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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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斯竟沒有跟著皇帝離開。 他看著面前場景,語速很慢地問:“你們在干什么?” 侍官有些不知所措,疼痛令他額前冒出冷汗,他下意識回答:“大殿下,我們在抽閣下的血和信息素?!?/br> 南斯安靜一秒,似乎沒聽清:“你說什么?” 侍官感覺自己的腕骨已經碎了一小片,冷汗更兇。他竭力吞下痛呼,冷靜回答:“這、這是半個月前醫療官們給出的最新治療方案,當時殿下您去了戰場,所以不知道?!?/br> “我們抽了兩次閣下的血和信息素。在這期間,二殿下腿骨上的異獸毒素已經停止繁殖,再抽兩個月,我們就能嘗試著為二殿下徹底清除毒素,釋放藥劑催生出新的雙腿......” 他沒能再說話。 因為南斯已經捏碎他的腕骨,一把將暈死的蟲扔進角落。其他侍從一驚,立刻齊齊跪下,對他突如其來的發難不明所以:“......大殿下?” 動靜太大,始終安靜的阮冬終于抬眸,看向擋在他面前的軍雌背影。 南斯很高,將近兩米,從戰場回來后氣質更加凜冽,站在面前時宛如一堵密不透風的高墻。 他沒有說話,平靜地撕碎綁著阮冬雙手的綢帶,而后脫下軍裝外套,一把罩住雄蟲凌亂的外衣和暴露在外的尾鉤,單手將他自機器上抱離。 熟悉的氣息令阮冬睫毛一顫。 侍從提心吊膽觀察半天,以為他是可惜阮冬b級的信息素,連忙解釋:“大殿下,一只b級雄蟲而已,這是陛下的意思......” “帶著這個垃圾機器,出去?!?/br> 南斯不辨喜怒地打斷他。 “可......” 鮮血驟然四濺。 侍從脖頸被扭斷,南斯不咸不淡地踢開尸體,溫和道:“不要讓我重復第三遍?!?/br> “出去?!?/br> 蟲族階級分明、崇尚武力,而南斯二者兼備。侍從們立刻安靜下來,利索收拾好尸體,連同機器一起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閉。 寂靜的空氣彌漫,南斯壓抑著怒火等了半分鐘,沒等到懷里的雄蟲開口。 很好。 南斯吐出口氣,再次給自己打了兩針抑制劑。 他展開背后翅翼,抱著安靜的雄蟲迅速自皇宮飛出,沒過多久,踏入一艘冰冷寂靜的懸浮車。金屬門關閉,軍雌收起翅翼,幾秒后,才看向懷中安靜的雄蟲。 棕櫚色的獸瞳難掩冰冷,聲音卻竭力溫和:“說話?!?/br> 阮冬沉默。 既不看他,也不回答。 南斯心臟竭力壓抑的怒火,就這么被他怯懦的模樣再次點燃。溫和臉上的微笑寸寸消失,最后,變成完全的面無表情。 他其實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在氣什么。 只是稍微聯想到那根尖銳的針頭和華麗的導管,腦中就一陣暴怒——雄蟲體質天生脆弱,用藥劑強行令尾鉤打開,再同時抽血,能最高濃度地提取信息素。 但與此同時,被提取的雄蟲會痛苦得生理性痙攣掙扎,只有綁住身體才能繼續。 南斯面無表情地想,原來這半個月里,阮冬真的受盡了欺負。 ......為什么昨天到今天卻不肯向他開口? 許久,南斯再次忍下血液中的暴力沖動,狀若平靜地問:“為什么不和我說?” 軍雌外套上的熟悉味道鉆進鼻尖。 幾小時前,阮冬坐在南斯結實的小臂上,被強制的情.潮沖刷著大腦,心中又慌又急又怒,還有點隱秘的羞恥。 幾小時后,阮冬被南斯抱在懷中,腰間依舊環繞著軍雌結實的雙臂,他卻忽然覺得有點疲倦。 沉默半晌。 南斯再也忍不住,伸手強制抬起雄蟲下頜。冰冷的怒火卻在和阮冬對視的那一刻,倏然停滯。 因為此刻阮冬的臉上沒有任何他想象的表情。 害怕、恐懼、憤怒、委屈、怨恨......通通沒有。 那雙漆黑的眼瞳望著他,平靜得宛如永不流動的死海,又或是冬日最后一抹碎冰。 這眼神如此熟悉,幾乎瞬間就令南斯怔愣,回想起三個月前的阮冬。 三個月前,這只來歷不明的雄蟲被二等星駐扎的軍隊意外發現。 社會輿論震驚——b級閣下怎么可能流落于主星之外?蟲族雌雄比例差距過大,a級以上的高等雄蟲更是稀缺。各個等級的雄蟲在階級分明的潛規則中早已各有蟲生。 c級及以下充當演員模特、大型活動壓軸的小驚喜等“拋頭露面”角色,b級自小生活在主星,與尉官、商界巨頭、社會名流等等聯姻,a級則直接被皇宮收藏,成為數年不露一面但聞名蟲族的高閣珠寶。 s級的最后一位閣下于百年前去世,至今蟲族再未誕生s級。 但令阮冬被直接帶進皇宮的原因,并非等級。 畢竟再如何稀少,權力頂端的皇室也不缺雄蟲。所有雄蟲未結終身伴侶前,每年都必須向保護協會貢獻信息素和精.子冷凍保存。精.子是軍功兌換的獎品,延續血脈。信息素則可以緩解雌蟲的精神暴動,以及傷口治療。 三個月前,南亞在討伐星海時獨自埋伏一支異獸,卻不料那異獸已完成二次變異,分泌出一種全新的不可知毒素。南亞當即被咬斷雙腿,他的親衛團死了一半,剩下一半將南亞送回皇宮,因護衛不當,全都被皇帝秘密處死。 南亞身體里的未知毒素令他無法自行痊愈傷口,陷入昏迷。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帝國所有冷凍保存的雄蟲信息素,都對南亞的傷作用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