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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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羅漢心驚不已,暗道可能有毒,遂以內力外發,將銀針逼出體外,而后這些銀針便如長了眼睛般回到黑衣人手中,胖羅漢定睛一瞧,才發現那些銀針上竟穿著絲線! 自己就是被這些平平無奇的針給刺中了?! 一時間,他也不知該發火還是該笑,簡直是兒戲,世上竟有人拿針線來做武器,這能傷得了誰? 這也不能怪了了,時下鐵器難買,想找到一把襯手的兵器并不容易,她總不能把家里的菜刀隨身攜帶——韓六娘還要用呢!反倒是這些再也用不上的針線,權當廢物利用了。 胖羅漢怒喝一聲,又是一掌,掌風將屋頂瓦片紛紛刮起,如雨點般向了了打來。 她以拳腳將瓦片擊落,與此同時近在咫尺的,正是胖羅漢的手掌。 這十八羅漢掌確實厲害,了了沒想跟他硬碰硬,她足尖一點,以鷂子翻身之勢避開,身法輕盈,如踏月光,這一招令胖羅漢微微愣住,隨即大怒:“好哇,我當是誰,原來是你!” 竟是將了了錯認成了白空空,怒氣令胖羅漢實力翻倍,剛才他只是想把人抓了拿去換錢,現在他是想把她大卸八塊了! 夏娃分析道:“可能是因為你這招是看了白空空的輕功后借鑒的,而胖羅漢正好在白空空手上吃過虧?!?/br> 了了學武沒有那么多規矩,白空空的輕功身法確實比越人瑾更優,因此哪怕只是白空空隨意的幾招,她看在眼里便記在心里,到了實戰中便能結合自己所學精進借用,沒想到胖羅漢這般敏感,已經變過招式的身法也認得出來。 不過,也無所謂。 胖羅漢每一掌每一腳,都會在屋頂落下痕跡,好好的院子險些讓他給拆了,這動靜,睡著的豬都能叫他吵醒,何況其它人? 夏娃:“啊,另外四個人也來了!你打不過的,趕緊跑吧!” 胖羅漢在確認被針扎后無事發生便不再顧及,他大有一股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氣勢,只管攻擊了了,不顧自己是否受傷,被幾根針扎一扎算得上什么?比得過他失去的,那個裝滿香火錢的功德箱嗎?! 陰陽頭在下面欣賞了一番胖羅漢跟了了的纏斗,忍不住出聲嘲諷:“死胖子,你也沒你吹噓的那么厲害嘛,該不會是酒rou和尚做久了,武功退步了吧?” 麻花辮很應景地嘿嘿捧場,胖羅漢百忙之中啐了他們一口:“都給老子滾!這白日鬼是老子的仇人!你們誰都不許插手!” 方鏢頭皺眉看了半天,說:“白日鬼從不在晚上出現,你怎能判定此人便是白日鬼?” “我呸!”胖羅漢氣得一腳將屋頂踩了個洞?!斑@混蛋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矮個子鏢師跟方鏢頭說:“大哥,傳聞白日鬼輕功天下第一,你瞧這黑衣人的身法?!?/br> 幾人細細看去,發覺這黑衣人雖沒有占上風,可胖羅漢也不能將其壓制,蓋因此人的武功招式極為罕見,出招的角度、動作都是前所未有,因此令人難以招架。唯一讓人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打不過,為何黑衣人不想著逃,而是要與胖羅漢交手?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忽地有一片紅光映來,將屋頂上的兩人身形照的極為清晰,與之一起響起的還有許多嘈雜的聲音,方鏢頭等人回頭一瞧,原來是東跨院不知為何突然起火了! 這下可糟了,郭少爺還在里頭呢! 方鏢頭跟矮個子想都不想,便向東跨院而去,陰陽頭跟麻花辮不愿意走,兩人還想插手,白日鬼在江湖上名氣很大,若能將其抓獲,自己的名號也能更響亮,這等好事還能讓給胖羅漢一人? 誰知他們剛要使輕功登屋頂,身后就傳來管家凄厲的聲音:“大俠!二位大俠!快救救我家老爺!我家老爺出事了!” 什么?! 陰陽頭與麻花辮回頭一看,好么,又一院落燃起火光!管家還在哭呢:“小人想帶人進去救老爺,可、可那個采花賊竟也在里頭!家丁們尚未進去,就全被打出來了!” 這下陰陽頭跟麻花辮就沒法留下來了,他們恨恨地看了眼屋頂上的胖羅漢與黑衣人,雙雙躍上高墻,向著郭老爺所在的院落飛奔而去。 日后大家還要在江湖上混的!原以為只是一件小事,輕松躺著就能把銀子賺到,結果問題層出不窮,這郭家究竟是怎么回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白日鬼?采花賊又為何會出現第三次?! 這四人武功都不差,但想留住白空空比登天還難,胖羅漢一心想解決掉了了,過于激動的情緒令他忽略了游走于筋脈中逐漸凝滯的真氣——直到胸口一疼,揮出去的招式變得軟趴趴,胖羅漢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一低頭,發現膻中xue處正刺著一根銀針,銀針尾部穿透的黑色絲線,被黑衣人捏在掌心。 夏娃提醒的,也是了了早就意識到的問題。她有信心成為最強,但在變強的路上總會出現障礙,所以她仔細地了解過人體周身的xue位脈絡,熟知它們的位置與作用,隨身攜帶的這些銀針,也根本不是武器,只是用來在戰斗中封住敵人內力,令其真氣紊亂的工具。 這樣一來,便能取勝了。 胖羅漢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胸口便挨了重重一腳,他肥胖的身子像一個裝滿石頭的麻袋重重落地,濺起滿地塵土,xue位被封導致真氣失衡,胖羅漢嘔出一大口血,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輸了。 了了本可以更早結束這場戰斗,但她需要搞清楚自己與胖羅漢真正的實力差距,以及估算還需要多久才能趕超。 “不可能……不可能!” 胖羅漢喃喃道,神色癲狂,他不信自己輸了,是他輕敵了,對方功力尚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定是輕敵才輸的!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把那些刺入自己身體的銀針不當回事! 因為不是很疼,也沒有當場感受到異樣,胖羅漢壓根沒把了了手里的針當回事,甚至嘲笑她竟用這種東西做武器,結果因此吃了個大虧,他又恨又怒又憋屈,對了了叫囂道:“有本事把我放開,咱們光明磊落的重新比過!是英雄好漢,就別使這些下三濫的招式!” 了了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怎么有臉說出光明磊落這四個字的,難道他騙人錢財也算正義的行為?臉都不要的人,有什么資格要求公平? 行走江湖,著了道只能怪自己不夠謹慎,沒有人會因此負責。 第466章 第二十朵雪花(八) 胖羅漢吃了這樣大虧, 哪里能服氣,還要再說,嘴巴已被踩住。 了了漫不經心地用鞋底碾著他的嘴, 不想再聽這些狗屁不通的廢話, 她沒有殺胖羅漢, 而是廢了他的武功,令他筋脈盡斷, 日后只能做個躺在床上連身都不能翻的廢人。 自打破罐子破摔不要臉面后,胖羅漢可沒少斂財,那些恨他的普通人打不過他, 便只能忍耐, 可若他連動都不能再動,來尋仇的人又會怎樣對他呢? 夏娃嘖道:“你還不如直接殺了他?!?/br> 了了:“很麻煩?!?/br> 不是她麻煩,而是郭家會因此惹來麻煩, 胖羅漢死了,旁人不知就里,只會關注郭家, 但胖羅漢活著,便能從他口中得知是誰令他落得如此下場。 因被挑斷筋脈, 胖羅漢疼得在地上直抽抽,身上的肥rou宛如彈簧顫動不停,了了居高臨下地俯瞰著他, 解開蒙面黑布, 讓他可以清楚地記住自己的臉:“我可不是什么白日鬼, 給我記住了?!?/br> 胖羅漢終于禁受不住痛苦昏死過去, 了了一躍而起,夏娃見她如此急促, 奇怪道:“干嘛這么著急,有什么事等著你去做嗎?” 了了沒有回答,但很快夏娃就知道原因了。 白空空那個滿口謊言的混球,居然卷走了郭老爺密室內的所有寶貝,連個銅板都沒給她們留! 可憐的郭老爺躺在床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密室被打開——本來他是嚇暈了的,但白空空此人著實不是個東西,硬是用一盆冷水澆上去,把郭老爺潑醒,讓他親眼瞧見她是怎么轉移財產的,郭老爺于是又暈死過去,這回再醒,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哪兒都動彈不得了。 就連東跨院起火,都是白空空為了成功卷款設的局,幫了了才是順便。從頭到尾她為的都是郭家財產,畢竟賊不走空,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所以當了了見到郭雯郭舞姐妹時,白空空早已溜之大吉,說好的五五分,她硬是一文錢都沒見著。 夏娃比了了還要生氣,她恨不得立馬去追白空空,把被搶走的錢全都搶回來,但了了并沒有聽她的,因為郭舞向她提出了一個請求。 “……能幫幫我們嗎?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忙了?!?/br> 郭老爺中風在床,郭亮更是沒出事之前都是個廢物,而管家并不會聽郭舞的話,所以需要有個能震懾他的人在場,郭舞要趁這個機會拿到家里的管事權,只要先站穩腳跟,之后便可以穩扎穩打。反正再慘,也不會比現在還慘。 夏娃:“別答應!等幫她們處理完了這些事,白空空都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了了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可以,但我有個條件?!?/br> 郭舞抿著嘴問:“什么條件?” 畢竟夏娃也算任勞任怨做了事,了了不可能任由她氣下去,白空空卷走的是郭老爺藏在密室內的寶貝,郭家的宅子鋪子田地尚在,流轉資金也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所以了了要郭家每年紅利的三分。 一聽說這三分紅利是給自己的,夏娃立馬轉變態度:“我覺得白空空的事情可以之后再討論?!?/br> 郭家的生意怎么做,了了不管,那是郭舞姐妹倆的事,她只需要幫她們按住管家、不安分的族人,以及很可能因郭老爺中風而對郭家出手的縣太爺。 管家很好解決,這是個欺軟怕硬,卻又的確有幾分能耐的家伙,同時他也是郭老爺的左膀右臂,郭舞姐妹倆需要他幫忙做事,了了只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這軟骨頭的家伙便開始跪地求饒,并發誓一定會助兩位小姐攔住本家其它人。 郭氏族人眾多,僅靠管家與郭舞姐妹難以應對,但民不與官斗,這便需要縣太爺出手了。 本縣知縣姓曾,早年據說也是個想要做出一番政績的清官,然而在任上待久了,叫現實打碎了棱角,接連十余年未能升遷,他不算清明,也不算糊涂,許是升官無望,便一門心思想著發財,對城里大戶的小孝敬那是來者不拒。 送禮的人多了,就得分出個遠近親疏,曾知縣有本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的賬本,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但夏娃可以。 曾知縣每個月都要去自己藏賬本的地方看看,確認賬本還在才能安心。 誰也不會想到,他將賬本藏在他親爹的牌位里,將老太爺的牌位從底座上取下,賬本正被藏在掏空的牌位中。 可這一回曾知縣沒能摸著,他心下一驚,連忙將手伸進去又仔細摸了摸,還是沒有! 不可能哇,之前郭氏族中有人前來送銀子,他怕自己忘了,便記在了賬本中,這不過是兩日前的事情,賬本怎么會不翼而飛了? 曾知縣背后一陣發寒,萬一落在有心人手里……他這知縣,不,他的小命恐怕都要到頭了!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知東西丟了,但就是懷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覺得是自己放錯了,曾知縣也是如此。 他把他親爹、祖父、曾祖父……所有祖宗的牌位都給拆了一遍,結果當然是毫無收獲。正在他心頭發慌之際,忽然聽見有人問:“你在找這個么?” 曾知縣循聲抬頭,房梁上不知何時坐了個黑衣人,其手中捏著的,不是他的賬本又是什么! “來——” 黑衣人蒙著面,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br> 說著還甩了甩賬本。 曾知縣怕被人知曉,連進來給祖宗上香都不讓人跟隨,更不可能讓人知道他有個記載了所有金錢來往的賬本。雖說他自認沒做過多少惡事,可有時候,難免對方給得太多,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少不得有些人吃啞巴虧,真要被捅出去,那他也別活了。 到底當了幾十年的官,曾知縣也不傻,他壓低了聲音問:“你究竟想做什么!威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本官勸你不要以身試法!” 話剛說完,黑衣人便從房梁一躍而下,曾知縣頓覺腹部劇痛,人往后踉蹌數步,一屁股跌坐在地,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了了冷冷地說:“看樣子你該學習一下如何尊敬我?!?/br> 曾知縣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她這一腳已是收斂了八分力道。 曾知縣目露恐懼,意識到自己若是在這里被殺都不會有人知曉,生死關頭,面子算什么,不顧身體痛楚便屈身向了了下拜:“大俠,大俠饒命!下官雖才疏學淺,卻、卻也任憑大俠差遣,還求大俠饒下官一命??!” 了了見他如此上道,微微點頭:“我的確有事要你去做?!?/br> 曾知縣咳嗽了兩聲,連額頭的汗都不敢伸手去擦。 次日他便令人將郭氏族人送來的銀子退還回去,郭氏再有人來求見,曾知縣直接閉門謝客,態度擺得很明白。本來郭老爺中風一事傳出去,郭氏一族便有人蠢蠢欲動想吃絕戶,又怕受曾知縣阻攔,因此特意送錢過來,曾知縣一聽說事成后自己能分得一半,當場心動,可惜銀子都沒捂熱乎呢,就被了了截了胡。 他藏起來的那些銀子,全讓那挨千刀的黑衣人給搶走了!關鍵曾知縣心里苦,臉上還得笑著說算是他給大俠的孝敬。 了了讓他做的事很簡單,以縣令之身護住郭家,若郭家當真被吃了絕戶,那曾家也會因此變成絕戶。 可把曾知縣給嚇壞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便是派人前去抓捕欺辱郭雯之人,并按照律例判刑。 根據本朝律例,jian人者應判絞刑,只是許多人家迂腐,不愿“家丑”外揚,甚至如郭老爺這般糊涂人,還會因此將女兒許配給罪犯,所以律例雖在,按律例受罰者卻寥寥無幾。 犯人入獄當晚,身體有所好轉的郭雯便親自前來“探望”,身邊帶著幾個家丁,她一進來,獄卒們便都默契起身出去,隨后犯人便被家丁們摁到地上,讓他臨死都得做個不完整的鬼。 見那人哭號求饒不止,郭雯狠狠出了口惡氣,她的人生還長著呢,再不會因這種渣滓浪費半點。 郭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了了才歸家,她這次出門接連數日未歸,韓六娘快擔心死了,一見到她,眼淚汩汩而下:“你這孩子,這些天你都去了哪兒?知不知道娘會擔心?你……你這是什么打扮?” 韓六娘震驚地看著了了。 她一身黑色勁裝,頭發在腦后用一根發帶束起,全身上下不見一點女兒家的痕跡,身上甚至還帶著點淡淡的血腥氣,與韓六娘印象中嬌柔乖巧的女兒判若兩人! 既然已被韓六娘發現,了了便不再廢話,她進了屋,收拾了兩件輕便衣裳,又從懷中取出幾張自郭家姐妹那拿來的銀票:“我要走了?!?/br>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