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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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還是非常盡責地又挑選了一名尚食局女官,之后才跟著兵士進入大殿,一只腳剛踏進去,迎面便傳來喜氣洋洋的聲音:“樊珈呢?我的寶貝孫孫!快來讓阿嬤看看!” 樊珈還沒反應過來什么事兒,就被人熱情擁入懷中,身邊迅速圍滿了人,抱住她的是個滿臉皺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老太太,對方那慈愛的眼神看得樊珈一陣發毛,她緊張到突然社恐,幸好喬尚食及時出現解救,無奈地對老太太道:“乸婆,你多大的人了,還嚇唬小孩兒?” 說完轉頭安撫樊珈:“別怕,啊,老不正經的家伙,嚇壞了你賠???” 眾人紛紛圍過來,那親熱勁兒,弄得樊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憶了,不然怎么都不認識這些人? 喬尚食拍拍她的肩膀:“這都得感謝你的那些方子,大家對你是神交已久,早就想見見了?!?/br> 樊珈是不懂為什么啦,但她很喜歡這種感覺,于是迅速與眾人打成一片,還夸下??谡f等事情結束給她們烤蛋糕吃,順便報了一串菜名——聽得眾人口水直流,恨不得現在就往尚食局去。 這時,一陣鐘聲傳來,現場熙熙攘攘的聲音就此停止,樊珈發現大殿內負責守衛的將士們,其中不僅有很多像蘇將軍一樣的黑皮膚,還有金發碧眼的白皮膚,站在龍椅旁邊的則是一位鐵塔般的將軍,有這些人存在,大殿內的文武百官及皇室貴胄才不敢放肆。 蘇將軍把皇帝扔在地上,同樣被綁的還有幸存的皇子們,其中以十一皇子蕭琰最為慘烈,鼻青臉腫的,樊珈覺得看過他這一面,以后哪怕他咸魚翻身統治世界,寵妃系統也很難再騙到人來選他做綁定對象了。 這些年樊珈始終待在后宮,前朝諸人一概不認識,所以兩只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大殿上安排了諸多位子,但都是女人坐的,文武百官及皇室只能站著,她忍不住看向龍椅,開始好奇所有人都在等待的究竟是誰。 “主上到!” 鐵塔般的將軍將手中狼牙棒重重捶地,渾厚有力的聲音直穿過大殿,傳入殿外所有人的耳中,無論是舊臣還是平民,所有人都止不住去看,萬眾矚目之下,身著銀色鎧甲的主上出現在殿門處,她身姿挺拔修長,眉眼如刀,盡是凜冽寒氣,盔甲上沾了不少鮮血,隨著她的走動,一步一步滴落于地。 旁人認不出來,樊珈還能認不出?哪怕八年未見,她也知道她是無名! 與樊珈一樣認出人來的,還有曹妃,畢竟是她養了十四年的孩子,面貌與過去并無多大變化,只是除了那張臉,也再無別的地方熟悉了。 皇帝則是完全沒認出來,因為以前無名還是皇子時性情便極為內向膽小,他兒女眾多,分給她的心思有限,而蕭琰沒認出來的原因更簡單,他統共就見過無名兩次還是三次。 樊珈見偌大的朝堂,認出無名的人竟五根手指頭數得出來,便也不奇怪為何歷史上沒有記載這件事了,想要把一個女人的姓名抹去太過容易,他們會很有默契地都不去提。 無名解開身上鎧甲,隨手遞給一旁的寶鏡,寶鏡歡天喜地抱著鎧甲,當眾摔了個大馬趴以表慶祝。 石頭嘆氣,把寶鏡扶起來:“寶鏡姐,說了多少次了,你把那眼鏡戴上不行嗎?” 寶鏡也不是真的小腦發育不完全才天天摔跤,她就是看書多了還不愛惜眼睛,近視一千度不愛戴眼鏡,這地上有個門檻啊石頭什么的都看不清,她不摔誰摔? 她們說話間,無名已坐到龍椅之上,她并不覺得這張華麗堅硬的椅子有多迷人,而是抬手示意,百官皇室不解之時,兩名將士懷抱兩個做工奇怪的木箱,于眾目睽睽之下將其打開,眾人探頭一瞧,紛紛嚇了一大跳! 里頭竟是兩具白骨! 好端端的,弄來兩副骨頭做什么?! 無名看向百官,薄唇微啟:“妖物橫生,把持朝政,禍亂宮闈,此民間傳言,不足為信?!?/br> 百官皇室聞言,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皇帝心頭卻是一喜,他當然不是妖物,他是真龍天子!他是正統,任何意圖篡位之人都是狼子野心,應當人人誅之! 誰知下一秒,無名卻又道:“只是皇帝并非先帝親生,假龍真虺,此事卻不假?!?/br> 皇帝怎肯接受這等污蔑?他便是亡國,也要有尊嚴的死去:“一派胡言!朕是先帝長子,爾等謀逆之人,怎敢如此污蔑于朕?” 原本還在笑瞇瞇打量樊珈的乸婆此時出了聲,她笑得滿臉褶子晃:“瞧你這話說的,你說你是先帝長子,你就是先帝長子?誰能證明你是他親生的?看見你眼前這兩具骸骨沒有?” 在皇帝疑惑之時,乸婆好心為其解答:“左邊這具呢,是先帝的骨頭,右邊這具,則是太后的,你究竟不是皇家血脈,一測便知?!?/br> 先帝跟太后可都葬在皇陵中,如今兩人的骨頭在這里,也就是說……百官們及皇室眾人臉都要裂了,鐵塔將軍王大巴舉手解釋:“放心,俺們經驗豐富,進去就是拿個骨頭,等用完了就送回去,包準不破壞?!?/br> 這話說得大右眾人面部扭曲,可之前他們已反抗過一回,王大巴身上的血就是那時沾上的。 俏姑笑著說:“放心,咱們是講道理的,你們別呼叫漫長,大家就能和睦相處?!?/br> 樊珈見她們弄來了先帝跟太后的白骨,又說什么皇帝是不是皇家血脈一測便知,當下就知道這測試結果絕對不可信,因為古代驗親的兩種方法,滴骨法與合血法,都不能作為是否親生的證明。 這兩種驗親方法在古裝劇里經常能夠見到,實際上卻缺乏科學依據,滴骨法是用活人的血滴到死人骨頭上,如果能滲入骨頭之中,就證明彼此之間存在血緣關系。 但活人的鮮血是否能與死人的骨頭融合,其實是要看骨頭表面的軟組織是否保存完好,如果是完全白骨化的骨骼,別說是活人的血,就是滴上雞血也能融合,反之如果骨骼沒有完全白骨化,還留有軟組織,那把它泡在親兒子的血里也不可能融合。 先帝跟太后都不知死多少年了,皮rou爛得干干凈凈只剩下骨頭,軟組織肯定不存在,哪怕這兩具骨頭不是他們的,皇帝的血滴上去也會融合,那樣的話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樊珈之所以懂這個,不是她有多好學,而是小時候看電視,電視劇里女主角為了證明自己的兒子是男主角的,給他們來了個滴血認親,看完后樊珈好奇自己是不是老媽親生的,就拿小刀給自己剌了道口子,差點兒沒被老媽吊起來揍。 之后老媽為了打消她這神奇的念頭,特意帶她去診所找醫生問,樊珈才知道,所謂的滴血驗親毫無科道理,血細胞內外滲透壓不同,所以碰到水會迅速溶解,古裝劇里滴血后散開就是這個原因,血型相同的血很難融合,血型不同更容易融合,而孩子的血型遺傳母父,所以越是親生的,可能越不相融。 事后樊珈手上那道口子疼了一個星期,有痛才長記性,所以她才記得這樣清楚。 無名好記仇??! 皇帝默認胡嫻妃將她替換,令她成為宮斗犧牲品,看著她十四年來戰戰兢兢的活著,事發后又想息事寧人,把她關進冷宮,無視她的死活,宮人捧高踩低,她從云端墜入污泥,險些一蹶不振。 而現在,她反過來質問皇帝,你是親生的嗎?你是皇室的血脈嗎?你配坐在這個位置上嗎? 雖然很記仇,但樊珈只想說干得漂亮。 像這種身臨其境的復仇場景可遇不可求,樊珈渾身的八卦小細胞都躁動起來,燃得她滿面通紅,很想要抓把瓜子來嗑一嗑。 皇帝一聽說這是他親娘爹的骨頭,頓時怒火中燒!可惜他沒機會對著無名大吼大叫,因為蘇將軍直接將他摁住,當著眾人的面,公平公正公開地割開他掌心,將血分別滴到木盒中的白骨上。 大家忍不住伸出頭去看。 樊珈雖然有點擔心會翻車,但她覺得無名既然敢這樣做,必然先前做過實驗,或是在白骨上動了手腳,最終必定不能融。 事實證明,皇帝的血與這兩副白骨確實無法相融,乸婆嘆息:“看樣子,你果然不是皇室血脈,與先帝無干,亦非太后親生,只是個不知何處來的野種罷了?!?/br> 皇帝怎么肯接受這個事實?他拼命掙扎,卻發現文武百官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曹妃眼見不好,她心說皇帝怎能不是皇室血脈?他若不是,那她的兒子怎么辦?! 看著腫得瞧不出原本模樣的蕭琰,曹妃慈母心發作,鼓足勇氣憤而指向無名:“你這分明是存心報復!你恨陛下因你是假鳳虛凰將你驅逐出宮,這才想了jian計來暗害陛下!真正不是皇室血脈的不是陛下,是你!” 王大巴聞言,指著曹妃的鼻子罵道:“你再敢指著我家主上,老娘把你兒子腦袋擰下來!” 這個威脅相當管用,曹妃火速收回手,還是滿臉倔強。 “我說這位娘娘,你男人都是個野種了,誰還要做他親生女兒???這不是晦氣嗎?”俏姑翻了個白眼,“再說了,你能確定你兒子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你能確定你兒子的爹就是他嗎?” 說到這里,俏姑一臉沉重地對無名說:“主上,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們,關于當年我為何被貶至行宮……唉,此事說來話長,今日我便長話短說了?!?/br> 說完,她轉身,氣勢洶洶指著皇帝的鼻子:“就因為侍寢時他脫完褻褲我笑了一聲!至于我為何發笑,懂得都懂,多說無益,這位娘娘,你確定以他的能力,能讓你生孩子嗎!” 第263章 第十朵雪花(三十二) 大殿內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皇帝此時終于認出了俏姑, 也回想起了他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陰影,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不是俏姑多么貌美動人令他難以忘懷,實在是宮妃們入宮前都未與男人接觸過, 這就導致她們不知道什么樣的男人是正常的, 皇帝生了副好皮相, 又十分自信,再說了, 就算是懂,也沒人會像俏姑一般笑出聲。 乸婆拍著大腿險些笑岔氣,她還以為是多了不得的緣由, 俏姑才隱藏這么多年, 合著就是這點小事? 皇帝一張臉已漲成了豬肝紫,眼見場面即將向滑稽劇的方向狂奔,無名及時制止:“繼續?!?/br> 她說的繼續, 不是別的,正是為皇帝與金枝玉葉們驗證親緣,不僅是皇帝, 所有皇室,甚至是大殿上的群臣都要加入, 不情愿便強制執行。 很快大右朝的人們就發現,他們跟兒女的血型大多不能相融,少數能相融的還沒來得及高興, 在場將士們就將他們的掌心再一次割開, 這一次是隨意排列組合, 高興不到片刻的官員們發現, 他們的血不僅能跟親生兒子的相融,還能跟毫無瓜葛的其它人相融! 甚至是原本不怎么相融的血, 在靜置一段時間后,也會漸漸融合,只是速度沒有那么快。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孩子不是他們親生的?難道家里夫人給他們戴了綠帽子?難道他跟他竟是親兄弟?! 為這滴血認親一事,大殿上女眷頗多,她們大多端莊溫婉,鮮少開口,然而當自家夫君開始懷疑孩子不是他親生的之后,再怎么賢淑的女人也要發飆了。 “張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兒子跟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因為這血不能相融,你就說他不是親生?他是不是你親生的我還不清楚?!” 一位夫人憤怒地揪著某位官員的耳朵咆哮,“我跟了你這么多年,為你掌持中饋令你沒有后顧之憂,你卻這樣想我?你對得起我嗎!” “不見得吧?!睂氱R推推不知何時戴上的近視眼鏡,這副近視眼鏡是兩個厚厚的小圓片,她戴著看起來怪搞笑的,樊珈覺得換成黑色立馬就能出街算命?!澳闶悄莻€什么,吏部的馬侍郎是吧?來人,把編號250帶出來?!?/br> 話音落下十來秒,有人掀開內殿的簾子走了出來,走在后面的是位將士,前面的那位,只看臉,跟馬侍郎至少有八分相似,比他親兒子還像呢,都是一張馬臉,寬額大嘴酒糟鼻,不知道的乍一看還真以為是匹馬成了精,反倒馬侍郎親兒子由于遺傳了母親的容貌,看起來清秀漂亮多了。 馬侍郎瞠目結舌,寶鏡又推推眼鏡,嚴謹道:“事實證明,世界上毫無血緣關系卻長得相似的人也大有人在,諸位不信的話,我們也已為諸位準備妥當,所以你們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究竟是不是父親的兒子,誰讓男人不能生孩子呢?” 說著,寶鏡又嘆了口氣,看向皇帝:“那些個熱衷于播種的,其實就是恐慌于自己沒個親生孩子,廣撒種,萬一中了呢是不是?可他又怎么能保證兒子一定是親的呢?他又沒有十二個時辰不眨眼守著妻子?!?/br> 再說了,這么多他守得過來么。 眾人深受打擊,和他們的頹唐相比,女眷們則自信許多,孩子是從她們肚子里出來的,她們當然知道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由此可見,血統乃無稽之談,因為你們沒有人能證明自己的出身?!?/br> 乸婆拍案定論,“所以咱們主上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爾等還不跪下,更待何時?” 不知是誰第一個響應,總之大殿內轉眼間便跪下了一片,不過并不包括皇帝及曹妃,還有十一皇子蕭琰,這一家三口剛才也驗了血,雖說蕭琰與皇帝長相相似,可寶鏡說得對,誰能保證世界上沒有長得相似的人?要是不信,她們還從民間搜羅了與皇帝容貌相近之人,他要是心有不甘,拜個把子也成。 曹妃才是最不甘心的那個,她認出無名的真身,便愈發不能忍受向其臣服,遂憤怒道:“你口口聲聲說旁人沒有資格,那你又是什么出身,你憑什么做這皇帝?古往今來,不曾見有女人做皇帝的!你這是逆天而行,早晚天打雷劈!” 憑著一腔怨恨說完,曹妃心中只覺快意,她知道宜年有多愛她,也知道要如何才能傷害到對方,對宜年來說,不被母親接受,被母親拋棄,就是她最怕的事,一個人的性格再變又能變化到哪里去?就算做不到別的什么事,曹妃也要在她心中狠狠扎上一刀,讓她知道,只有蕭琰才是她的孩子! 樊珈聽著都覺得過分殘忍,先不說曹妃對無名身份的質疑,光是她說女人做皇帝天打雷劈,樊珈就很想給她來上一巴掌,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位女領袖,無論她能力如何,只要性別在這里,與她同性別的就能吃到紅利,男人當了千百年皇帝也沒見她著過急。 代入一下老媽對她說出這種話,樊珈覺得自己的心一定會碎。 她下意識朝無名看過去,擔心曹妃的話影響到對方。 然而想要用愛傷害無名的這個行為相當愚蠢,沒有價值的東西要如何傷害她呢? 無名緩緩看向曹妃:“憑你們現在跪在我面前,這天下本就該唯我獨尊?!?/br> 皇帝心有不甘,他指責道:“朝廷幾次派出欽差都賑災失敗,這件事跟你有關吧?苴州瘟疫、東南河壩坍塌,導致洪水漫天,皆由你一手策劃!似你這等不將黎民蒼生放在眼中的人,便是一朝得勢,黃袍加身,早晚也要受到天譴!” 實際上他并沒有證據證明這些天災乃無名之過,這只是皇帝垂死前的掙扎,哪怕有一個人相信他所說的話,這顆懷疑的種子日后也會長成參天大樹,他等著看亂臣賊子的下場! “這你就說錯了?!笔飞献顝姾笄陂L官寶鏡再次推推眼鏡,“欽差之死,是你的好兒子們爭權奪勢所致,雪水退化,腐尸沒有得到處理,派去賑災的人將霉變的糧食發給平民,大量平民出現腹瀉嘔吐癥狀,卻得不到重視,這才導致苴州產生瘟疫?!?/br> “官府將重癥者處死,手段令人發指,激起民憤,苴州之事,與吾等毫無干系?!?/br> “至于東南洪水,你對于主上的指控更是無稽之談,當年負責修建堤壩的官員如今已是工部左侍郎,使用了劣等材料的堤壩撐上個三五年已是極限,會在今年坍塌,已是當地百姓自發以沙袋石頭修補的結果?!?/br> 寶鏡不屑地看著皇帝:“興許你可以去弁州看看,在主上治理下的窮山惡水如今是怎樣一片福地,那樣你才會明白,你根本沒有成為領袖的才能?!?/br> 打死皇帝也不信自己在做皇帝這件事上輸給了別人,大殿上只聽他在嚎叫怒吼,最后被堵了嘴拖下去,曹妃死死護著十一皇子,她可以不管皇帝,卻不能不管兒子,皇帝被拖走,她的心似乎也跟著變得柔軟了,眼含乞求:“看在過往情分上,你若恨我,殺我便是,琰兒是無辜的,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反倒是你搶走了他十四年的榮華富貴!你欠他的我不要你還,我只求你放他一條生路!” 無名道:“你還是先考慮一下自己吧?!?/br> 曹妃一驚,她自以為了解女兒宜年,對方心軟如水,不可能對她絕情,可膽小害羞的宜年早死在了鵲巢宮,借她身體重生的人對曹妃并無感情。 四名侍衛被推著踉蹌進入大殿,正是當初將宜年雙腿骨頭打出來,險些連脊椎也打斷的行刑者,無名記得棍棒加身的疼痛,卻拿不準力道,所以她令這四人將當初宜年受的杖刑還給曹妃,但不能將人打死,她還要將曹妃送回鵲巢宮。 死去的那個宜年一直在等她。 既然她疼愛兒子,蕭琰自然也是同等下場,她們母子倆加上皇帝,這一家三口以后可要在鵲巢宮過得幸??鞓?。 樊珈看著曹妃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樣,突然覺得她也許并不是不知道換孩子一事有皇帝插手,但她恨不起胡嫻妃,不敢恨皇帝,更不會恨自己,所以只能去恨同樣無辜的宜年。 從宮外抱來的孩子又是哪里來的呢?無論那生下她的女人是否知曉這件事,皇帝恐怕都不會讓她活著了。 與曹妃相同待遇的還有胡嫻妃,胡嫻妃哭得肝腸寸斷,兩只眼睛腫得不像話,胡家大勢已去,胡大將軍早已死于弁州,胡嫻妃夢想中的父親回朝,幫自己為兩個兒子討公道的情形根本不可能發生,她跟曹妃一樣,身上還背著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