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姜千尋一臉懵逼:“???” 她是想拜師,但不是想學做菜啊。 可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和師尊破冰的好機會嗎,只要能把師尊哄開心了,讓她做什么都行。 沈卿塵見她真有意愿,便道:“那就等下午療傷過后,再加一節廚藝課,你覺得如何?” 姜千尋自然點頭同意。 她想,既然愿意給她加課,就代表師尊的火氣應該下去了,態度也會恢復正常。 誰知,師尊的態度并未改變。 依舊是繃著臉,不發問,也不接她奉的茶,即使她故意在下面做小動作,對方也只當看不見,好像是完全的放養她了。 為什么?! 姜千尋一整個大崩潰,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不是已經消氣了嗎,怎么突然又變臉了,難道是她又犯了什么錯,可這也說不通啊,她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個字也沒多說,總不能是因為她進門時先邁左腳生氣吧? 可她也不好質問,只能在心里憋屈。 同時,游采薇的那個說法也更加有理——除了想考驗她,實在想不出還能有什么解釋了,這么想著,她的憋屈便消了個干凈。 既然是考驗,那她就必須好好表現。 明確,堅決,迎難而上,絕對不能有任何松懈,讓師尊看到她的堅韌不屈,看到她的絕不放棄! 她的想法是這樣。 但看在沈卿塵眼里,就不是這樣了。 沈卿塵雖然故意繃著臉不說話,但卻一直注意著對方的反應,希望自己的態度能夠傳達過去,一開始,對方還是委屈得很,后來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突然目光灼灼起來。 直白而熱烈的目光,就這么不偏不倚地投在她臉上,讓她躲都沒處躲,藏也沒處藏,又是在講課途中,總不能起身走開,只得輕咳道:“千尋,你不做筆記么?” 姜千尋搖頭:“我沒有記筆記的習慣,已經全部記在腦子里了?!?/br> “……”沈卿塵不知她說得是真是假,但被這么直白地注視,實在讓人招架不住,只道:“還是記一下的好?!?/br> 她這么說,姜千尋便點了點頭。 但拿起筆又不知該寫什么,反而因此分了神,筆尖亂七八糟地涂了幾下,全是毫無意義的鬼畫符。 不知寫什么,又走了神,便只能偷偷盯著師尊發呆,師尊的眉眼生得極美,專心看課本的時候,更有種美不自知的專注,鼻子微挺唇瓣稚氣,皮膚好到出奇,在晨光柔和的光線下,顯現出一種如玉的質感。 好漂亮啊。 姜千尋以前就知道師尊漂亮,但這么認真觀察卻是第一次,書中記載師尊的年齡是五百多歲,但面前的人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歲月的痕跡,感覺也就和她是同齡人,只是目光中有種柔和的暖意,沒有少年人那種銳利的鋒芒。 她心念一動,便在紙上隨手畫起來。 當然,她沒有學過國畫,也不會用毛筆作畫,只是閑暇時自學過幾天素描,便把狼毫筆提高了,偽裝成鉛筆的樣子,細細地勾勒輪廓。 不一會,一張簡單的素描便成形了。 紙上的人隱約能看出是師尊的模樣,但因為沒有細節,倒也不甚明顯,她欣賞了一會,覺得越看越不像,便把它折了往書里一夾,又拿出新的紙來,開始認真做筆記。 過了一陣,便到了午飯時間。 說是午飯,其實就是昨天剩的靈米捏的飯團,這個時代的人好像并不太重視午飯,隨便應付一下就過去了,姜千尋一個人吃就更隨便,上午剩的茶水把飯團一泡,放點蜜餞就是茶泡飯,簡單也頂飽。 吃飽了飯,人就會覺得困。 她今天起得很早,又學了一上午,這會兒困意就更明顯,索性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她便把桌子上的東西直接往下面一塞,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沈卿塵看她風卷殘云般解決了午飯,連課本都沒好好收拾,被關門的穿堂風一震,又掉了半截出來,便走過去想幫她放好。 一打眼,正好看到她做的筆記。 沈卿塵看了一陣,就心中一動——姜千尋說得不假,她的確用不著做筆記,從她的筆記看來,她對課本的理解已經足夠,她精煉提取出的內容,無一不透著簡潔高效。 沈卿塵欣慰地點了點頭,拿起課本收在一處,正在這時,突然掉了一張折紙出來。 她打開看了看,突然怔住。 那是一張她的肖像畫。 筆觸利落,用墨干凈,不是平時常見的畫法,但卻極傳神極熟練,如果是初學者,一定畫不出這樣的水平。 不,重點不在這里。 重點是,對方上課時開小差,還偷偷把她當成了素材,這筆鋒間飽含的愛意令人羞怯又心驚,一想到對方曾用那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沈卿塵的心底就不由生出一陣戰栗。 該說是氣憤好呢,還是羞恥好呢? 她平時最是聰明,可現在,卻有些無措。 如果是其他長老,一定會直接指出來,讓弟子給自己道歉,可她卻不能這么做,萬一對方破罐子破摔,對自己表明了心跡,那事情必將無法收場。 她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她知道姜千尋是個好苗子,修煉也好,下廚也好,就連畫畫也有幾分靈氣,現如今正在病中,如果她們鬧翻了,必將耽誤對方的治療,要是留下心理陰影,也許還會影響后續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