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幾乎完全不需要復健就恢復到了受傷前的水平。 天賦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天才都顯得有點薄弱。 簡書杰一時想不到什么更合適的詞,只得豎起大拇指,笑瞇瞇的,“咱們小余就是這個!頂呱呱!” 余曜擦著臉,笑了下,“那我晚上就去滑雪?” 簡書杰臉一下僵了,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不行!最起碼得緩一晚上吧!你現在才恢復,下午又訓練這么大半天……” 余曜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權當耳旁風,只是被說得不耐煩了,才抬起眼,視線越過吐沫橫飛的教練,落到正在幫忙擺放晚餐碗筷的青年身上。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笑,擁有著同一個小秘密。 余曜見簡書杰自己都說累了,才把一次性擦臉巾往垃圾桶一丟,去洗手。 “我都知道的,簡教?!?/br> 這句話說得很含糊。 但簡書杰聽在耳里,就以為是自己的勸說有了效果。 他也不再叨叨,拉開椅子坐在了餐桌上,打眼一看,驚喜道,“喲,今天還有酒?” 還是白瓶紅標簽,華國最負盛名的品牌。 戴維也驚了一下子,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是慶祝小余康復的吧?” 祁望霄拿起分酒器,親手給在場的兩位年長人士滿上,“我身體不好,小曜年紀太小,只能出個酒,請你們多喝一點?!?/br> 他把100ml的分酒器擺在了簡書杰和戴維面前。 戴維還好,簡書杰的魂兒都在濃郁酒香飄進鼻子里的時候跑沒了。 但他也深知明天比賽的重要性,連連推辭,“這多不好,小余明天還要比賽呢!” 端菜的廚師師傅就樂了,幫腔道,“這酒可是出了名的不上頭,喝完我給你們做醒酒湯,睡一覺就好了!” 簡書杰大約是三兩的量,這么大小的分酒器,說實話,他也確實沒看在眼里。再加上為著死亡峰和x-games的事,他都小半年沒沾酒了,著實癢癢蟲都被勾出來了。 中年教練不斷吞咽著口水,手卻痙攣地藏在身后,一看就是饞得不行,正在努力克制自己。 余曜干脆添了最后一把火,“比賽是明天下午,簡教你可以少喝一點,我不會告訴趙教他們的?!?/br> 少年的笑容溫軟干凈,眸色也是澄澈。 簡書杰猶豫了半天,“那、那就這一杯啊,我可不敢多喝,要不然老趙連夜坐飛機過來追殺我!” 他邁過了心理那一關,整個人都舒展起來,人一端上分酒器就樂呵起來,陶醉地聞了又聞。 戴維雖然不好酒,但在華國待的那些年酒量也練出來了,見確實是難得買到的好酒,又見老伙計一個人喝著孤單,就也意思意思地喝了點。 兩人也確實都沒喝醉。 只不過喝過了酒的人總是比普通人更容易犯困。 余曜吃過飯,去自己房間簡單地沖了個澡換上沖鋒衣,再出門時,外面就已經沒了人。 “他們都去睡覺了?!?/br> 祁望霄的聲音從玄關傳來。 余曜盡可能輕地下了樓梯,唇角噙笑著順勢接話,“希望會是一夜好眠?!?/br> 他單手抱著滑雪板和祁望霄一起打開了門。 夜晚的阿斯本滑靜謐得如同世外的童話世界。 滿眼冰雪,枝頭結凇,只有靜默流轉的星河和極光為他們的夜半出逃照亮前路。 “二哥,我們這算不算大半夜一起私……離家出走?” 余曜說著話,用手套擦去白氣凝在睫毛上的水珠,有些感謝不太明亮的夜景藏起了他臉頰一瞬的飛紅。 祁望霄坐在輪椅上,接住天空落下的一片雪花,溫溫和和的,“小曜說算就算?!?/br> 是離家出走還是私奔,都可以。 他都甘之如飴。 余曜倒映著絢麗極光的眸子彎了彎,很快就在遠處的歡聲笑語里,更加用力地單手抱緊了自己的雪板。 他推著祁望霄到大跳臺雪道的觀眾席,再三交待有事一定要叫自己,才走到了上坡的傳送帶邊。 來夜滑的人不多不少。 按照主辦方的包場協議,這會兒在的基本上都是明天要參加比賽的選手們。 他們三五成群,嘰嘰喳喳地說話,看上去很是熱鬧。 余曜試圖認出幾個。 可惜最熟悉的幾個都沒來,現在有的這些又因為防止被雪道兩側燈光晃眼,帶上了烏漆嘛黑的防護鏡,看不出頭臉。 余曜只得絕了認出熟人的念頭,拍了拍自己落灰已久的心愛雪板,在腦海里開始復習構建自己比賽要滑的技術組合。 只可惜才想好四五個,就從人群里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我天天來蹲人,夜里都準時打卡,都沒蹲到余,他到底還來不來了?我都快急死了!” “就是就是,余該不會報喜不報憂,就是實際上受了很重的傷,拆了石膏也來不了吧?” “啊這,他要是真的沒好全,我豈不是勝之不武,就算是最后拿了金牌也不開心??!” 這幾道聲音憂心忡忡,一聽聲音的主人就是在真情實感地擔憂,完全沒有半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但是,作為話題的中心,余曜還是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要跟他搶金牌? 少年默默地走到幾人面前,試圖暗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