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程姻頭暈目眩似的,伸手扶住了身前的桌子。 …… 第2章 這一局麻將打得驚心動魄,眾人看得意猶未盡,紛紛手癢起來,自己上桌去玩。 程姻換了個位置坐下,正好能看到秋斐的側臉又不惹人注意。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剛飄過,就被人叫住,“姻姻,來玩兩把?” 程姻繼續偽裝靦腆:“不用了?!?/br> 那女人是及肩短發,語氣帶著一股子颯爽:“我是鄒竹心,付靈有沒有跟提起過我?” 程姻捕捉到關鍵詞,鄒竹心?這不就是付靈喜歡的那個女明星嗎? 當然提到過,一天恨不能提八百遍。 但承認肯定是不能承認,她搖搖頭。 不知怎么地,鄒竹心看上去有點失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過來玩兩把吧,付靈不會來了?!?/br> 情況有些超出預料。 她偷偷給付靈發消息:“你在哪?” 付靈:“在家啊?!?/br> 程姻:“你跟鄒竹心說你不來了?” 付靈丟過來一個鄙視的表情包:“怎么可能?我連她聯系方式都沒有,怎么跟她說?千里傳音嗎?” 程姻心說,也有可能是心有靈犀啊。 鄒竹心的態度明顯和付靈講得不一樣。 程姻余光打量了一下鄒竹心,短發,氣質有些凌厲。 而付靈發給自己的照片——長卷發,氣質溫婉。 程姻:……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程姻:“你知道鄒竹心剪短發了嗎?” 付靈:“?!真的嗎?我都一個月沒見到她了,給我拍張照片,求求你了!” 付靈:“她短發一定更好看嗚嗚嗚?!?/br> 付靈:“求你求你求你,一張背影照就行!” 程姻無視消息,一抬頭,正對上鄒竹心探究的眼神。 她動作平靜地把手機關了,問:“竹心姐,我坐哪兒?” 鄒竹心也仿若無事地收回目光,說:“這兒?!彼噶酥盖镬撑赃叺奈恢?。 …… 基于從前的工作性質,秋斐對人的目光敏感,察覺到對面那小姑娘看了自己好幾眼。 第一回剛進門的時候,她當做沒發覺。 第二回盯得太久了,她抬眼望回去。 像是剛結花苞的玫瑰骨朵,抖著渾身的翠綠葉子,鮮活脆嫩,生機勃勃。 挺有意思的。 她們幾個玩得挺久了,沒什么意思。旁邊圍觀的幾個吵著要換上去。 秋斐看見那小姑娘坐在了自己旁邊,本來打算下桌換人,沒想到被人攔住。 鄒竹心:“秋大善人今天可是給大家貢獻最多酒水費的,接著玩。大家有意見嗎?” “沒,秋秋接著玩?!?/br> “不許下桌!” 這一桌大家都是熟人,只有程姻是個生面孔。忍不住開始八卦。 “姻姻meimei,現在在哪上學呢?” “畢業了?!?/br> “這么快!長大了長大了?!?/br> “工作了?” “嗯,現在在省考古所?!?/br> 這句話說完,氣氛寂靜了一下,這就觸及到她們知識盲區了。 眾人好奇起來—— “有發現什么好玩的東西嗎?” “我之前看過《盜墓筆記本》,特別喜歡,是不是和小說一樣,墓里面是不是有lt;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gt;僵尸?你遇到過嗎?” 程姻:“……” 怎么說呢?對于這種玄幻到沒邊的小說,程姻的態度是:很難評,真的很難評。 許多做考古的,最忌諱別人把考古跟盜墓畫等號。 因為考古是一項需要扎扎實實吃苦,需要平心靜氣老老實實長期做下去的事。拿川南某地著名的文化遺跡舉例,上世紀四五十年代就開始發掘工作,持續了七十多年,至今仍在繼續。 而很多所謂考古類的小說,滿嘴跑火車,造成了大眾認知的誤解。 考古是不是就是盜墓?會不會受到詛咒?會遇到蛇王嗎? 等等,諸如此類匪夷所思的問題不勝枚舉。 雖然國家層面做了相關社會活動促進考古資源社會化的嘗試,但國內的公共考古做的還不夠好,遠的不說,至少沒普及到這群富二代身上。 因為考古首先要明晰的一個概念就是,考古和盜墓完全不同。 她也不想掃興,可也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句話,腦海中猶豫片刻。 氣氛眼看有些沉默,秋斐接過話:“說什么呢,做個正經人,尊重一下人家的職業?!?/br> 話題一下被帶偏。 有人故意道:“呦,原來我們秋秋是正經人啊?!?/br> “創作窗臺文學的秋教授可不就是正經人嘛!”這句明顯是在打趣。 話題一來一回,程姻完全沒跟上節奏,看她們都愉快地笑起來,疑惑發問:“什么窗臺文學?” 有好心人熱心替她解答,笑嘻嘻道:“顧名思義,把人壓在窗臺*的文學作品嘛?!?/br> 另一個人不同意:“放屁,秋秋明明是下面的,應該是被人*?!?/br> “寫小黃書的正經人嘛!” 一人接一句。 程姻剛抬頭,準備給秋斐遞一個感謝的眼神,聽到這話,臉唰地紅了。 她臉紅了,秋斐倒是半點沒臉紅,也沒有被人揶揄的扭捏。大大方方看回去,一雙多情眼顯得水光瀲滟,慢悠悠道:“是啊,我有機會體會窗臺文學,不像某些人,連個對象都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