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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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才是替代品。 這個世上,哪里會有替代品比原物還精致優秀萬分的? 懷著這種心思,她站在角落,給師尊撥去了通訊,這一次師尊接了起來。 “冷焰?” “師尊,你現在在哪?” “我剛回來,你有什么事嗎?” “這幾天你不在家,去哪里了?” “我有點事,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我睡不著,師尊,我可以過去找你嗎?” “這……好像不太行,我很累了,想早點休息?!?/br> “我知道了,師尊。師尊……我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么呢?” “你怎么突然問這個,你是我唯一的徒弟,自然是最親近的人?!?/br> “那……”謝冷焰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對面傳來一聲嬌嗔:“小雨,和誰說話呢,這么久?” 接著是師尊慌張的,掛掉通訊的聲音。 謝冷焰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手中的玉佩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那是師尊送給她的,她一直視若珍寶,可現在它落在了淤泥上,惡心得讓人不忍直視。 第15章 那些陳年舊事時隔多年,仍然痛得她不能自已。 謝冷焰看到眼前的景象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久遠的記憶。 幼小的她獨自行走在大雪中,四肢凍得失去了知覺,但前路還遠,她摸摸懷里僅剩的半塊餅子,心知再找不到落腳處,她就會迎來悲慘的結局,就像爹,就像娘,就像無數在雪災中失去了性命的鄉親一樣。 可她不敢停下,停下,就更不可能獲救。 但人生總會有更絕望的事發生。 就在她快要力竭的時候,身后傳來數聲狼群的嚎叫,連日的大雪,它們找不到食物,才會闖到人生活的地方來,想是聞到了她的氣息,這聲音由遠至近,就像是催命的符咒。 謝冷焰靜靜聽著,心中滿是絕望。 她就要死了。 她掏出凍得如鐵般堅硬的餅子,邊哭邊吃,心想就算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就在她吃完餅子,癱倒在地上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一道潔白的身影從天而降。 那是師尊和她的初遇。 那時,師尊像是她人生中的光,光彩奪目。 可是如今,這道光被踐踏,被污染,直至面目全非,再也無法照亮她。 謝冷焰的世界又一次恢復成了無邊的曠野,絕望,冷清,無邊無際。 不知是不是巧合,師尊死在冬天,死在一場連綿的大雪中,謝冷焰總覺得,這是老天想要補償她,讓師尊也嘗嘗她經歷過的苦楚。 可是已經太晚了。 傷害一經形成,就再也無法彌合,能夠撫平傷口的是時間,而不是事后的補償。 她又回到了那場大雪中。 禹禹獨行。 突然,有人喚了她一聲。 “冷焰?!?/br> 聲音很熟悉,像是師尊的。 謝冷焰回過頭去,雪原突然變成了小院,只見師尊身著一件素雅的便服,緩緩從門外走進來,眼角含笑摸了摸她的頭,道:“我回來了,你一個人在家有沒有不聽話?” “我……” “我買了一些飯食,來,開飯吧?!?/br> 逐漸落下的夕陽印在對方的臉上,給那張本該高潔又神圣的面龐染上了霞光,被桌上的那一抹熱氣蒸騰著,那張禁欲的臉上有了些許煙火氣,謝冷焰從她手中接過飯團,甜蜜的香氣飄到鼻端,只覺得溫暖又舒心。 可謝冷焰總覺得有些不對,她印象里的師尊,是會給她包云吞,愛賴床,洗了澡都會忘記穿衣服的更真實的人,面前這個,怎么看怎么假。 “師尊……”謝冷焰不由喃喃?!澳阏娴氖菐熥饐??” “你在說什么呢,我當然不是你師尊?!睅熥鸬??!拔椰F在是你的道侶,都忘了嗎?” “道侶”這個詞將謝冷焰的疑惑打了個散,她在心中默念了幾次,心底被這小小的幸福填滿,臉上也浮起了笑。 正在為徒弟灸治的明雨聽到了對方的囈語,手下不由頓了一頓。 難道,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這些天她扮演原主其實很不稱職,原主不會懟人,也不會這么活潑,一開始她是想扮好的,可生活畢竟不是演戲,就算她有那個想法,下意識的反應卻不會騙人,謝冷焰心思通透,看出端倪也不稀奇,正好望月宗中有魔物作亂,借這個機會讓對方去白楓那里避禍,也免得多生事端。 只是…… 明雨撥開她的額發,仔細看了一會。 謝冷焰的確生得好看,即使是睡著了,依舊美得如同畫卷,額頭飽滿鼻梁高挺,皮膚嬌嫩白皙光滑,五官更是精致絕倫,挑不出一點瑕疵。 更難得的是,她善良,勇敢,寵辱不驚。 這么出色的人,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人人爭相追捧的焦點。 分別之后,她在別處更能闖出一片天地,大不必留在自己身邊,飽受情愛的苦楚。 這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明雨心里非常清楚,但她望著屋外那無垠的星空,忽然覺得有一絲寂寞——這么大的雨霏峰,只住著她們兩個,若是謝冷焰走了,就只剩她一人,到時,她就只能枯坐飲茶,獨自度過這漫漫余生。 她輕輕地,輕輕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