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人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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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略一想,就明白了:“母后這是真把那孩子放在心里了,也是,成日里在跟前陪了母后十幾年,自是不同的,那也是替朕盡孝的,既如此,淑妃那侄兒既不成事,回頭你也上上心,陪著母后替晴兒選個配得上的,朕就封郡主賜婚?!?/br> 帝王心術和皇后自是不同,連皇后都知道那家孩子不行,太后卻還是把人招進宮里來看,這樣大張旗鼓,其實就是隱晦的傳出一個意思來,她老人家對夏晴十分上心,對這件事十分看重,這是一件要緊事。 是以皇帝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皇后雖想不到這么多,可見皇帝說了淑妃家不行,立刻就高興起來,而且還讓自己管,立時便笑應了:“是?!?/br> 皇后笑起來嫵媚動人,靠的近了,還有一點如蘭似麝的香氣縹緲而來,讓人不由心動,皇帝順手就攬過了她,這女人雖不太聰明,也沒有皇后這個位置該有的端莊賢德,母儀天下的風范,但確實讓他喜歡。 能叫他在前朝政事黨爭斗的身心俱疲的時候放松下來,他需要費心神的地方太多了,不想在后宮也要繃著弦兒。 所以他喜歡不大懂事的女人呢,只需要一分精神就能看透她了,反是若太端莊,就沒什么趣兒了。 皇后奉了旨意,要陪著太后給夏晴選婿,立刻便大張旗鼓的cao辦起來,只是她辦事沒有什么章法,一開始就要考察各公主府,國公府侯府,朝廷重臣,一二品大員等各家的適齡子弟等,十分用力。 蘇棠只得攔住她:“這可不是皇上選官,要昭告天下,晴兒那是個小姑娘,鬧成這樣,比公主選駙馬還熱鬧些,回頭說不準被人議論輕狂。人家小姑娘臉皮又薄,我看性子也不那么隨和,身邊若是有人再挑唆一兩句,不說姑母是為了她好,只是為了討好太后,倒是不顧她的體面,只怕反是不好?!?/br> 蘇棠清楚的很,皇后當然是為了討好太后,太后向來不喜歡她,皇后好容易得了這空子,那要宮斗的心自然就按捺不住,十分用力的想要討太后歡心了,此時聽蘇棠這樣一說,頓時急了:“那要如何?” 蘇棠一眼看見御膳房的小太監提了食盒進來,打開一看,便揀了一碟蜂蜜芡實糕,捧到皇后跟前:“姑母用塊點心?!?/br> 蜂蜜芡實糕甜蜜細潤,又美容養顏,只要保持住這傾國容色,太后不喜歡又有什么關系,不也當上皇后了嗎? 可惜皇后總是不這樣明白,蘇棠只得道:“這件事,其實姑母就不該沾手,最好,還是太后她老人家做主才好?!?/br> “???”皇后又傻眼了。 蘇棠道:“若是姑母做主,便是千選萬選,看起來千好萬好的人,成了親什么樣也沒人知道,且人再好,若是夏晴自己不喜歡,或是今后有什么事不如意了,進宮來在太后娘娘跟前哭一回,太后會怎么想?還不就成了姑母您的不是了?” 說起來還是皇上精明的多,只叫皇后陪著選,這跟皇后理解的意思差別可就大了。 一想也是那個道理,皇后這一聽進去,不由的就有點泄氣了,沒什么興頭的樣子,蘇棠自己也揀了一塊糕吃,見皇后那一臉被潑了冷水的樣子,才笑道:“您就勤謹著些,多陪著太后看看就行了,其實這種事,不是去挑好的,而是該挑不好的才是?!?/br> 比如在夏晴下嫁之前,就先找到那個人不好的地方,這才叫立功呢。 蘇棠記得清楚,夏晴嫁的那人確實是真不好,夏晴貴為郡主,又有太后寵愛,都被氣死了。 皇后就聽不懂這話的意思了,一臉的茫然,蘇棠笑道:“還早著呢,到時候我跟您說,倒是您上次說的壽康宮里那人,要吩咐她留意,夏晴這些日子,有沒有出宮去,為什么事出宮?!?/br> 皇后十分信她,果然打發人去吩咐了,蘇棠笑道:“您放心,夏晴逃不出您的掌心的!” 立時說的皇后心花怒放。 春天過的很快,轉眼便進了四月,循往年例,皇帝率各宗室,王府,勛貴,大臣等前往東山春狩,皇后也領著后宮諸嬪妃奉太后前往,蘇棠自也隨行。 東山并不太遠,就算鑾駕走的慢,也只需一日也就到了,蘇棠的車跟在皇后鑾駕附近,走了半日,車隊停了下來,聽到前方一陣熙攘,蘇棠坐著沒動,她向來缺乏這種好奇心,倒是伺候在車里的茶香伸了頭出去看,看了半天,說:“好像是夏姑娘的車壞了?!?/br> 夏晴當然是跟在太后的鑾駕旁,就在她們前頭不遠,茶香又說:“小統領來了,咦,怎么誠王殿下也在?!?/br> 誠王蕭銘闕。 蘇棠心中一跳,也伸頭去看,茶香連忙讓開些。 都不用刻意搜尋,蘇棠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影,大約不止一輩子,就是兩輩子,她也一眼就能看到他,就算現在他的身影和以后不太一樣。然后才看到另外一邊的沈晉。 即便如此,蘇棠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臉上神情平靜自然的仿佛只看到了一個陌生人,雖然對于現在的她,他確實只是一個陌生人。 這種小事應該是處理的很快,不久,車架重新上路,蘇棠的車往前走了不遠,一眼就看到沈晉還在路邊,蘇棠招手叫他:“沈統領?!?/br> 因身負護衛之責,沈晉此時一身戎裝,頭盔遮了半張臉,蘇棠覺得,比他平日里朝服更好看幾分,非常英武,她張口便說:“剛才是夏姑娘的車壞了?那誠王殿下怎么來了,是想英雄救美嗎?” 這話里惡意滿滿,但沈晉不動聲色:“誠王殿下沒有明說?!?/br> 蘇棠又笑了,在這樣的時候,在乍然見到誠王蕭銘闕的時候,她居然還笑的出來,這位沈統領真的太厲害了。 回來之后,蘇棠偶爾想起來,哪一日她再見到蕭銘闕,場面說不定非常難看,對于自己要做什么,她自己也沒什么把握。她也曾好幾次在噩夢中驚醒,她的夢里曾經有過的無數場景,和現在可完全不一樣。 她沒有想到,自己還能笑,而且絲毫不勉強。 蘇棠道:“那誠王殿下說了什么?” 沈晉說:“誠王殿下看夏姑娘車壞了,說他們可以騰一輛車出來,請夏姑娘坐?!?/br> “大老遠就能看到夏姑娘車壞了,還來的這么快?我看車就是他弄壞的,候著呢吧?”蘇棠說:“太后娘娘這里都騰不出車,他們倒是有,這就是早預備著的,沈統領說是不是?我看很該查一查?!?/br> 這個時候的蘇棠,看起來又像是世人眼中驕縱的承恩公大小姐了,仗著皇后的幸進,任性跋扈,惹是生非,沈晉微微側首,看到周圍不遠處壽康宮的人,還是依然不動聲色:“太后娘娘已經吩咐騰一輛車出來,給夏姑娘了?!?/br> 蘇棠這才悻悻的說:“這才對嘛?!?/br> 沈晉點了點頭,策馬而去。 茶香在一邊聽的目瞪口呆,這位大小姐,不像十四歲的時候讓她心驚膽戰,這像十四歲了,更叫她心驚膽戰,這一副要找誠王殿下麻煩的樣子,又是要干什么啊。 這可是誠王殿下啊,先端敏太子遺下的嫡子,因著這個身份,不論在先帝朝還是當今陛下登基后,對他都是禮遇有加,頗為超卓。再說了,誠王殿下生的俊美,性好古雅,性情溫柔,如今才十五,今年的帝都十大名門公子榜,他已經排第一了…… 扯遠了,茶香把自己揪回來,不管怎么說,就算誠王殿下這樣兒的大小姐不喜歡,那也不至于像有深仇大恨一般吧? 尤其這會兒,沈統領已經走了,大小姐的臉色可不太好看,仿佛不是她惹是生非議論別人,反是她被人欺負了一樣。 誰敢欺負她? 茶香突然打了個冷噤。 蘇棠的話,沒過多久就傳進了太后的耳朵里,消息是掌控后宮中重要的一環,而且事無巨細,太后聽了,反是笑了:“倒是個心直口快的?!?/br> 李修雖然在搜皇后宮殿的事上得罪了皇帝,但到底當時師出有名,皇帝也不能當即清算,他自己心中有數,這陣子當差越發勤謹,指望著太后能保住他,這是皇后侄女兒的話,又是說的夏晴,他當然不敢怠慢的就趕緊遞了進去。 此時聽太后這樣說了,連忙就捧場道:“這話說的雖不大好聽,意思卻有,莫非誠王殿下是真的……” 第11章 夏晴的事,太后是很看重的,皇帝單聽了點細枝末節就察覺了,李修這伺候在跟前的,當然更早就知道,他呵著腰,捧著一盞蓮子八寶羹,瞧了一眼太后的臉色。 才接著道:“若是如此,倒是個好事,夏姑娘的才貌性情,在帝都都是拔尖的,娘娘調教出來的人,旁人自是比不上,且又是王府郡主,等閑也沒人配的上。倒是誠王殿下,身份自是沒的說,又愛讀書寫字,習武練劍的,頗有賢名,想來倒是配的過郡主?!?/br> 賢名? 太監不管是夸人還是罵人,都直白的多,也慣于添油加醋,只管逢迎主子喜好,太后先前還不太在意的聽著,聽到這里了,才聽進去了兩個字。 先端敏太子也有賢名,而且還是皇后嫡子,七歲就封了太子,若是他還在,帝位斷落不到當今身上,那哪兒還有自己這個太后? 如今皇帝登基三年,年已二十七了,卻還只有兩個小公主,沒有皇子,而這位端敏太子的嫡子已經長大了,連后宮太監都在說他的賢名。 至于夏晴,當然是有種種好處,模樣生的美,人也雅致,可是太后很清楚,她還有更多的好處,她在自己跟前的分量,她身后的王府,她身為異姓王的親哥哥,還有分散在各世家望族的家族親眷。 蘇棠那小姑娘,大約是妒忌晴兒了,太后想,她雖比不上晴兒,但想要和晴兒比一比的心想必也是有的,到底是皇后的侄女兒。太后自覺看事透徹,覺得蘇棠雖是小姑娘妒忌而說的壞話,但說不準就歪打正著了。 就算沒有,那也是給她提了個醒了,太后便道:“銘闕無非便是看見了,幫一下晴兒,撥一輛車的事,哪里值當說這些個,他讀書識字的,當然知道這事自有父母之命,必不致如此??靹e提了,晴兒臉皮又薄,叫你們這樣胡亂編派的,只怕越發不敢出門見人了?!?/br> 李修那是成了精的太監,一聽太后這口風,就知道太后心里偏向了,哪里還敢多說,賠笑道:“娘娘說的是,誠王殿下向來懂禮的,倒是蘇姑娘一個小姑娘家,隨口說兩句,哪里當得真?!?/br> 太后也不再理這事。 李修在太后這沒事了,才走出去,叫了自己徒弟李云喜來吩咐了幾句話,李云喜便往前頭去了。 誠王殿下身份貴重且特殊,向來是受朝廷優待的,便是春狩在這行宮中,分配的地方也不算小了,而且就在皇上旁邊兒不遠,那當然就離太后也不算太遠。 李云喜進去,倒也不是見誠王殿下,只跟誠王殿下跟前的一個太監,他的同鄉張興喝了一杯茶,坐了一刻鐘便走了。 誠王殿下雖然才十五歲,身量還未長足,還一副少年模樣兒,氣勢卻已長成,溫文爾雅中自有高華氣度,且隱見威嚴,一雙鳳目熠熠生光,此時聽了張興的話,心中雖是不悅,面上卻沒有露出來,只點了點頭。 “太后娘娘不肯,不是早就預料到的嗎?”窗邊立著一個中年男子,容貌清雋,面白無須,十分斯文的樣子,見狀便勸道:“殿下雖然才十五歲,但身份擺在這里,太后就算不忌憚,也多少會避一避嫌。帝都可選的人家那么多,太后娘娘又何必選殿下?!?/br> “容先生說的是?!闭\王蕭銘闕頷首應道:“只是還是希望事半功倍罷了?!?/br> 容先生道:“這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過分指望這種運氣,倒也就罷了,只如今看太后娘娘的意思,對殿下的忌憚還超出了我們的預估,且不說南陽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以殿下身份求娶夏晴,只怕反是太過顯眼。殿下大成之前,還是須謹慎小心為上?!?/br> “不錯,正該如此。就還是按我們議定的,讓許游使力吧,許游才名在外,雖身份略差,卻也在可將就的邊兒上,且這也正好可以看看她對太后的影響力,若是不行,那也不必娶她。我才十五,如今暫時還不必急這件事,再看看也好?!笔掋戧I討論自己婚姻的冷靜樣子,實在不太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甚至已經把夏晴當了囊中之物。 隨即安排:“夏晴的喜好,已經調查清楚了吧?讓許游去辦吧?!?/br> 容先生領命應是。 待容先生出去了,蕭銘闕往里走,轉過多寶閣,里頭的榻上坐著一個美婦人,看起來三十許的模樣,本是極其冶艷的容貌,卻是衣著素淡,只戴著一支白玉簪子,一點金器也沒用,正是守寡的打扮。 這便是先端敏皇太子的太子妃,當年她以汾陽侯府嫡女這并不太出眾的身份在帝都眾多貴女中脫穎而出,成為皇太子妃,在帝都頗為轟動,很是議論了一陣子。 且成親后一年就有了身孕,可見太子夫婦恩愛,實在是羨煞眾人,風頭也算一時無倆。 眼見得太子地位穩固,太子妃又將誕下皇長孫,康莊大道已經鋪就,沒想到太子外出巡視,一場急病,連御醫都沒來得及趕到,就此斷送了原本鋪滿了鮮花的前程未來。 噩耗送入帝都,太子妃悲痛欲絕,若非腹中還有太子骨rou,必是要隨太子而去的。 如今十五年過去了,這位曾經的太子妃,如今的誠王太妃,手里不緊不慢的撥著一串佛珠,容色平靜,對兒子說:“其實有一人,若論好處,比夏晴還強些,且還不那么惹眼?!?/br> 誠王殿下知道,母親雖為女子,一腔抱負卻不遜男兒,且眼界手段都有,當年便是父親的賢內助,甚至在還未曾大婚,還是少女時,便已經為父親辦過不少女眷內宅方向不方便走明路的事情了。 他聽母親這樣一說,忙道:“母親說的是誰?兒子與容先生他們商量過好幾次,都沒有議出合適的人來,原就說來請母親替兒子留意,沒想到母親已經看好了?!?/br> 誠王太妃越氏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兒子,我自是要早為你謀劃。我看了這些年,原本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不是這樣不好就是那樣不好,未免委屈了你。雖有那種各處都好的,求娶卻又太過惹眼,沒想到這兩年倒出來了一個合適的?!?/br> 這話自是說到了誠王殿下的心坎上,他雖有雄心抱負,正妻人選必定要對他的大業有所助力,但也不太愿意過分委屈自己,此時便笑道:“是誰?我想來想去,竟也想不出還有這樣一個人?!?/br> “皇后的嫡親侄女,承恩公大小姐?!痹教f。 蕭銘闕想了一想,還真想不起這個姑娘,皇后是幸進,蘇家在帝都最多算個后起之秀,交際還沒到這個層次,誠王府又特殊,確實沒什么來往。 越太妃解釋道:“蘇家雖不是什么要緊人家,可偏偏有位皇后,還是有寵的皇后,這位進皇子府的時候只是個妾,連側妃名分都沒有,卻最終坐上了那個位子,不管是憑什么坐上去的,都不可小覷?!?/br> 那曾是她夢寐以求的位子,她曾為之殫精竭慮,所以深知這有多么不容易。 “所以這位蘇大姑娘,不僅僅是蘇家的女兒,更是皇后的侄女,而且蘇皇后對她頗為寵愛,常留她在宮里,這次,她也跟著皇后來了?!痹教f。 隨即還補了一句:“我見過她一回,生的也是頗為貌美,比夏晴還略強一分?!边@話里還多少帶了一點兒調侃兒子的笑意。 蕭銘闕明白了母親的意思,也越想越覺得妙,這一位姑娘,在后宮,有著估計她自己也想不到的影響力和各種機會,只要用對了方法,確實是比夏晴更有用,而蘇家不是什么望族,自己娶她,也不會十分顯眼。 越太妃還說:“還有一件,看皇后運作她的小meimei嫁入臨江王府一事,顯然也是知道自己娘家弱了,要謀求聯姻的,是以大約還不需我們出頭,或許也能讓皇后自己去求賜婚了?!?/br> 這也太完美了,蕭銘闕越想越妙,笑道:“還是母親有智謀,我們謀劃了這樣久,也沒想到這一層來。既如此,只怕越發要勞動母親了?!?/br> 越太妃也笑:“這是自然,這婚姻之事,自是我去替你cao心,那位蘇姑娘剛十四,雖還不急,但眼見得蘇皇后有寵,愿意捧著她的只怕也不少,還是要早做打算?!?/br> 春狩向來是熱鬧的,因在外頭,規矩自沒有那么大,女眷也疏散些,連深宮中的妃嬪都能和家人見一見,蘇棠就聽說淑妃,容妃,慧嬪這幾個隨侍出來的娘娘都宣了家人,尤其是容妃還是與父兄相見的。 這在深宮嬪妃里是真的不容易。 宮里鬧出這么大的事,貴妃設計誣陷皇后下毒,表面看起來是隨著貴妃禁足而風平浪靜了,可各人心中的計較應該是更多了起來,儀貴人有孕就夠叫人有想頭了,貴妃想要皇后的位子,想要自己養出嫡長子,其他人誰又不想? 不想要貴妃平安生子的人只怕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