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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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來小半個月,白天大多時候都是云清曉坐在馬車上,應津亭就在附近騎著馬由石沒羽盯著,進展緩慢但興致不減的作派。 云清曉也沒想到應津亭居然隨口一說的騎馬都學得這么有熱情,感慨不愧是能說出拿四書五經當啟蒙書籍這話的人啊,反正他云二少爺就不行。 應敏行知道應津亭的身份,對此并未多言。 但孫莫學不知道啊,所以他時不時故意膈應云清曉說:“你到底是有多沒用,氣得你家西席好好一個文人,寧愿去學騎馬都不愿意跟你同乘一車?” 云清曉一本正經:“那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我,才這么明知道我不待見你,你還硬貼過來跟我說話?” 孫莫學難以置信地瞪著云清曉:“云清曉你瘋了?!惡心誰呢!” 然后趕忙跑了。 云清曉在后面哈哈大笑——笑得太過分了,病秧子少爺一時岔了氣,又咳起來,趕忙給自己倒水潤喉。 這日眾人趕路慢了點,沒來得及到官家驛站,好在偏僻路上遇到了一間客棧,好歹能有個正經屋子過夜,壞在客棧地方小,別說后面負責押送錢糧的,就是應津亭他們這幾個主事的都睡不開。 最后盤算了下,押送錢糧的將士們借地安營扎寨,云清曉幾人兩兩一間屋子,丫鬟劍霜獨自一間小的,小廝劍刃和侍衛石沒羽同住一間,剩下的…… 應敏行本來想叫云清曉和他一間,但還沒來得及比劃,就看到云清曉被應津亭理所當然地安排:“我們一間?!?/br> 云清曉本來想說“都行”,但又想起應津亭可能是個嫌疑很重的斷袖,所以難得沒有不拘小節,遲疑地說:“要不我和應敏行一……” “不行,你還要給我上藥?!睉蛲だ涞?。 云清曉:“……你那傷口結痂都快掉完了,還上藥呢?再說我是少爺!哪有少爺給陪玩的西席上藥的道理!” 應津亭從善如流:“少爺說的對,侯府讓我跟著您出門就是為了守著您,所以委屈少爺今晚和我將就一屋。就這樣定了?!?/br> 看著應津亭和云清曉進了他們那間屋子,孫莫學鬼鬼祟祟地靠近應敏行,說:“哎,世子,你有沒有覺得這云清曉和他那西席先生不太對勁?我跟你說,云清曉他今日居然拿斷袖來惡心我,他肯定不對勁!哼哼,這下讓我拿捏住他的把柄了!難怪他之前跟我搶戲子,還裝什么路見不平,敢情心思比我都臟,我還只是想讓戲子唱戲聽一耳朵而已!” 應敏行著急地開口:“別、別胡說!” 孫莫學知道應敏行空有恭王世子的身份,其實沒脾氣得很,繼續自顧自琢磨:“這殷先生說不定壓根就不是什么西席先生,哪有這么年輕的?說是科考沒考中,謀個差事好繼續準備考試,可這些天出來也沒見他看過書啊……長得就一副故作清高的男寵樣,嘖嘖,不是說靖安侯府家風還行嗎,云清曉不怕被他祖母和他哥打死?” 應敏行只恨自己口齒不清,恨不得把耳朵捂起來,沒聽到孫莫學把當今陛下說成“故作清高的男寵”…… 孫莫學說得痛快,正要繼續,就見云清曉和應津亭那間屋子方才關上的房門此時又打開了。 云清曉抓著門沿,一臉悲壯地看著孫莫學:“孫少爺,此處店小門板薄,隔音不好,經不起您大嗓門嚷嚷?!?/br> 孫莫學莫名其妙:“那又怎么了?哦,你是想說我方才那些話你們全都聽到了是吧?聽到……那就聽到唄,我還怕你??!” 云清曉搖搖頭:“沒事兒,玩去吧?!?/br> 孫莫學皺著眉頭:“莫名其妙!” 云清曉把門合上了。 被說成故作清高男寵的應津亭心平氣和,看了眼屋子里唯一且簡陋的床,問云清曉:“少爺您是把我當西席呢,還是當男寵呢?” 云清曉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當西席先生的話,多少得有點尊師重道吧,今晚我睡床,你看這地怎么將就一下?!睉蛲だ硭斎坏卣f,“當男寵的話,自然我得陪著少爺一起睡床?!?/br> 云清曉:“……” 所以不管怎么著你都要睡床是吧? 第23章 云清曉沒覺得自己能說服應津亭讓他把床讓出來,所以沒打算浪費口舌,反倒是已經尋思著要不去找劍刃,相信本來被安排和劍刃同住的石沒羽會很愿意和應津亭同屋、方便直接盯著他的…… 不過又轉念一想,若是他去找劍刃,劍刃秉持著主仆有別的想法肯定不會同意和他一張床,那劍刃就得睡地上了。 “你還真苦惱起來了?”應津亭失笑,叫回云清曉的神。 云清曉眨了眨眼:“我睡相十分之差,若是夜里把先生踢下了地,先生可別跟我計較?!?/br> 他尋思過了,反正他是不睡地板的,讓他睡地板那不如他現在下樓去睡馬車上。 聞言,應津亭不緊不慢道:“無妨,那我睡靠里側就行,你還能一腳把我鑲墻里面去不成?” 云清曉:“……” 沒注意這里的床有一側是規規矩矩緊貼著墻的。 算了,隨便吧,就算應津亭是個斷袖,那都是男的誰怕誰了。 ……話雖如此,但反正這夜在床上躺下之前,云清曉穿得十分整齊,客棧里沒有多余的被褥了,他還讓劍刃幫著從馬車里拿了一床過來,好避免和應津亭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