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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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姐的丫鬟很不客氣地盯著他倆:“你們倆嗚嗚喳喳說什么呢,不知道小姐要休息嗎?站遠點兒!你們待在這,小姐都睡不好覺了!” 兩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往外走了兩步,丫鬟繼續命令:“再遠點!小姐又沒有翅膀,飛不出去,你們怕什么?” 等把這兩人趕出了三四米,丫鬟冷哼一聲,反手把門給甩上。名叫牛二的家丁很不服氣地低聲說:“神氣什么,就算是小姐,現如今也是個破鞋了,日后嫁不嫁得出去都另說呢,這樣的媳婦,白送我都不要?!?/br> 另一個嘿嘿笑:“你不要我要,咱這樣的出身,要是能娶到小姐,還愁沒好日子過?那老爺不得多隨好些嫁妝?實在不行,等日后出息了,再納妾就是了,到手的銀子最重要?!?/br> 這人說完,忽地哎喲一聲,好端端站著竟無端摔了,正臉朝地摔得那叫一個慘,鼻血立馬噴涌而出,嘴里的大牙也斷了幾顆,因為他運氣不好,牙齒碰到的地方正有一塊石頭。 突如其來的意外令牛二嚇了一跳,外面突然亂起來,沒人注意到郭小姐的貼身丫鬟又悄悄跑了出去。 趁著無人察覺,了了閃身進了屋內,夏娃也一起飄進去,據說“清白盡失”的郭小姐正坐在屏風后的桌前,手里拿著一件做了一半的衣裳。 令人奇怪的是,她看見了了,第一時間不是驚慌亦非呼救,竟露出了笑容! “你……” 剛開口,郭小姐眼神驟變:“你是誰?!” 大半夜忽然出現在房內的蒙面黑衣人,換誰都會驚慌失措,郭小姐先前那瞬間的異樣雖快,卻沒能逃過了了的眼睛,她不跟郭小姐兜圈子,開門見山的問:“貴府懸賞五百兩捉拿賊人,你對賊人可有印象?” 郭小姐聽了,冷笑道:“連臉都要遮著不敢大大方方示人,我為何要回答你?” 夏娃奇道:“她不怕死嗎?” 了了:“你是不記得,還是不想說?” 郭小姐又是連連冷笑:“我勸你死了這條心,無論你問我什么,我都不會告訴你,想靠抓賊來賺錢,白日做夢?!?/br> 整體看起來郭小姐的情緒算不得好,但精神頭卻很足,完全不像三天前遭遇劫難的人,而且她說話擲地有聲,露出來的面部及雙手都不見傷痕,加上貼身丫鬟的異樣,怎么看都不像遇見了采花賊的人。 既然不是她,院子里為何這么多人守?郭老爺又為何對外宣稱是女兒出了事? 了了:“你有兄弟么?” 郭小姐態度依然差:“有怎么樣,沒有又怎么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來——” 她還沒來得及喊呢,就被了了捂住了嘴,緊接著郭小姐竟從袖子里取出一把剪刀,反手就對了了眼睛戳過去,其狠辣程度看得夏娃激動拍手:“對對對!就是那里!人的眼球是非常脆弱的部位!啊……力道不錯,準頭不行啊?!?/br> 她遺憾極了,因為了了毫發無損。 郭小姐被反剪雙手摁在了桌上,她是身嬌體弱的千金小姐,力氣很小,了了單手便能令她動彈不得。 這時貼身丫鬟回來了,一見自家小姐被黑衣人控制,當場嚇得差點兒暈倒,結結巴巴指著了了道:“采、采、采……” 竟是將了了當作采花賊了,可怎么真有采花賊?而且還在小姐的房間! 了了冷冷地盯著她:“閉上嘴,安靜,否則我擰斷她的脖子?!?/br> 郭小姐像只被老鷹捉到的小雞仔,正無力地掙扎中,丫鬟拼命點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求你了,別傷害我家小姐!你、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沖我來好了!” 郭小姐怒道:“英子!不許這么沒出息!” 英子嗷嗷哭:“小姐,小姐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采花賊欺負——” 夏娃看看郭小姐,再看看英子,對了了吹了聲口哨:“瞧你把人嚇的?!?/br> 說著便顯出實體,好心安慰郭小姐與英子:“放心吧,她不采花的?!?/br> 沒等英子松口氣,夏娃又惡意加上一句:“她一般都直接挖活人的心呢,用刀子劃拉開一道口,然后噗呲一下把手伸進去……” 英子被嚇得兩腿狂抖,而郭小姐也終于面露驚恐,她房間里怎么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孩? 第462章 第二十朵雪花(四) 夏娃抬手打招呼:“嗨?!?/br> 郭小姐與英子齊齊瞪眼, 夏娃笑嘻嘻的面容忽地一變,兩手掐住自己脖子,舌頭伸得老長, 成功把兩人嚇得哇哇大叫, 她自己甭提笑的多開心。 了了在旁邊看著她們仨一個嚇兩個叫, 揉揉太陽xue,問:“玩夠了沒?” 夏娃意猶未盡道:“還行吧?!?/br> 驚魂未定的郭小姐總算回過神, 她警惕地盯著了了跟夏娃看了又看:“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想干什么?” 了了松開鉗制她的手,正要開口說話,夏娃搶先道:“你別害怕, 我們不是什么好人?!?/br> 郭小姐:更害怕了好么! 見她表情驚恐, 夏娃本打算再嚇她一嚇,結果無意中對上了了的目光,向來識時務的她立馬伸手拉拉鏈, 表示自己再也不亂說話。 郭小姐一得自由,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英子拉到身后,充滿敵意的瞪著了了。她不大敢看夏娃, 可能是因為夏娃神出鬼沒,出現的沒來由, 所以比較嚇人。 了了不跟郭小姐兜圈子,直截了當:“你見過采花賊嗎?” 郭小姐扭頭拒不回答,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她已下定決心, 即便此人把刀架到她脖子上, 也別想從她嘴里套走一句話。 誰知了了并未如她想象那般言行逼供, 而是扯上蒙面罩巾,讓郭小姐可以看清楚她的長相:“你說了, 興許還有轉圜的余地,你不說,我必定能捉其去換五百兩?!?/br> 夏娃:“千萬不要說,做女人可得講義氣,哪怕她把你皮扒了你也不能說?!?/br> 了了緩緩朝她看,夏娃雙手捂嘴眼神無辜,剛才的保證是剛才的,現在是現在,當然不一樣。 一時驚怒過后,郭小姐察覺出不對來。她知道家里來了些外人,美其名曰是來捉采花賊的,因為被關在院子里不能出去,所以她也沒見過那些人長什么樣,只知道是些兇神惡煞的江湖中人,眼前這人……看著不大像。 哪怕了了為表誠意露出真容,郭小姐仍舊不可能就這樣信任她。 “你不用問我,不管你怎么問,我都不會說的?!惫〗銛蒯斀罔F道。 了了沒有生氣,而是問:“先前被逼死的,是你的jiejie還是meimei?” 原本渾身豎滿尖刺的郭小姐頓時握緊了拳頭,那是理智無法掩飾的悲傷與憤怒,以至于她的眼睛都因這強烈的情感而泛紅,可想而知了了的問話對她是多大的刺激。 “與、你、無、關!” 咬牙切齒的回答,盯著了了的目光更是深藏怒火,仔細看會發現郭小姐的手都是抖的,可見鼠油子腦子里的記憶沒有出錯,確實還有一位郭小姐出過事,且那位郭小姐很可能已經死了。 說話從來不算話的夏娃嘲諷道:“那你朝我們發什么火啊,傷害她的人雖然不知找沒找到,可你爹不還活著嗎?你這么生氣,去把你爹殺了給你的姐妹報仇唄?” 直接傷害了那位郭小姐的是罪犯,可親手將其推入死亡深淵的卻是郭老爺,沖她們瞪眼有什么用呢? 郭小姐執意不肯說,了了便不強求,她轉身拎起夏娃便走,夏娃蹬著兩條短腿兒不高興:“就這么走啦?她不說歸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br> 聲音回蕩在房間里,但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小姐?!?/br> 英子猶猶豫豫地問?!八齻兒孟癫皇抢蠣斦垇淼慕??!?/br> 郭小姐咬著嘴唇說:“就算是這樣也不能輕易相信,你沒聽見她們想要我爹懸賞的那五百兩銀子嗎?我一定會想到別的辦法的?!?/br> 此時夏娃正在生氣中,她恢復成原本的形態,對了了放過郭小姐一事極為不滿,所以準備用魔音穿耳報復,嘴一張叭叭個沒完。 了了面無表情,權當耳旁風,郭小姐不愿意說這并不奇怪,府里知道真相的肯定也不止她一個,再抓幾個來問一問就是了。郭家又不是什么龍潭虎xue,難不成個個都像郭小姐一樣有骨氣? 不過她運氣很不錯,大半夜的,在屋頂上竟瞧見有個中年男子自與西跨院相反的東跨院出來,身邊還跟了兩個背藥箱的男藥童,陪在其身邊的則是另一個中年男子,衣服布料深夜中瞧不仔細,但觀其神態動作,絕不是普通下人,應當是郭府管家。 之前看西跨院的兩個家丁閑聊時便曾提起管家,說小姐遭了這樣的罪,管家竟連著兩天沒過來。以郭老爺對女兒的“看重”,還有大手筆追兇的五百兩,管家絕不敢這樣怠慢他的掌上明珠。 東跨院住的會是誰呢?深更半夜請大夫,還不敢聲張。 夏娃叨叨半天沒得到回應,正打算來點狠的,卻見了了向相反方向而去,她順著一瞅,也看見了郭府管家及大夫。 好奇心頓時勝過一切,夏晚開始催促了了快點過去看一看。 還沒靠近呢,兩人就發現,東跨院看守的家丁雖遠不及西跨院,乍一看不如西跨院的郭小姐被看重,實際上卻并非如此,看東跨院的家丁個個身強體健下盤沉穩,竟都是練家子。 “這郭老頭也太偏心了吧,合著他請了這么多江湖人保護東跨院這個,西跨院的女兒純粹是個靶子?”夏娃嘖了一聲,怪不得呢,她就說郭小姐看著不像遭受過傷害的樣子,所以真正被采了的其實是東跨院這位? 了了已經自屋頂躍下,大夫打扮的中年男人并未離開,而是被管家送進了東跨院的廂房,兩個男藥童年紀都在十一二歲,睡在廂房隔間。大夫一進門,還沒來得及松口氣,脖頸驀地一涼,有什么利器抵在他皮膚上,似乎已經刺破了一點,刺痛感十分明顯。 當時他腿就軟了:“大、大俠!饒命啊大俠!我就是個大夫,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還算聰明,知道不能大聲叫嚷,否則在他開口之前,咽喉必然已被貫穿,壓低的聲音連睡在隔間的兩個小藥童都沒聽見。 為了自己的小命,大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些了了沒問的他也和盤托出,只求保命。 原來東跨院住的是郭家少爺,郭老爺子嗣不豐,膝下僅有兩女一男,前不久出事的是嫡出的大小姐,三天前遇到采花賊的則是庶出的二小姐,不過大小姐的事情是真的,二小姐的就是假的了。 真正被采了的另有其人——東跨院正躺著呢。 哦,說躺著不大恰當,準確點來說是趴著,因為郭少爺所受的傷不允許他躺著。 哪怕脖子上還被架著武器,命懸一線,大夫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拳頭大的傷口,仍舊忍不住嘆息:“慘,好慘,實在是太慘了,老夫行醫多年,像這樣的傷卻也是聞所未聞,這采花賊忒地狠毒,恐怕郭少爺能保住命,日后卻也無法恢復如初了?!?/br> 郭少爺傷勢如何不關了了的事,本來采花賊在她這兒與五百兩銀子掛鉤,但受害者是郭少爺,郭小姐又疑似知情,這其中不知隱藏了什么秘密,若是直接將采花賊捉了換錢,郭家恐怕不會說實話。 “賊人說下次還來,這三天可曾出現過?” 怪不得郭小姐院子看似圍得水泄不通實則無比敷衍,因為采花賊的目標根本不是她,而是東跨院的郭少爺。 大夫老實回答道:“不曾出現,許是見郭家人多,不敢來了?!?/br> 此時夏娃興沖沖地跑回來,在了了身邊飄來飄去:“哇,我去看了,真的好大一個洞!以后他可能都沒法自己上廁所了?!?/br> 剛聽到大夫說起郭少爺的傷,夏娃便好奇地去看熱鬧了。恰好窗戶沒關,她就順著飄了進去,那郭少爺正趴在床上哎喲哎喲的叫喚,被子蓋著全身,惟獨露出傷口,這是大夫囑咐的,傷得太嚴重不能堵起來,得時不時通通風。 嗯,還是穿膛風。 了了問大夫:“郭少爺為人如何?” 郭老爺將這件事再三隱瞞,甚至不惜以小女兒的名聲為代價,這大夫既然能被請來為郭少爺治傷,說明他跟郭家關系匪淺,對郭少爺應當也很了解。 大夫猶豫片刻:“郭少爺他……呃……許是家中獨子,又出身優渥,因此行事頗為荒唐?!?/br> 咽了口唾沫后他哀求道:“這一切跟我沒有關系,郭老爺讓我來看診,我總不能不來,郭少爺做的事情,與小的無關啊,還請這位大俠饒命!” 他生怕自己因郭家攤上禍事,誰不知道這些江湖中人最不講理,便是殺了人官府也拿他們沒辦法,他可不想死,他還沒活夠。 求饒后,大夫戰戰兢兢等待宣判,原地站了許久,腳都麻了,那位大俠還是沒說放不放過他。 他不敢出聲,生怕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惹惱了人家,腿腳再麻也咬牙堅持,就這樣一直站啊站,站啊站,不知何時站到天蒙蒙亮。 兩個小藥童收拾好床鋪來叫大夫起床,一進來便瞧見大夫神情恍惚站在門邊,竟還穿著昨日那身衣裳,萎靡不振無精打采,兩人對視一眼,其中那年紀略大點的便問:“老爺,您沒事吧?你怎么在這站著呀?我給您打點熱水來洗臉?” 大夫被這聲音一叫,如夢初醒,猛然回頭看去,赫然發現身后竟空無一物!若非恐懼感還在,他幾乎要以為昨夜是自己的錯覺了。 “你們倆……有沒有看到什么人從我房間出去?” 藥童們齊齊搖頭,大夫緊張地說:“行了,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br> “啊對了?!彼B忙叫住已經轉身出去的兩人,“要是旁人問起來,我剛剛跟你們說的話,半個字都不許透露,記住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