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你才多大,就已經能寫得這么好,以后說不定會越寫越好?!?/br> 總之比自己那手狗爬字好多了,祁望星邊開車邊羨慕不已。 同時打心眼里懷疑,余曜是不是真的像網友們說的那樣,完全沒有弱點,是實實在在的六邊形戰士。 要不然的話,怎么能學體育學成奧運冠軍,包餃子一教就會,現在連字都寫得這么好,聽說學習也不錯……這也太反人類了。 幸好他們年齡差幾歲,要不然的話,祁望星很懷疑余曜就要成為那個別人家的孩子。 這種可怕的童年噩夢對照組,有他二哥一個就夠了,再來一個余曜,他可吃不消。 祁望星心情復雜地一踩油門。 等到了冰雪集訓基地,麻溜把人放下,就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就在附近逛逛不走遠,你這邊好了,就給我打電話?!?/br> 他今天開車來的目的就是接送余曜,基地倒是沒必要進去。 這也是來之前祁家大伯強烈要求過的。 余曜從善如流地笑著點了點頭。 他本來也打算一個人進去收拾行李。 少年計劃得很好。 卻沒想到自己才一下車,剛關上車門還沒走兩步,就見基地大門的門衛室,一群烏泱泱的人涌了出來,隔著欄桿高聲招呼著。 “余曜!” “小余!” 余曜定睛一看,都是老熟人,各個項目的幾位教練都在。 大過年的,基地里居然還有人上班? 余曜表示有被震驚到。 “趙教?” 少年喊了聲為首那個,“你們的探親假不是還沒有休完嗎?” 作為曾經常年住在國家隊的運動員,余曜很清楚,國家隊的教練和隊員一年到頭能休的假很少,大家又是剛從冬奧會出長差回來,現在應該都在陪伴家人,走親訪友才對。 自己也就是看重這點,才會特意挑了這個沒人的時候回來,怎么大家都在基地? 余曜有點摸不著頭腦。 趙正飛嘆了口氣,又笑笑,“你都要走了,師徒一場,我們還能不來送送?” 他的嗓音帶著點苦澀味道。 其他教練雖然沒說話,但望過來的眼神里也都盛滿了nongnong的不舍、傷感以及失落,硬擠出來的笑容看起來并不比哭好看多少。 這還不如直接唉聲嘆氣呢。 余曜沒想到自己明明計劃得好好的要避開,卻還是要直面離別,也在心里嘆了口氣。 太麻煩了。 自己最不擅長的是告別,最討厭的是告別,偏偏最常經歷的就是告別。 只不過從前在穿書世界時,他還能在心里強行把其他人都當成游戲里的npc,安慰自己不要緊,走了就走了,自己一個小小的炮灰配角,不會有很多人記得。 再加上很多世界停留的時間本身就很短,往往還沒有和人物產生多少聯系,就已經結束任務,自然也不會有太多感觸。 但現在都不一樣了。 這是自己出生長大的真實世界。 冰雪集訓基地里的教練和隊員們都是真實存在的鮮活的人,大家相處的時間雖然短暫,但他們對自己的拳拳愛護之心,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見。 余曜有眼睛,更有一顆能夠感應到真心的心。 教練們不舍得他,他其實也不是很舍得這么快就跟大家分離。 但世間的事向來都是如此。 只要自己還要繼續往前走,就會有無數風景與人事物不斷成為過往,哪怕自己一個人固執地停在原地,其他人的旅途也還會再繼續。 他們只不過是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有了一小段的偶然交集,成為過一段時間的同路人而已,早晚都要各奔東西。 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 彩云易散,琉璃也脆。 更何況,誰說他們日后就一定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只是暫時的分別而已。 余曜默不作聲地隔著大門和教練們遙遙相望,很快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反倒是教練們個個心里都挺難受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還是門口沒了耐心的保安大爺吆喝了一句。 “你們都怎么回事啊,這是要進還是要出,給個痛快話兒!杵在這兒算怎么個事!打算在這搭帳篷過夜吶?” 一句話點醒兩撥人。 余曜率先走進去。 白凈俊秀的臉上帶著小輩人拜年時同款的溫和乖巧笑,“忘記說了,趙教、簡教、葛教、韓教、杜教,祝你們新年快樂,新年新氣象?!?/br> 都是新的一年了,我們要向前看。 少年的弦外之音毫不遮掩。 教練們又怎么會聽不出來。 大家相互看看,只得把不舍咽下,將臉上的笑容強行變得真切了不少,“你也是,新年好??!” 話匣子被打開。 教練們再跟著余曜往宿舍樓走時,就開始關切地問東問西。 “小余,你是收拾完東西直接就走的嗎?” “以后打算住哪?” “什么時候去m國的優山美地公園?慶功會還參不參加?” “馬上還有個優秀運動員表彰大會,在人民大會堂舉辦,這個可不能不去,主席總理都要出席的!” …… 余曜很有耐心地一一回應教練們層出不窮的問題,等到了宿舍,正打算拿鑰匙開門,就發現門只是虛掩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