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管家重生后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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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為了替秦霄辦事。 重生后,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充斥著臟亂交易的地方,這一次,他是為了自己。 穿過長街,在盡頭處左轉,直行兩百米,進入一條昏暗狹窄的巷道。 那家調查公司就在巷道的左手邊。 大門掩映著,江一眠推門而入。 里面簡單到可以用簡陋來形容,進門左邊墻面上掛了個邊緣發黃的圓形塑料鐘,右邊角落里擱了一臺老款桶上置飲水機。 狹小局促的空間內擺了一張漆面斑駁的小型辦公桌,桌上立了個牌子“總經理:黃有德”,標準的打印字體。還有兩把同樣掉了漆的紅木椅子,一位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在桌子后邊坐了一把,嘴里叼著煙,正覷著眼在不甚明朗的燈光下瞧一塊有些年頭的懷表。 聽到動靜,他都沒看一眼來人,中氣十足地招呼了聲,“坐?!?/br> 江一眠拉開跟前的紅木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查人還是查公司?”黃有德叼著燃了一半的劣質煙隨口一問,煙灰掉落一截,無聲砸在他面前的桌面上。 江一眠眸色淡然地看著人,嗓音也一樣平淡,“有兩單活兒,都是查人?!?/br> 黃有德這才收了懷表,正眼看江一眠。 他銳利的眸子閃過一縷亮光,用力吸一口煙,然后摁滅在煙灰缸里,接著笑起來,“查誰?” “樊城豪門林家失蹤多年的小少爺?!苯幻呱眢w微微前傾,與他對視。 “有什么要交代的嗎?”黃有德問。 “沒有?!苯幻哒f,“你需要幫我確認一位叫林瀾的男青年,是不是林家失蹤的小少爺。如果不是,請幫我找出本人?!?/br> “這個林瀾現在在哪兒?” “他住哪里我不清楚,但他周一至周五在博藝琴行上課?!?/br> 黃有德點了點頭,又問,“你要查的是另一個人是誰?” 江一眠默了默,然后開口,“關于這個,我只能提供一個信息?!?/br> “什么?” “他們一共二十人,名字與身份未知,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都與燕城秦家有著不為人知的關系?!?/br> 黃有德差點被口水嗆到,克制地咳了兩聲,然后問,“你說多少人?” “二十?!苯幻哂种貜土艘槐?。 黃有德怔住。 “如果你接不了,不用勉強?!苯幻哒f。 黃有德一秒回神,“接。當然接?!?/br> “你別看我這地方小,但我和我的團隊都相當專業。別說二十人,就算是兩百人,我也給你挨個挖出來?!?/br> 江一眠自然知道他的實力,前世也見識過他的非常手段,不然也不會直接來這兒找他辦事。 “行?!苯幻咂鹕?,朝他伸出右手,“合作愉快?!?/br> 黃有德連忙雙手握了上去,二十一個人,他這兒查人按人頭算,這可是一筆大單??! 事情敲定,江一眠給他轉了一萬定金,剩下的辦成之后再給。 從巷道里出來,已經是晚上11點了。 深夜里,前面這條風情街才完全復蘇。 江一眠抬腳走在街道正中,與兩邊的建筑保持著最遠的距離。 有點冷,他裹了裹風衣。 不時有男男女女走到他身邊搭訕,只要不過分,他都一一婉拒。絕大多數人被拒絕就識趣地走開了。 有好打發的,自然就有難纏的,自以為是不信邪的。 左前方有幾個外國人正喝著酒竊竊私語,不時傳出哄笑聲,目光卻始終打量著江一眠。 待他走近,一名體格魁梧的老外拎著個酒瓶一邊往嘴里灌著酒,一邊朝他靠過來。 “hey~” 江一眠沒理他,自顧自往前走。 一旁的幾個同伴開始起哄,吹口哨。 這老外覺得丟了面子,追上去要抓江一眠的肩膀??伤斐龅氖謱⑴龅浇幻呒缟系囊铝?,就被狠狠扼住了手腕的脈門。 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另一只手上拎著的酒瓶瞬間落地,一邊喊人過來幫忙,一邊接連破音叫著“fuck”。 那幾個看戲的見自己的同伴被欺負,自然紛紛cao著酒瓶沖上來幫忙。 所有人一擁而上,揚起的酒瓶全朝江一眠身上招呼過來。 江一眠一腳踹開老外,不退反進,朝著幾人大步走去,挑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黃毛,旋臂壓肘,那黃毛手中的酒瓶瞬間掉落,他腳尖一提,酒瓶飛回手中,猛地砸在黃毛頭上。 接著像扔垃圾一樣扔開黃毛,繼續料理下一個。 全程不到一分鐘,酒瓶碎了一地,幾人接連倒下,捂著腦袋吱哇亂叫。 此時,江一眠的電話響起。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從風衣口袋摸出手機,一邊踩過地上橫七豎八連聲叫喚的手下敗將,一邊慢條斯理滑開接聽鍵。 “眠眠,怎么這么吵?你在……” “傅承焰……”江一眠打斷他,嗓音柔柔,“我有點累,你來接我,好不好?” 第62章 剩一天 掛了電話,江一眠把定位發給傅承焰。 他回頭看向身后,那群挑事的人已經連滾帶爬地跑了,周圍圍觀的人也已經習慣了這條街的混亂,見沒熱鬧可看了也早已散去。 只余地上一大片碎玻璃渣。 江一眠腳底有些抽疼。 并非受傷,而是剛剛接傅承焰的電話時踩過那些玻璃渣,久遠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他難受。 前世江一眠曾被秦霄凌虐過無數次,但沒成年時,那是第一次。 那時候的江一眠,以為秦霄是誤會了自己和朋友之間的關系,吃醋了。畢竟那天他教季深解題,兩人確實離得很近,后來季深又問了他好幾道大題,他都一一耐心解了。 放學后從后門出來,見到地上扔著秦霄的校服,江一眠就知道他應該是看見了。于是撿起衣服,急著去跟秦霄解釋,在校門口匆匆和季深告別后,他就打車飛奔回去。 沒找著人又返回學校,去了秦霄翹課時愛去的江邊,果然在那里找到了人。 江一眠了解秦霄,知道他生氣的時候是什么模樣。所以那天看到他的第一眼,江一眠就知道他很生氣,且這次的怒火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燃燒得更猛烈。 而季深因為自己,正在無端地承受著秦霄的怒火。 這是自己跟秦霄之間的事,江一眠沒想到會讓旁人受傷害。所以他自然要救季深。 一開始他是求秦霄放過季深,秦霄卻說,“江管家,你人都是秦家的,拿什么求我?” 江一眠問秦霄要怎樣才能消氣,秦霄眸色陰冷地瞥著他,笑得陰鷙,“你讓我這么難受,那你也應該遭受同等的難受,這叫——將心比心?!鼻叵鐾蝗淮笮ζ饋?,“江管家這么聰明,難道連這個不懂嗎?” 此時,季深承受不住痛苦,跪倒在地。 江一眠沒有別的選擇。 光腳踩上玻璃渣,跟秦霄道歉。 盡管疼得要命,他也咬牙忍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也沒發出一聲悶哼。 江一眠知道,每次秦霄生氣,自己跟他妥協認錯,他就會慢慢消氣,就算面色仍舊猙獰,說話仍舊難聽,但他行為上絕不會繼續。 這也是多年后,秦霄一次又一次罰江一眠時,他沒有對秦霄徹底失望和死心的主要原因。 江一眠也很清楚秦霄對自己有著超強的占有欲,一旦自己讓他覺得地位被撼動,就會發瘋。所以江一眠跟他保證,永遠不再交朋友。這樣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他發瘋,傷及無辜。 其實那時候秦霄總是這樣,比如走在街上,江一眠隨意看了一眼路過的行人,無論男女,都會讓秦霄抓狂。不過那時候他應該是克制了,雖然眼里燃燒著怒火,但沒有對江一眠動手,只是捧著江一眠的臉,笑容陰鷙地說,“江管家,你不能看別人,只能看我。我才是你的主人?!?/br> 但這一次,可能是江一眠和季深的接觸在秦霄眼里看起來太過親密,大大超出了他能忍受的范圍。所以才會瘋成這樣。 那是江一眠第一次對秦霄感到害怕。 一開始江一眠并未察覺自己心底是懼怕秦霄的,直到后來事情過去了,他回秦家繼續照顧秦霄了,秦霄也巧舌如簧地把他哄好了。 一切看似恢復如常,可江一眠那段時間卻開始時常做噩夢,夢到自己滿身是血地在江邊踩玻璃渣,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江一眠腳上傷好了一兩年之后,他也偶爾會做這樣的噩夢。 好似潛意識總在提醒他,此刻對他笑著的秦霄,是切切實實狠狠傷過他的人。 腳底的疼痛越來越劇烈,讓江一眠有些站不穩,他慢慢走到墻角,背靠墻壁緩緩滑坐下來,雙臂環住膝蓋,將頭埋了進去。 周遭閃爍著曖昧的霓虹,衣著暴露扭著腰肢招攬生意的性感女人,時不時有男人或者女人被按在街邊的墻上激吻。 只有江一眠孤身一人,縮在墻角。 傅承焰趕到的時候,快步進入長街,目光四處搜尋,掠過遠處一地的碎玻璃渣時,才發現瑟縮在一旁墻角下的脆弱身影。 他大步跑過去,單膝跪地,一把將人摟進懷里,疼惜地問,“怎么了眠眠?哪里不舒服?告訴我?!?/br> 傅承焰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但他視若無睹,眼中只有江一眠。 感受到愛人的體溫,江一眠環住他的腰,把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胸膛。 良久,才問,“你不問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嗎?” 他聲音小而含糊,更惹人心疼。 傅承焰一把將人攔腰抱起,“沒有問的必要。因為不管你在哪兒,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來接你?!彼橇宋墙幻叩念~發,“這點不會變?!?/br> 他抱著人大步走出長街。 不論是對江一眠絕對的信任,還是他身上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的氣息,亦或是他就是來這里尋歡作樂的,都會讓傅承焰第一眼關注他的情緒和狀態,接著是有沒有受傷。似乎他曾多年如此,早已在骨子里形成了條件反射。 走到街口,傅承焰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副駕上,系好安全帶。 “今晚跟我去酒店,好嗎?”他理了理江一眠有些亂的額發,溫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