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書迷正在閱讀:兩千公里棕櫚樹(H)、歧途(姐弟骨nph)、[原神] 要來杯蜜雪冰史萊姆嗎、污染物但是人魚[第四天災]、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龍族夫君、聽我的[骨科]、殘荷(bg1V2)、喃喃、榮寵手札[清]、吃貨太子團寵日常[清]
年少無知的我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對那會兒的我而言,畫布和顏料都是他的,我只是個被抓過來在上面亂涂的家伙。雖然被改畫心里是有點不舒服,但轉念一想,那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就隨他吧。 再說,當時我真的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及這個發瘋的男人。 真是受夠了。這個神經病趁我脫力的時候,把我當作芭比娃娃一樣又是脫衣服又是洗澡的,越反抗他還越起勁……被捏過的手腕還在發痛,胸口被強行搓掉的顏料留下一塊紅紅的印子,悶得我發慌。黑襯衫像塊又大又長的裹尸布一樣貼著我,比蟑螂爬滿全身還要惡心。 想到方才腹部感受到的堅硬,我就汗毛直立。這世界上的雄性器官都是什么刑具嗎?女人又到底犯了什么錯非得被審訊不可? 我哪知道他還要送我回家。 “不讓我送也行啊,那你就這么穿著我的襯衫去趕公交吧?!彼麑⑾春玫囊路e高了些,皮笑rou不笑地盯著我說到。 “你!你這個人!”我墊起腳尖,拼命想夠到那團布料,“你再不還給我、我要報警了!” “你試試唄,看看警察會帶走衣衫整齊的我還是會帶走快要露出屁股的你?!?/br> 我頓覺胯下一涼,耳根發燙,只能作罷。 穿著靠屈辱爭取回來的白T恤和牛仔褲,我如坐針氈地和他并排待在車后座。車里的空調巨冷無比,但他和司機都沒反應,所以我只能縮起來自我取暖。歸途因為堵車變得漫漫無期,窗外的紅色車尾燈亮得我眼睛發疼。四周冷得像雪山,而我是個在寒風失溫的登山者。作畫的高強度體力勞動與浴缸里那些要死不活的掙扎,合起來宛如一劑速效安眠藥,將我不斷地推向睡眠的深淵。 混沌之中似乎有什么拉著我靠向熱源。我困得眼皮打架,干脆栽了過去,貼著什么溫熱的東西倒頭就睡。 被爭執的聲音吵醒的時候,我正在夢里狂炫紅燒rou。 “不行!哪怕你開的是坦克也不能進!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這里亂停!” 朦朧間我聽見了保安義正嚴辭的聲音。我迷糊地眨眨眼,只見昏暗的光線下,司機傲慢地舉著一張紅色的票子。 不可以對神圣打工人進行人格侮辱! “叔!叔!是我!”顧不得側臉濕濕的一片,我騰地一下從枕頭上支起來,“網約車!送完客就走!” 聽見我的嚷嚷,保安立刻從票子上抬頭,對上了我的視線。 “嘿夏夢!是你??!”他驚呼一聲,朝門崗亭里的同事比了個抬桿放行的手勢,同時沖我大聲地責備到,“你們年輕人真是的!鋪張浪費!打個車都要叫賓利!” “下次不叫啦!冷死我了!”我半夢半醒地對著緩緩升起的車窗隨口回答到,瞬間感覺周圍的氣壓又低了一分。 ……等等,我現在手上摸著的,那是枕頭嗎? 我不安地低頭撇了一眼,掌心下是一塊黑黢黢的布料,隱約能感覺出底下硬朗的肌rou線條,怎么看都像是一條活人的大腿。剛剛救命的熱源猛地燙手無比,我霍地一下彈開,擠到車門上隱身,心虛地擦了擦嘴角殘留的夢口水。 “下車吧?!?/br> 座位另一頭帶著笑意的聲音鉆進我的耳朵,攪起陣陣羞恥的熱浪。我馬不停蹄地拉開車門,連謝謝司機叔叔載我這一程都忘了說。 我哪知道他會跟我一起下車。我剛要發足狂奔回家,手腕就被拽了個結實,像只掙不開線的風箏。 “你到底要干嘛?!”我雙手并用想要甩開他鉗制,無果后,惱羞成怒地瞪著他吼到,“畫也幫你畫了!澡也被你洗了!厲鬼都沒你這么纏人!” 蒙蒙夜色中,賀俊一動不動地看著氣得原地跳腳的我,表情模糊不清。半晌后,他輕輕一笑,復雜得讓人聽不出情緒。 “夏夢,你只有用我的手機才能打通白雪的電話?!彼届o地向我解釋到,“那是她父母唯一沒有設置攔截的號碼?!?/br> 我愣在原地,一時忘記了掙扎。 “而且我餓了。你奶奶給你留飯了不是嗎?我想去你家蹭一頓?!?/br> 他的聲音被濕熱的晚風吹散,融進四面八方聒噪的蟬鳴中,吵得我腦袋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