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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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兩你還嫌少???”乸婆唏噓,“尋常人家十兩銀子都夠過一年還多了,莊戶人家怕是種一年地,到頭了也存不住十兩銀,你倒好,一百兩的銀子還嫌少?!?/br> “做土匪做到你們這地步,確實是該反省?!鼻喂每粗破茽€爛的山寨屋頂,下雨不知道會漏成什么樣子?!案莻€什么紅楓寨、綠木寨差遠了,人家地底下的銀子少說也有幾千兩,你們,呵,全是銅板,還裝不滿一個罐子?!?/br> 對俏姑來說,剿滅土匪寨子最大的樂趣就在于翻找他們藏錢的地方,靠著當年混江湖的身手,甭管土匪頭子們把銀子藏在哪兒,又設下多少陷阱機關,都別想逃過俏姑的雙眼。 她剛才提到的紅楓寨綠木寨,光銀子不算大頭,還有成箱成箱的金銀珠寶,紅楓寨的大當家光是小妾就養了幾十個,每天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當然,從此以后他可能只有做夢的時候才能回味一下往日輝煌了——如果他真的還有時間去做夢的話。 王大巴頓覺受辱,很是有骨氣地說:“屎可殺不可辱!有本事就一刀宰了老子!不然等老子騰出手的,非弄死你們不可!” “喲,還學會句新詞兒了?!鼻喂眯ξ刈プ⊥醮蟀偷念^發晃了晃她腦袋,“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呢,有兩條路,第一,跟我們走,第二,跟我們走?!?/br> 王大巴用她那不靠譜的小腦袋瓜想了想,謹慎詢問:“有啥區別?” 俏姑想了想:“就是橫著走跟豎著走的區別?!?/br> 橫著走那是螃蟹,王大巴想,“當然是豎著走?!?/br> 乸婆找準了一塊破掉的屋頂,發出一枚鳴鏑,結果她們的人還沒到,一群最大年紀不超過十歲的小蘿卜頭先到了,手里握著看起來勉強能稱之為武器的樹棍掃把,為首的小孩繃著小圓臉虎視眈眈,瞪著這三個不速之客。 “石、石頭!石頭!” 氣喘吁吁的呼喚聲從小蘿卜頭們身后傳來,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姑娘喘得跟拉風箱似的,好不容易跑到門口,彎著腰兩手撐著膝蓋,“你們,別、別沖動!” 名叫石頭的小圓臉把手里的樹棍揮舞的虎虎生風,指著坐在大當家寶座上的無名:“呔!你給俺下來!那是大王八的位子!不許你坐!” 王大巴弱弱地糾正:“是王大巴,不是大王八?!?/br> 石頭完全沒聽到,還對著無名威脅:“你快點的!不然等會老子揍扁你!你就是哭也沒有用了!” 乸婆跟俏姑都嘿嘿笑起來,挺變態的說實話,總感覺她倆下一秒就會吃小孩。 但這群小蘿卜頭膽子都挺大,雖然被乸婆俏姑嚇了一跳,卻還是啊啊大叫沖進來,石頭分工明確:“小鳥小蛇去救人,其它人跟俺一起沖那個老太婆!” 俏姑笑彎了腰:“看看看看,連小孩子都知道柿子得挑軟的捏?!?/br> 乸婆很不爽,別因為她老婆子上了年紀皺紋多還駝背就當她好欺負,小屁娃娃們真是欠收拾,有本事往前面走一個來? 被石頭命令去救人松綁的小鳥小蛇還沒靠近倒在地上的土匪們,腳上就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絆倒了,摔個狗啃泥后,身子立刻被人往前拖行,她倆拼命掙扎依舊無濟于事,直到落入俏姑手中。 俏姑慢條斯理地解開倆小孩腳踝上的魚線,這是某些特殊戲法所用的道具,她在滄瀾山行宮扮鬼嚇人在空中飄來飄去還來無影去無蹤,靠得就是這玩意兒,無往不勝的戰績最終卻折在姑娘手上。 唉,說來就讓人難過,她的不敗榮耀。 另一邊乸婆雖沒什么身手,可她也不是吃素的,小孩們對付敵人先找突破口這一點值得表揚,但憑什么認為她是最薄弱的那個?是時候展現一下什么叫姜還是老的辣了。 石頭還沒沖到乸婆跟前,那老太婆手一揮,迎面灑來一片白花花的粉末,味道特別嗆,于是小孩兒往后一仰,順理成章散了勁,就跟那喝醉的酒鬼一般天旋地轉,大腦是清醒的,四肢卻不聽使喚,手腳麻痹的厲害,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小孩兒們跟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倒下,最后只剩那渾身書卷氣的姑娘,她跑得最慢,也不像孩子們一樣沖動,所以沒吸到藥粉,也沒被魚線捆住,但整個黑水寨,她是最后的希望了! 擒賊先擒王!大當家的救了她又收留她,她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想到這里,姑娘用盡畢生力氣怒喝一聲,直直地朝無名沖來,乸婆跟俏姑都準備好護駕順便表忠心了,結果這姑娘還沒跑到無名跟前,左腳絆右腳哎喲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無名:…… 這個山寨里還有正常人嗎? 王大巴大叫道:“別傷害她們!求你了!你讓我干啥我都干!我、我以后會努力搶錢的,我發誓!每個月我至少搶十兩銀子!你要殺就殺我吧,別傷害她們!” 其它土匪也跟著叫,倒在地上的石頭羞憤至極:“屎可殺不可吃!大王八你別求壞人!老子不怕死!” 王大巴怒道:“是王大巴!不是大王八!” 大馬趴姑娘抬起腦袋:“是士可殺不可辱,石頭,糾正你多少遍了?!?/br> 乸婆跟俏姑咬耳朵:“我還以為就咱行宮里腦子不正常的人最多呢,外面我看也不遑多讓啊?!?/br> 俏姑頗有同感,重重點頭,兩人難得達成共識,相視一笑,擊了個掌。 這時,她們的人終于到了,這次前來剿匪,跟以往一樣,除了乸婆俏姑,無名只帶了二十人,這二十人都是襄州軍的精銳將士,以一敵十不在話下,看見鳴鏑響起便立即趕來,一看倒了滿地的土匪,地上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撕下來的毛發,以及幾十個小孩,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無名吩咐道:“將她們送去行宮?!?/br> 王大巴嚇壞了,她哪知道什么是行宮,還以為無名是要殺人,大叫道:“別殺她們別殺她們!我以后一定好好干!我會拼命搶錢的!我會搶錢!你讓我搶多少我就搶多少!我、我一個月搶二十兩!二十兩要是不夠就三十兩!我發誓!” 可惜發誓沒用,她還是被蒙上眼堵住嘴塞進了馬車里,王大巴悲從中來,隨后又有其它人被放進來,然后便是一段長時間的顛簸,不知過去多久,她才被人抬下馬車,又走了一陣子,黑布被拿開,雙眼重見光明。 這、這是什么地方? 王大巴左看看右看看,沒鬧明白這是怎么事兒,她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看去,發現都是寨子里的人,面前一字排開幾個山洞,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這些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穿著黑衣的蒙面人正不留情地朝他們身上甩著鞭子。 鞭子被甩的啪啪響,抽在人身上就更可怕了,那黑衣人一邊抽還一邊罵:“又偷懶!這一身懶骨頭不給你抽了你就不安分是吧?是不是不想活了?是就直說!” 被抽的那人老可憐了,腿一軟撲倒在地,就這還不敢反抗,連忙爬起來繼續背東西,他背上的大筐子里也不知道裝著什么,總之看起來非常重。 王大巴心都涼了,她、她們不會也要被這樣壓榨著干活吧?! 眼看著黑衣人抽干活的可憐人,王大巴怒從心頭起,心想這些人也太壞了,壓根不把別人當人,就是畜生也不帶這么使的!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但凡他們有一點人性! 這時又有個人摔倒,王大巴都看出來他是累極了,可黑衣人卻視若罔聞,依舊拿鞭子抽人,鞭子在空氣中啪啪響,可憐人被抽得滿地打滾,看得王大巴跟寨子里其它人憤憤不平,她一腔熱血上了頭,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不慫! 正想出頭呢,可憐人滾到了一個離王大巴很近的位置,可能是疼極了累極了絕望極了,對方淚流滿面,淚水沖刷掉臉上的黑灰臟污,露出一張王大巴深惡痛絕的臉來。 她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娘咧,你他爹的不是張大把式嗎?”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可張大把式看著王大巴,卻像是看見親人一樣:“大巴!大巴!你救救我、你救救我??!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兒!嗚嗚嗚——” 他正要朝王大巴這邊爬,就被黑衣人一鞭子抽了回去。 怎么說呢,王大巴就覺得吧,這鞭子抽得可真響亮,真悅耳,咋能有人把鞭子抽得恁好聽咧! 這張大把式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是紅楓寨的大當家,為人陰險狡詐,以前是個賣豬rou的屠戶,因為少了秤被客人發現糾纏不休,他硬是用殺豬刀把客人砍成了rou泥,落草為寇后更是兇相畢露,不知害了多少人,攔路打劫謀財害命,男的全殺了,女的就帶回寨子當小妾,他玩膩了再扔給下頭的人。 王大巴看見他就惡心,原以為被抓后沒好日子過,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張大把式,對方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德性跟他以往的囂張模樣大相徑庭,王大巴不得不感慨,這就叫棍棒底下出孝子??! 如果大馬趴姑娘在這兒,一定會糾正她:這句話不是這么用的。 第250章 第十朵雪花(十九) 王大巴沒忍住心中快樂, 嘎嘎笑了一陣,在張大把式的鬼哭狼嚎中又緩緩消失,變成一張苦瓜臉, 張大把式是土匪, 她也是土匪, 張大把式殺人,她也殺人, 那張大把式在這兒干苦力,是不是代表她也逃不過? 張大把式哭著嚎著,被抽得更厲害, 于是在放聲大哭的同時他還得老老實實爬起來繼續干活, 王大巴朝他背上看了眼,發現里面裝的是一大堆黑黢黢的石頭一樣的東西,她不認識那是啥, 但看起來很重。 王大巴心情沉重,她感覺自己的命好苦,再看看那一群一群拼老命干活還要挨抽的土匪, 內心深處不由得生出一股絕望,這還不如在山寨被宰了呢, 死人可不用背石頭。 不過讓王大巴沒想到的是,她跟寨子里的人就是被帶來參觀了一下,然后七拐八繞的不知道又被帶到了什么地方, 再次見到那個恐怖的老妖婆, 一看到她王大巴就肚子疼想上大號, 可能是涼水喝多了的后遺癥。 乸婆的臉再度笑成一朵滿是褶子的花:“看過啦?后山那活計咋樣, 喜歡不?喜歡的話給你安排上?” 俗話說得好,大女人能屈能伸, 王大巴向來自詡頂天立地,她撲通一聲給乸婆跪下了:“姐,你饒了俺們吧,我那些個手下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讓她們去背石頭,那不得累死??!” 乸婆都是能做王大巴祖母的年紀了,冷不丁被叫姐,感覺怪惡心的。 “咱們這邊呢,話也不是我說了算,你不想去背石頭,得讓姑娘點頭答應才行?!?/br> 王大巴眼巴巴看著她:“那我該怎么做?” 乸婆和藹可親道:“其實也不難,姑娘如今有點事兒需要人去做,就是一直沒能找著合適的人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為姑娘分憂?” 王大巴就不愛聽人跟自己拐彎抹角的講話,你說有啥話直接說不行,非要彎彎繞繞一大堆?但形勢沒人強,哪怕是她王大巴,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頭:“啥事兒我都愿意干,只要別殺我寨子里的人?!?/br> 一炷香后,乸婆哼著一首家鄉的小調兒來找無名:“姑娘,您真打算讓那傻大個去呀?我怕她路不到一半就被人弄死了?!?/br> 無名還沒回答,俏姑也進來了,黑水寨的人由她倆分開安置,在剿匪之前,她們便已經摸清楚了黑水寨的狀況,否則哪有王大巴討價還價的份兒,早被捆了扔礦洞里挖石頭去了。 要說這黑水寨跟其它土匪寨子有什么不同,那倒也沒有,像紅楓寨的張大把式,甭管什么人,只要路過他的地盤他就敢搶,男的殺了女的帶回去,眼里只有錢,總之這一片的山匪窩個個臭名昭著又心狠手辣,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俏姑親自探查過后才發現黑水寨另有玄機,他們雖然也殺男人搶女人,可作為大當家的王大巴卻一個小妾也沒有,反倒偷偷在黑水寨后山養了一窩小孩,大的十一二歲,小點兒的還在襁褓里,留在那照顧小孩的則是個斯文姑娘。 俏姑在黑水寨蹲了好幾天點,才確定這些土匪都是女扮男裝,整個山寨一個男人也沒有,全靠人高馬大的王大撐場子,這家伙身材比張大把式還魁梧健壯,又天生神力,所以這些年下來,竟沒人懷疑過。 “都問清楚了,這王大巴也是個可憐人?!眮p婆告訴無名。 王大巴對階下囚的身份接受良好,只要不殺她的手下,她什么都愿意說。 這王大巴本名并不叫這個,當然也沒好聽到哪兒去就是了,她是離這兒百里外一家農戶的女兒,母親生了她們姐妹兄弟十個,養活了七個,鄉下人字都不識得,名字便按照年齡取,王大巴排行第八,上頭有一排行第三的哥哥,下頭有個排行第九的弟弟,老十也是弟弟,可惜沒養活。 算上奶爺,一家十來口人,就靠那點地刨活兒找食,偏偏王大巴生來飯量跟力氣一樣大,她一人就能吃掉全家人的口糧! 從小到大,王大巴沒吃過一頓飽飯,但干的活卻比哥哥弟弟加起來都要多。 后來三哥到了說媳婦的年紀,家里沒錢,王大巴的四姐五姐就沒了,然后三哥順利娶上媳婦,接著親爹想送九弟去讀書好光耀門楣,可家里還窮著呢,三嫂又生了倆兒子,日子愈發捉襟見肘,頓頓都是光可照人的稀飯,里頭米粒子都能數得清。 于是六姐七姐也沒了,王大巴由于長得過于高壯,賣不出好價錢,她爹就在鄰村找了個娶不上媳婦的老光棍,用半兩銀子把她嫁了出去。 嫁妝是一塊頂在頭上的紅布。 王大巴也是這才知道,據說是沒養活的大姐二姐,其實是奶看著是女娃不想要給丟了,三姐出生時娘身體不好,怕以后沒得生,這才把人留下來,而三姐四姐五姐六姐,要么是被賣給人當童養媳,要么是賣給人家做丫鬟。 說來好笑,她爹雖陸續賣了四個閨女,卻寧肯虧點錢也不往臟地方賣——有點良心,但不多。 老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做夢也沒想到娶回來個媳婦這么能吃,他一開始還想打王大巴,結果反過來被王大巴卸了兩條胳膊,對王大巴來說,在娘家還不如在老光棍家,干的活少多了,吃的也多了,就是老光棍愛講廢話,不過呢,扇他幾巴掌也就好了。 老光棍天天挨打,身上沒一塊好皮,當初想著有個媳婦就不錯了,便沒四處打聽,這細細一打聽,才知道王大巴在娘家跟親哥親弟親侄子搶吃的,誰敢不給她吃她就揍誰,怪不得這媳婦如此便宜,半兩銀子就能買回來,原來她是在娘家拳打親爹腳踢親兄弟,嫁了人可不把他這相公當沙包一樣踹么?拳頭大還不講理,就知道吃。 這日子可怎么過??!再這樣下去,他就活活被媳婦打死了! 想當年哪有他挨媳婦打的時候,都是他打媳婦,前頭幾個媳婦也是買來的,通通叫老光棍打死了,打死之后他就后悔啊,花錢買來的媳婦,能給他洗衣服做飯,還能下地干活,晚上能暖被窩,就是肚皮不爭氣,沒給他生個大胖小子,這打死一個就得再買一個,多虧! 也是年紀上來了,家底兒敗光了,這才攢了好些年才買得起一個王大巴,誰知竟買了個煞星。 她又高又壯,身形如鐵塔,老光棍為啥要買她?一是便宜,二是想找個能干媳婦養活自己,王大巴力氣大好啊,能下地,那他不就不用干了嗎? 老光棍想去王家討說法,被王大巴當著全村人的面拖了回來,一邊拖是一邊揍,揍得他滿嘴牙只剩三五顆,下巴嚴重脫臼,從此連豆腐都咬不動,老光棍那叫一個悔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往王大巴吃飯的盆里抹了從江湖郎中那斥巨資十五文錢買的毒藥,想弄死這惡婆娘。 誰知蒼天無眼,他往飯盆抹藥時被王大巴逮個正著,王大巴氣得要命,她天天下地干活,那么拼命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能吃飽飯?這個飯盆她超喜歡的! 這不,一氣之下上了頭,沒個輕重,愣是把老光棍活活打死了。 王大巴不識字也不懂法,但她聽人說過,大右律法規定,丈夫殺妻,但凡能給出原因,便最多杖責一百,而妻子殺夫,無論是何緣由皆要凌遲,村里有個女人因為天天挨打,生得娃兒還被她男人掐死了,就趁著夜里勒死了男人,然后就被判了凌遲。 于是王大巴火速收拾東西連夜逃跑,路上碰見個尋死的姑娘——就是那大馬趴,干脆帶著她上山單挑了當時的黑水寨,把里頭十來個土匪全弄死了,徹底落草為寇,在黑水寨安了家。 俏姑聽了挑挑眉:“還挺有能耐,是個干大事的苗子?!?/br> 乸婆評價道:“沒心沒肺,有點缺心眼,但有勁兒??!” 總之這黑水寨簡直“人才濟濟”,除卻砍人跟喝水一樣的王大巴,整個寨子里最有文化的是那位負責照顧小孩的大馬趴姑娘,大馬趴——不對,人家有名字,但摔那一大馬趴太過深入人心,乸婆老忘她叫什么。 “……寶鏡?!鼻喂锰嵝?。 “對,大馬趴啊,是個秀才的女兒,家里給養得知書達禮,還有點學問?!眮p婆繼續說,“就是有一回呢,她在家里忘了梳妝,被她爹身邊的小廝看見了,她爹就要把她許給那小廝,她不愿意,她爹就逼她自盡以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