空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把散發著光芒的劍落入掌心。 這跟先前那把拿來威脅喬的長劍不一樣,這是神圣之劍。 大公死后,所屬的神圣之劍會自行回歸圣地,等待下一位主人將其拔出。 這毫無疑問就是伍德洛曾擁有過的強壯之劍。 只聽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 仍在奔逃狀態中的黃昏小隊回頭去看,隊長的領域上空有一道驚人的劍光,很顯然有人用劍將領域劈開了。 “啊啊啊~要被追上來了!洛德把你那地行術再多用幾個??!” 皮膚和頭發一樣黑的洛德是個擁有愈合能力的魔法師,她聽到伙伴這樣要求,生氣地大聲道:“全用了!已經沒有了!” 但讓眾人驚訝的是,原以為劈開領域后很快就能追上的大公遲遲沒有出現,不過她們并不敢久留,而是繼續逃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遇到打不過的強敵該跑就得跑,不一定非要正面交手才算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