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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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合同樣驚訝:“公主你……” 了了不懂她倆激動什么,“他的尊貴,他的威風,他說一不二的氣勢,我都想要?!?/br> 拉合松了口氣,不是那種欲望真是太好了,雖然她沒見過豐國皇帝,可男人上了年紀,就算年輕時再如何美麗,肯定也要大打折扣,更別說皇帝三宮六院不知被多少女人碰過,怕是比斯日遮還要臟,公主若是喜歡那種類型…… 想到這里,拉合猛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瞧我,剛才腦子里跟漿糊似的,公主跟豐國皇帝可是親生父女,哪有那種欲望可言?!?/br> 清卓同樣松了口氣,又好奇地問:“那是因為努爾提不夠美嗎?如果以后遇到更美的男人,你會有欲望嗎?” 了了回答道:“興許有,興許沒有?!?/br> 清卓似懂非懂,不過了了說話一向讓人聽不明白,“我肯定是不會有了,我再也不想遇到孟玉堂或者弘闊可汗這樣的人了,以后我若得勢,就要養一千個十五六歲美少男,看上哪個就寵幸哪個,像皇帝一樣!” 拉合皺了皺眉說:“可是這樣并不安全,我剛才聽說,豐國軍中……多有契兄弟?!?/br> 清卓不知道什么是契兄弟,拉合解釋道:“軍中雖有營伎,可數量過少,于是有些男人便會兩兩相好,互為契兄弟?!?/br> 緊接著,她提醒清卓:“你想想你那一千個十五六歲美少男,你就一個人,可不夠他們分的,一人一間房子,你得多大個家呀,要是兩三人一間,你不怕……嗯?” 清卓:…… “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對吧公主?” 了了點了下頭。 清卓當機立斷:“那我不要了,一千個美少男,一人一天要吃三頓飯,一頓吃一碗也得三碗,這我哪里養得起?浪費錢?!?/br> 拉合被這小丫頭逗樂:“還有就是你看我生了四個孩子,這可不是我自愿的,碰了男人就會有這種風險,你這么點大的小丫頭,還不知道生產之苦,稍有不慎可是會喪命的!” 清卓怎么會不知道?她自己雖沒有生孩子,可在隴北那幾年,曾見過弘闊可汗的女人生產,弘闊可汗有幾個身形纖細的侍妾,有的是旁人送的,有的是搶回來的,她們生產時的痛苦尖叫響徹隴北上空,那時清卓還以為是弘闊可汗在毆打她們。 她想了想,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瞬間想起一件被遺忘很久的事情。 “……” 拉合在,她不好說,等拉合走了,她才跑到了了跟前:“我想起從前我在宮中的時候,皇帝有個妃子懷孕了,她歲數跟我差不多,人瘦瘦的矮矮的,就這么高?!?/br> 說著,朝了了比劃,是個嬌小身形的妃子,然后清卓雙手畫圓抻開,“可是她的肚子有這——么大!” 邊說邊點頭,強調肚子真的很大很大,了了安靜地聽沒有搭腔,清卓也不介意,自顧自繼續說:“我那時也不懂,只記得德妃非常生氣,因為皇帝很喜歡那個妃子,德妃覺得她要是成功生個兒子,又是自己的一大對手?!?/br> 說到這里,清卓攥起了拳頭:“我不記得她長什么模樣了,就記得有一天,德妃突然很開心地回來,那天她真的特別特別溫柔,還抱了我?!?/br> 那是清卓記憶中母親難得的溫存,像那樣的溫柔,向來只屬于哥哥,因為自己嘴巴笨不會討好人,到哪里都畏畏縮縮,母親一直感覺丟人。 “我偷偷跑出去玩,不知怎么地就到了那個妃子附近,她位份不高,沒有自己的宮殿,住在德妃的偏殿中,皇帝每次來,德妃都很高興,可每次一看到皇帝去找那個妃子,她就立刻不開心了?!?/br> 皇帝不高興,德妃就不高興,她的喜怒哀樂通通系在皇帝身上,沒有自我可言。 “那天晚上……她生了,皇帝那么喜歡她,真的!” 為了取信了了,清卓又重復一遍:“他真的很喜歡她的!真的很喜歡!” 了了沒有說話,安靜等待她繼續說。 “可是……她叫得那么大聲,德妃在殿內幸災樂禍說人肯定是不行了,又花了一個多時辰梳妝打扮,去安慰皇帝,可我聽見皇帝說話了?!?/br> 不是問寵愛的妃子如何,皇帝的第一句話是:是男是女? 現在想起,還讓清卓齒冷,那就是帝王的寵愛,也正是從那時起,她愈發不敢靠近皇帝,無論德妃如何惱怒打罵,她都不敢,她覺得那寵愛像空中樓閣虛無縹緲,可一旦壓倒,卻會要了自己的命。 “了了,拉合說得對,我不想養美少男了?!?/br> 清卓用力搖頭,“我自己就很好?!?/br> 了了依舊沒有回應,在她看來清卓是記吃不記打,一生中的絕大部分悲劇都來自于各式各樣的男人,皇帝、三皇子、弘闊可汗、孟玉堂……好不容易尋回本性得以重生,竟還想著要養一千個漂亮男人。 此時海月花進來,“公主,營伎那邊已處理妥當,我讓人將她們暫時安置在了干凈的營帳里,不過其中有一部分已是病入膏肓,怕是救不活了?!?/br> 因為年幼所以不被允許留在現場的清卓連忙問:“她們現在怎樣了?” 海月花說:“不算太蠢,第一個動了手,剩下的就坐不住了,不過還是有十二個不肯拿刀?!?/br> 了了道:“等治好了病,讓這十二人自行謀生,不必再管?!?/br> “是?!?/br> 第48章 第二朵雪花(十八) “飯桶!一群飯桶!” 金鑾殿上, 身披尊貴龍袍的帝王怒不可遏,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手中塘報狠狠抻到地上,殿內一片死寂, 鴉雀無聲, 任誰都不敢在此時觸皇帝的霉頭, 而皇帝氣到胸膛快速起伏幾乎呼吸不能,意圖發泄卻又不得其法, 一顆心宛如油煎火燒。 “朝廷每年在你們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你們就這樣干領俸祿,一件實事都做不成?!” 皇帝一巴掌拍在龍椅扶手上, 凹凸不平的花紋硌得他手心劇痛, 卻比不上心頭滔天的怒氣,邊疆足足有四十萬大軍,隴北人再兇猛, 能有多少人?怎么就能毫不費力地被人拿下?! 大臣們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大氣不敢喘一聲,就連最受重視的太子都選擇明哲保身, 誰敢開口? “你們說,事已至此, 要如何決策?” 皇帝發了一通脾氣,總算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慍怒未消的語氣詢問。 可這種時候, 誰敢主動請纓?大將軍孟拓音訊全無, 邊疆四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要知道邊疆是豐國最堅韌的防線, 一旦被人突破,相當于家門被賊人打開, 中原必遭涂炭,隴北人驍勇善戰,想將邊疆奪回絕非易事。 “說話??!一個一個的,都變了啞巴不成!” 見眾臣只想自保,竟無一人敢開口,皇帝心頭剛被壓抑下去的怒火再度被點燃。 太子猶豫片刻,出列行禮:“父皇,兒臣以為,孟玉堂可代其父出征,孟將軍素有威名,又對朝廷忠心耿耿,父皇可以一試?!?/br> 三皇子成奕自始至終夾著尾巴沒敢說話,他那好meimei不知哪里來的本事,竟弄死了弘闊可汗,還成了隴北之主,母妃因此被父皇遷怒已久,他怕牽連自己,說話做事盡皆小心翼翼,生怕惹了皇帝惱怒。 皇帝略作沉吟,問:“眾卿以為如何?” 大臣們恨不得立刻找個人來接這燙手山芋,這又是太子主動提出,當下人人點頭稱是,皇帝深呼吸,而后道:“既然如此,便讓大將軍胡本林先到楚州,以楚州軍拉起防線阻止隴北軍入侵,再令孟玉堂領恩州軍前去與其匯合,二人聯手,驅逐狼子野心的隴北!” “圣上英明!” 皇帝無心聽這些溜須拍馬,一想到邊疆四十萬大軍盡數葬送,孟拓還生死未知,他便吃不下睡不好,做夢都在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六哪里來的本事?還是說自己一直以來小瞧了這個女兒?那她先前在宮中那番做派,實則是為了順利和親?此事德妃與成奕是否知曉,她們母子三人是否共同下套? 這些問題想不明白,皇帝著實為此清減不少。 孟玉堂自做了駙馬,便不在宮中當差,在外他強顏歡笑不愿讓人瞧出來,對內卻是威風凜凜,尤其是對四公主,雖已不能人道,卻將這份仇恨都灑在四公主身上,認為若非她強求,自己不會與六公主反目,更不會連男人都做不成。 四公主只以為他怨恨自己,加之對六公主滿懷愧疚,自認為是自己拆散這兩人,六妹才會被送去和親,與孟玉堂天各一方,雖然婚事并非她本意,但母后這樣做都是為了自己,于是逆來順受,從無二話。 孟玉堂不能人道一事,除了他自己,只有孟拓知曉,此事連孟夫人都不知。 孟夫人只知公主下嫁一年肚皮還沒動靜,這不是耽誤她家玉堂?只是她不敢提納妾,四公主脾氣軟和,皇后可不好相與,若是被皇后得知自己讓兒子納妾,怕不是要降罪孟家。 可這公主怎么都懷不上,那也不能是她家玉堂的問題吧? 孟夫人便悄悄給孟玉堂塞了兩個貌美婢女,孟玉堂是有心無力,礙于男人尊嚴無法向母親說實話,便以自己對公主一往情深搪塞過去,這使得孟夫人愈發看不慣四公主,是,婆母不能給公主立規矩,可這后宅之中折騰人的手段多了去了! 兒子自小便隨丈夫從軍,孟夫人一年到頭看見孟玉堂的次數屈指可數,只覺著一眨眼兒子便長大成人,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她感到欣慰,也很不舍,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話可真不假,兒子心里頭現在就只有公主,哪里還有她這個親娘? 在孟拓帶大軍消失于隴北草原的消息傳來后,孟夫人更是將兒子視為救命稻草,拽在手中不舍松開,動不動頭疼腦熱,要四公主服侍,還要兒子看顧,一天到晚把四公主折騰夠嗆,轉頭就怪她肚皮不爭氣。 如今皇帝旨意一下,對孟夫人而言真如晴天霹靂,這好端端的,朝中武官那樣多,怎么就要派她家玉堂去打仗? 孟玉堂雖頹廢度日無所事事,心中對父親卻十分敬重,哪怕皇帝不派他去,他也會想辦法前去尋找,這圣旨反倒如了他的意。孟夫人本想勸兒子別去,可一來圣旨難違,二來兒子堅持,她沒有辦法,哭著說:“你就這樣走了,娘怎么辦?你也不給娘留個一兒半女……你爹已經沒了,要是你也出什么事,為娘可怎么活??!” 聽到母親一而再再而三提及傳宗接代,孟玉堂面色發青,許久才咬著牙說:“娘不用擔心,我不在,公主會照顧你?!?/br> “我不要她照顧!她這嬌貴公主不讓我伺候她我就燒高香了!” 孟夫人哭得凄慘,就是要逼孟玉堂留種,畢竟離出發還有幾日,她已為他挑了容貌美麗看著也好生養的婢女,一晚上換一個,總不能全都落空吧?! 孟玉堂卻十分堅持,他不肯接受母親給的美人,看在四公主眼里,便以為他是要為六妹守身,頓時愧疚更重,認為若是沒有自己,這兩人早已結為夫妻,又怎會彼此分離?而孟夫人則愈發厭恨公主善妒,自己生不出,還不許兒子跟旁人生! 待孟玉堂一走,四公主較之往日便更加體貼細心,哪怕皇后抱恙,她都沒這樣孝順過,只可惜孟夫人瞧不見她的好,認為四公主把兒子勾得沒了魂兒,哪有人家的新婦嫁進來一年有余生不出個娃兒的,這不是要他們孟家絕后? 對四公主自然沒好臉色可言。 孟玉堂自成了廢人,便借著與公主成婚盡情在家中醉生夢死,可笑得是他不敢真的喝醉,怕下人服侍自己時瞧見身體缺陷。曾經說愿意與六公主私奔,愿意為六公主而死,事實上只是少了塊rou,他的愛就變成了恨。 現如今兩人之間可謂是有血海深仇,得此機會,孟玉堂怎能不數仇并報? 按照皇帝的意思,孟玉堂首先要率兩萬將士走水路至恩州,接手恩州軍后繞去離邊疆最近的楚州,與大將軍胡本林一起拉起防線抵御外敵,楚州地勢易守難攻,隴北軍雖兇猛,卻不一定能突破。 豐國有兩位智勇雙全的名將,一位是孟拓,另一位便是胡本林,這胡本林有勇有謀,惟獨一點不好,心胸有些狹隘,尤其是對孟拓,兩人一直是王不見王。而胡本林即便有不少缺點,皇帝卻就是樂意用,有胡本林在,孟拓才不會功高震主,這兩人互相牽制,他才能高枕無憂。 現在孟拓大概率兇多吉少,胡本林便成了最好的人選,可胡本林這人優點明顯缺點致命,極易感情用事,多年來他與孟拓始終不分伯仲,又因皇帝刻意制衡,令孟拓隱隱高他幾分,這心中始終有些不滿。 好不容易孟拓出了事,自己帶兵前往楚州,結果圣上竟又委任孟玉堂前來協助?! 豐國有律,駙馬不得涉政,只能做些閑散官職,這擺明了是圣上不信任他! 巧得是清卓對胡本林印象很深刻,這倒不是她很關心朝政群臣,而是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哥哥成奕已擊敗太子繼位成為新帝,向她寫信要她盜取隴北金印,當時鎮守邊疆的依舊是孟拓,可丟失金印的弘闊可汗最終卻將孟拓擊潰,戰勝后回到隴北向她問罪,便提到了胡本林這個人。 孟拓乃豐國名將,鎮守邊疆數十載,與隴北打得是有來有回,這一次弘闊可汗能將其擊敗,便是由于新帝太過貪婪,自以為利用meimei取得隴北金印就能將隴北收入囊中,誰知他派去的胡本林卻與孟拓水火不容,弘闊可汗便是借助這一點大敗邊疆軍。 清卓認為正面交手是莽夫所為,胡孟二人不和,恰好可以大做文章,使離間計令此二人彼此猜忌,如此楚州軍便不攻自破。 清卓的想法很好,不過了了覺得不必這樣麻煩。 “嗯?那要怎么做?” 了了沒有回答清卓的問題,把玩手中金簪,看得清卓一頭霧水,不知道打仗跟金簪有什么關系。 讓那兩人互相猜忌有什么樂趣,直接讓他們反目成仇,隴北軍等著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最好? 不知從何時起,楚州軍中開始流傳一個小道消息,那就是朝廷派來統率恩州軍的孟玉堂孟將軍,其實是個不能人道的太監!公主下嫁一年有余還不曾有孕,孟夫人見天的不滿,實則身體有恙的并非公主,而是孟玉堂。 三人成虎,假的流傳久了會變成真的,真的流傳久了,只會更真。 軍中有流言,胡本林如何能不知?一開始他并未當回事,直到他的親信副將沖進營帳小聲告密,說是瞧見孟玉堂如廁時是蹲著的! 胡本林心說這等荒誕傳聞難道還能當真?那還真的想法子一探究竟。 自斷根后,孟玉堂的身體多有不便,時常出血,小解亦不能站立,身體受到的影響不小,再加上他頹廢吃酒,身手也跟著下降,饒是再小心,這里不是孟家,胡本林與他平起平坐,若對方有心查探,根本瞞不過。 還沒打仗呢,這孟玉堂就經常要金瘡藥跟清水,好像受了什么傷,可真要受傷該找隨行軍醫,孟玉堂假裝無事發生,其中必有蹊蹺。 胡本林大喜! 若是能將孟玉堂壓死,這軍中自然就他一人說了算!孟拓壓他一頭就算了,孟拓的兒子算什么東西,配跟他平起平坐,配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于是他便為孟玉堂策劃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以犒勞恩州軍遠道而來為名,灌了孟玉堂不少酒,諸位副將你一杯我一杯,孟玉堂推辭不得,胡本林又以美貌歌姬試探,孟玉堂十分正人君子,完全不動凡心,這更讓胡本林確定他是真的成了廢人。 孟玉堂只覺不妙,他酒量過人,按說喝了幾杯水酒不該四肢無力,可他卻感覺身體癱軟失了力氣,歌姬們湊上來獻殷勤也無法將其推開,一個不慎,桌上酒壺打翻,酒液流淌一地,將孟玉堂衣衫弄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