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么好看的孩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遲來的母性如潮水席卷,余母的心尖猝不及防被擊中。 等聽說余曜想轉到不需要考勤的體育生班,留出更多時間去俱樂部,余母立刻就眉開眼笑。 “你爸爸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她以為余曜是為了討好余父才去學的攀巖,當場就答應下來。 余景倒是知道余曜的真實目的,但卻很不以為意。 他陪余母來這一趟,不過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完美善良人設,至于余曜離開余家時說的那什么賽場上見,他根本就沒有放在眼里。 呵,說得跟余曜能進得去賽場的一樣。 余景滿心躊躇,把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了全錦賽上,沒兩天就把這天晚上的對話也忘在腦后。 所以在省隊選拔賽當天。 門口登記處,余曜把領到的序號牌貼到衣服上,再抬起頭時,就對上了兩張震驚無比的臉。 余景瞳孔緊縮:“你怎么在這里!” 他旁邊的余晏也睜大了眼,“小曜?你是來找我們的嗎?” 余曜看了看眼前的兩人。 余晏是單純的吃驚和喜悅。 余景的臉色則像是打翻了調色盤,既有不敢置信,又好像輕蔑無比。 余曜以前經常在手下敗將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當然了,一般是在這些手下敗將輸給自己之前。 再想到余景那句嘲諷高傲的夢里見,少年突然就起了玩心。 咔嚓咔嚓的記者閃光燈里,他一步、兩步走近,那雙柔和的琥珀色瞳孔里慢慢浮現出星星點點的燦爛笑意。 “我會在這里,當然是來贏你的?!?/br> 7878也在腦海深處挺胸抬頭。 【就是就是,你馬上就是我們魚魚的手下敗將了!】 第9章 省隊選拔賽入場口。 余景的臉色很難看,他不愿相信,但也深知耿教絕不可能松口讓一個攀巖小白來參加比賽。 余曜才接觸攀巖多久? 居然能到參加省選拔賽的水平? 余景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也就是想到了本次選拔賽請來的定線員是國際上最擅長制定動態線路的鬼才唐清名,才稍稍有了點底氣。 動態線路遠比靜態線路難度高,更考驗運動員的爆發力和跳躍能力。 余曜那個病秧子,哪怕是憑借過人的柔韌和靈活,僥幸能在短時間內突擊到參賽水準,也絕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把體能和爆發力都提上來。 余景定了定心神,在擦肩而過時壓低聲放狠話。 “余曜,我是絕對不會輸給你的!” 他還不知道7878在腦海深處把他扒了個底朝天。 【魚魚,他好像在挑釁你誒】 【哼,可他明明剛剛還在心里哭唧唧】 余曜其實也有點意外對方居然那么快就板正心態。 就好像從來沒有正視過的對手,突然有了那么一個微不足道的閃光點。 余曜微微偏頭,笑著重復了下自己之前的話,“那就賽場上見?!?/br> 余景咬牙切齒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曜則是說完就跟著引導員去了隔離室。 他報名參加的是抱石比賽。 按照比賽規定,預賽和半決賽輪次,選手們必須待在各自的位置,不允許提前觀測線路,更不能見面和相互討論。 余曜的隔離室在高大明亮的省隊攀巖館二樓,離著比賽現場很有一段距離。 但即使隔著那么遠,少年也還能聽得見外間傳來的陣陣掌聲和驚呼。 很熱鬧,但完全可以理解。 h省是攀巖強省,強到什么程度,可以說近些年攀巖全錦賽的冠亞季軍幾乎都是h省隊出身。 所以一聽說要舉辦選拔賽,選拔的還是要去參加全錦賽的名額,體育媒體們個個聞風而動,都想提前探探下一屆全錦賽冠軍的可能人選。 外面的入場口不就圍了一大堆長短鏡頭。 只不過自己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鏡頭大都是沖著余景那種省隊的種子選手去了而已。 這不是余曜第一次遇到這種冷待。 說實話,習慣了在聚光燈下萬人矚目,這種無人問津的境遇,還挺有意思的。 幾個月來又長高一截的少年在窗邊站定,一下下地向下扯開黑色彈力帶,纖長有力的胳膊上就被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紅痕。 外表看上去很平靜,神情也很柔和。 但只有余曜自己才知道。 他的心臟在怦怦怦加速跳動。 熟悉的臨場氛圍,熟悉的比賽氣氛,熟悉的熱烈人群……久違的競技場上的一切人事物,都讓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寸神經突觸徹底蘇醒,躍躍欲試。 原因無他。 這是脫離劇情后的第一場比賽。 他只想贏。 也必須贏。 余曜熱身了好一會兒,感覺關節都變得柔軟,才從鐵盒里倒出了一枚橙子形狀的糖果球,“咔嚓”一聲,清脆咬碎。 門外。 喬恩被安排去了觀眾席。 趙威明背著粉色的貓包,肩膀上蹲著只小黑貓,正雄赳赳氣昂昂地守在訓練館大門口。 省隊總教練耿必剛,也就是余景的主教練,過來叫人時看見這一幕直接被逗笑了。 “老趙,來比賽怎么還帶著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