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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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許硯不在了,她們連當面對質的機會都沒有。 看出蘇壹的猶豫,錦緣逼著自己平復胸腔里的驚濤駭浪,手也緩緩放下。 我給你時間思考該怎么滴水不漏地向我解釋,你也給我時間,讓我冷靜。只有冷靜了,我才能頭腦清醒地分辨你的解釋是真是假。她又抬起手想摸摸蘇壹的臉,可卻停在了半空中,叮囑道,好好養傷。在我聯系你之前,別來找我,也別給我發消息。 好,好,我答應你,給你時間。蘇壹抓住錦緣的手往自己臉上貼,哭著對她說,我愛你,跟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 真的,都無關嗎?錦緣沒辦法信了。 掌心被蘇壹滾滾落下的眼淚燙得發疼,可她硬了心腸,視而不見,抽出手:明天起,我會找人來照顧你。 不要,我不要別人。蘇壹搖著頭,像只即將被主人丟棄的小狗,幾近哀求道,錦緣,求你,別不要我。我會乖乖養傷,乖乖等你,求你 蘇壹,錦緣的唇艱難地張合,聲音也不再冰冷無情,喑啞著,從你選擇隱瞞我的那天起,就該料到有今日的,不是嗎?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蘇壹語不成調,她的腦子里亂極了,全然找不到切入口。 跟錦緣的熱戀讓她迷失在美夢里,她幻想著許硯和她的過往會成為永久的秘密,就沒再預想過今日的突發狀況。 她不該抱著僥幸心理的。 如今,自食苦果,罪有應得。多說一句,都是狡辯。 離開蘇壹家,錦緣坐進車里,伏在方向盤上,淚水很快從眼角溢了出來。 看到許硯的照片后,她想通了很多從前不明白的事。 比如蘇壹為什么會在一夜/情亂后的清晨逃跑,為什么會在見到錦壹后情緒失常,又為什么會在聽說許硯離世后痛哭失聲。 怎么可能只是認識的關系呢? 五年前。 同一場電影。 這么算的話,五年前,是蘇壹跟許硯分手的那年吧?她這幾年孑然一身,不過是因為心里有個愛而不得的人。 分開后的那幾年,許硯婚后的日子里,她們有私下來往過嗎? 錦壹,錦壹,到底是許硯和錦鋮的錦此唯一,還是許硯和蘇壹的僅此唯壹? 這幾個月來,蘇壹對著錦壹一口一個的寶貝,和蘇壹對錦壹的百般疼愛與寵愛,都只因為錦壹是許硯的孩子,跟她這個姑姑其實毫無關系吧? 若許硯是藏匿在蘇壹心里的白月光,白月光不在人世了,便將愛投射到了她的女兒身上,合情合理也合邏輯。 那自己呢?是蘇壹愛錦壹的媒介?還是橋梁? 蘇壹說她和許硯只是認識。 好一個只是認識。 三個月前,蘇壹和她在只是認識的階段,不也一樣跟她回家并發生rou/體關系了嗎? 她止不住不去想,許硯和蘇壹是不是也曾像她們那樣,發生過什么? 以上,是她能想到的最糟糕最惡劣的一種假設。 如果這種假設成立,如果這種假設是真相,那她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蠢女人。她和蘇壹,也再無以后了。 眼淚已然失控。 說好要跟她一輩子的人,說好要跟她有一個家的人,從一開始就對她撒下了彌天大謊。 而在謊言編就的故事里,那些所謂的愛,所謂的家,所謂的承諾,所謂的情話,還有所謂的一輩子,也統統都成了虛情假意又廉價的連篇謊話。 前段時間在蘇壹那兒體驗到的愛有多甜,錦緣此刻的心就有多痛。 蘇壹,是在感情里唯一一個讓她歡喜也讓她流淚的人。難道自己第一次想賭上一生,就要輸得這么狼狽,這么徹底嗎? 她不敢再在屋里待下去,是怕聽到蘇壹說她和許硯如何愛過糾纏過又如何曲終人散把對方藏在心底深處,也怕聽到蘇壹為了哄騙她而說出應急的謊話,更怕蘇壹連謊話都講不圓。 分開各自冷靜,才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她必須首先要自己想清楚,她和蘇壹基于什么樣的因果是她能原諒的,什么樣的因果,是不可原諒的。 在車里坐了幾十分鐘,錦緣的眼眸從酸脹恢復到了空洞。 眼中的淚已干涸,但心里的痛卻分毫不減。因為不論哪種因果,錦壹的名字都已成改變不了的事實。 隨著蘇壹和錦緣的牽扯水落石出之后,她不僅為自己,也為哥哥錦鋮感到悲哀。 很難不懷疑,許硯把她生命中的真愛藏進了女兒的名字里,和錦鋮結婚生子,只是她迫于各方壓力的妥協,并非愛情。 那他們兄妹,就都是蘇壹和許硯愛情里充當掩護傘的小丑。而他們呢,卻都還傻傻地以為是自己遇到了命定之人,沉迷其中,喜不自勝。 沒有過度的歡喜,便不會有極度的悲傷。 更可怕的是在歡喜中短短幾月,她已經快忘記自己原本是什么樣子了。 多可笑啊。她也有為了情之一字而變得失魂落魄的今天,也成了在黑暗里偷偷崩潰的俗人。 這滿臉的淚,叫她情何以堪? 錦緣在車里坐了多久,蘇壹就隱在暗處看了她多久。而她臉上的淚痕,就沒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