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并著貼身伺候的烏雅嬤嬤都不敢吭聲,直接跪地,連句‘太后息怒’都不敢說。 怎么說? 誰也不敢叫外頭知道皇太后被皇上氣著了,傳出去是要命的。 烏雅氏也知道輕重,可心里的火實在是壓著下不去。 這兒子就是生來討債的! 她將火朝著鈕祜祿靜怡她們噴過去。 “怪道皇帝看不上你們!什么當說,什么不當說你們不清楚?內務府怎么教的規矩!”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臉色更白了。 她們原本都是在壽康宮,伺候如今太皇太后的掌事女官,那位在做皇太后的時候就是個溫和性子,她們說話才越來越口無遮攔。 現如今太皇太后擔憂太上皇的身體,一起去了暢春園,才叫她們在慈寧宮伺候。 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摸準現在這位皇太后真正的性子,一時忘了形。 兩人心里的后悔自不必說,不敢求饒,都恭敬拿額頭叩地,“奴婢錯了,請太后娘娘責罰!” “罰你們有什么用!”烏雅氏又摔了一個茶盞。 “除了傳出本宮不慈的名聲,宮里是能多個阿哥還是能多個公主!” 兩人哀哀叩頭,再不敢多說。 火發出來,烏雅氏心里痛快了些,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但她還是不想壓住火。 沒得憋壞了自己的身子。 “既然皇帝和太上皇要給本宮大辦千秋節,那就辦!”她語氣一頓,想起今日這一出的罪魁禍首來了,冷笑一聲。 “本宮的千秋節,就交給你們幾個掌事女官幫著皇后?!?/br> “要熱鬧,也得讓宮里那些干吃飯的好歹能讓皇帝多看幾眼!” “舒寧那丫頭不是想做當家姑奶奶?這差事讓她領頭,若是辦好了,本宮給她賜一門好親事,若是辦不好,就在宮里當老姑子吧!” * 耿舒寧吃完了飯,小庫房的冊子已經交給太后身邊的周嬤嬤,她也就沒什么事兒了。 本想著出去晃悠兩圈消消食兒,但她還‘中暑’呢,也不好出去,干脆在屋里抄佛經。 這東西在宮里什么時候都能用得上,還能盡快熟悉原主的筆跡。 她不緊不慢凈了手,焚了香,翻開佛經,又去慢條斯理磨墨,每一幀動作都美得畫兒似的。 這是耿舒寧上輩子在工作中養成的習慣,被客戶氣著的時候太多了,著急沖動只會壞事。 她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硬生生壓著自己跟樹懶靠齊,動作越慢越好,聲音越溫柔越好,這樣才不容易出錯。 等將墨汁研磨細膩了,耿舒寧滿意地點點頭,慢吞吞拿起毛筆,沾了墨汁子,凝神靜氣欲下筆—— ‘哐當!’ “舒寧不好了!” “太后讓你領頭辦千秋節呢!” 一滴濃郁的墨汁落在雪白的紙上,飛快氤氳開來,像極了耿舒寧的心理陰影。 第3章 (微調) 進門喊話的,是在六尚局得到消息的掌事女官嘎魯代。 她出身瓜爾佳氏,進了尚服局,司掌慈寧宮的服章等符合太后儀仗的門面事務。 姑姑是六尚局的總尚官,相當于內務府副總管之一,消息比其他人都要靈通。 嘎魯代身后跟著另外四個在六尚局的女官,大家都是曾經伺候過壽康宮太皇太后的。 不管私底下有沒有摩擦,大面上感情都不錯。 眼下,看耿舒寧緩緩抬起嬌憨清純的芙蓉面,一臉懵逼,眼神都有些憐憫。 嘎魯代上前,拿過耿舒寧手中的毛筆放下,三五句話將事兒說了個清楚。 跟在幾個人后頭進來的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這會子都有些心虛。 耿舒寧不可思議瞪向二人,這倆人是想她死嗎? 私下里說笑的話拿到主子跟前說,往后誰還敢跟她們說心里話? 她張了張嘴,還是沒繃上輩子十幾年的養氣功夫,抑揚頓挫地感嘆—— “念著往日里的情分,我剖出自己的心腸好讓你們放心……兩位祖宗,你們已經長得夠好看了,怎么偏偏還長了嘴??!” 原身在她們眼中是多好欺負,連命都可以被拿來作踐。 嘎魯代和另外四個女官笑了出來。 尤其是見到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的羞惱神色后,笑得更痛快。 往常欺負耿佳舒寧最多的,就是跟她在一處的這兩人。 鈕祜祿靜怡見耿舒寧擠兌人,有些不樂意。 “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只不過是叫太后知道了你的心思,又不是造謠……” 耿舒寧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不客氣打斷她的話。 “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這種話傳出去有多要命!” “我是沒有上進心思,也由不得你們逼我到廟里做姑子去,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愣了下,原本就白的臉兒,突然更蒼白。 她們倆腦子突然清明過來,這當風流寡婦的心,大概是大多數滿族姑奶奶的夢,可誰都不會說出來。 但凡讓人知道了,即便是賜婚,叫耿舒寧能嫁出去,估摸著婆婆也得往死里立規矩,省得發生辱了門楣的事兒。 佟思雅為人更圓滑些,趕忙拉著耿舒寧的手,滿嘴地賠不是。 “你放心,太后娘娘跟前的人不敢亂說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保管不會傳出去?!?/br>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gt;.lt;) lt;a href= title=target=_blank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