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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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小聰明,卻無大智慧。錯就錯在太傲慢,覺得能將所有人都戲耍于股掌之間。分明沒有縱觀全局的能力,卻滋生出那些莫須有的野心?!?/br> 李秉稹捏著扳指,嘴角噙了抹冷笑,通身都散發著身為上位者不可侵犯的氣場。 “旁的不說,你難道不知隱匿龍種,瞞而不報,便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么? 今日人倒是來得齊全,朕只需一旨令下,御林衛便可將門一栓,手起刀落,將滿院都屠戮盡了。從此祁朝,想來也就不會有什么容國公府了吧?” 莊興也看不上鄭明存的做派,適時揣手呵聲,緊而落井下石,陰陽怪氣填補了句。 “喲,戲曲班子都是現成的,唱完八仙賀壽,就能緊接著唱武大郎哭爹。過生的同時,順便著就能把喪事辦了。席面都是現成的,壓根都用不著翻桌,倒是省銀子。 就是苦了老國公,殫精竭慮一生,屹立四朝不倒,卻栽在自己兒子手里?!?/br> 猶如晴天霹靂,當頭劈下。 鄭明存心中充斥著駭然,蒼白的唇瓣抖動著,渾身的血液都涌向頭部,腦中發出嗡嗡的聲音。 不該是這樣的… 他分明一切都打點好了,就算咬死徐溫云也不會出岔子的啊。 鄭明存終于徹底知道害怕,于是同時,心生出些江郎才盡,無計可施的巨大頹喪感。 他臉上全是仇恨與絕望,神情扭曲,形若瘋魔,氣急敗壞地吼叫起來。 “就算有罪,也是微臣一人之過,與旁人有什么關系?我們容國公府乃開國元勛,世代簪纓,為祁朝立下過汗馬功勞,陛下豈可因私怨,就如此昏聵,要將我容國公府連根拔起?!” “為個女人,何至于此?! 陛下如若想要,拿去便是,微臣沒用過,還是干凈的……” “閉嘴!” 李秉稹大力拍在桌角,黃花梨的雕花桌順間坍塌轟倒,杯盞碎裂,茶水飛濺,震得身側的莊興立即雙膝觸地,抖若篩糠。 “你若再膽敢言語冒犯她一句,朕立即斬了鄭廣松開刀。 怎么?你打算瞞天過海跟朕作對時,難道就未曾想過會是如此下場么?來人!將此人拉去詔獄,聽候發落!” 此音剛落,由門外走進來兩個穿著甲胄的帶刀御林鐵衛,行走間發出鏗鏘的冷器摩擦聲,鐵臂鉗鉗,將掙扎著的鄭明存捂嘴壓了出去。 原本輕盈的云朵變得陰沉,樓閣中的氣氛死寂了般,根針掉落都能聽見,莊興依舊趴在地上,顫抖著不敢起身。 誰能想到出了趟宮,就莫名其妙多了個皇子呢?此事甚為重大,就連李秉稹一時也無法緩過神來。 他深陷在此事的余震中,定坐在廳堂正中那張官帽椅上,微風徐徐竄入窗櫞,將他的袍角吹得鼓動翻飛,襯得飄然若仙的同時,也顯得格外孤寂落寞。 各種情緒在李秉稹胸腔中翻涌著。 憤怒,不甘,又帶著些許莫名其妙的慶幸……他甚至不知是該悲,還是該喜。 昔日情人時隔多年后再次出現,帶著當年彼此生下的孩子,嫁做了他人婦。 此事發生得實在太過讓人納罕,哪怕是執掌江山的皇帝,也難免會理不清思緒吧……莊興其實很能體諒皇上此時此刻的心境,只將身子愈發伏底了些,溫聲諫言道。 “萬歲爺,無論如何,您在這世上多了個嫡親血脈,還無災無痛平平安安長到了么大,終歸是件好事?!?/br> 是。 莊興說得沒錯。 得來全不費功夫,現在終歸解了他們夫婦之間的謎團,膝下又多了個皇子,其他的事情暫且先不論,總算得上讓那孩子返祖歸宗了。 他現在是個父親了。 后知后覺中,這種感覺充斥上了心頭,使得他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興奮激動。 靜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后,李秉稹終于站起身,撩起袍子踏下木階,緩緩行至寬闊的庭院當中。 這件事兒處理得很快,連帶提問證人,到將鄭明存押送去昭獄,攏共也不過三四盞茶的功夫。 所以前廳還未到用膳的時候。 而那群孩子們,還在庭院中奔騰穿走踢著蹴鞠,辰哥兒還小,沒能同那些孩子一同上場踢,卻不妨礙他站在場周觀賞,無論紅藍雙方哪對踢進了,他都歡欣鼓舞著撫掌喝彩。 這捧場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當年襄陽時,徐溫云在集市上的那個勁兒。 要不說是親生骨rou。 這孩子與李秉稹好似有種天然的親近感,絲毫不畏懼他的龍威,一望見他的聲音,就顫著腳步顛顛跑了過來。 李秉稹蹲下身子,一把就將他摟入懷中,正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溫情。 此時辰哥兒卻伸長脖子往他身后望了望,而后略歪了歪小腦袋,略帶疑問,奶聲軟糯問了聲。 “伯伯,我父親呢? 我父親怎得沒和你一道出來?” 第七十二章 “伯伯, 我父親呢?” “我父親怎得沒和你一道出來?” 李秉稹將將透出來的那點子歡愉,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湮滅, 仿若置身寒潭。 屬實是倒反天罡。 原是血濃于水的親生骨rou,最心貼心的存在,現卻認賊作父,生分得喚聲他伯伯?這如何能讓人不寒心? 李秉稹微暗了暗。 他知這怪不得孩子。辰哥兒不在皇宮長大,生長在這容國公府,白紙一張, 自然是身邊人說什么, 孩子就聽什么。 可那鄭明存可恨就可恨在,他不僅讓孩子認他做父, 還教這么小的孩子說謊。 辰哥兒必是信了他的鬼話,所以在方才詢問年齡時, 才會配合著大人們扯慌,將年齡瞞報了半歲。 幸好現在將孩子認回來了, 若由著那廝繼續養下去,今后指不定會將孩子禍害成個什么樣。 鄭明存不死, 屬實難消心頭之恨, 不過是看在辰哥兒被將養得尚算不錯,沒出任何岔子的份上, 才沒有立刻結果了他。 辰哥兒現在年齡尚小,乍然間換了個父親, 只怕他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 所幸已經得知真相, 李秉稹倒也不著急讓孩子改口。 現在面對孩子疑問,也只道了句, “……他忙其他事去了?!?/br> 李秉稹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有孩子的感覺,抱辰哥兒的姿勢甚至都透著僵硬,略微調整一番后,心虛頗為復雜問了句。 “……他平日里對你好么?” 這個問題很關鍵。 從根本上決定著鄭明存到底是一刀斃命,還是凌遲處死。 提起這個,辰哥兒小雞啄米般點點頭,掰著小手指頭,笑著細數道。 “父親對我可好了哩。 不僅教我看書寫字,還給我做了好多玩具,吶,那個小木馬就是他親手做的,平時當差回來,還會記得給我帶福記的桂花糕……” 。 在孩子絮絮叨叨的奶聲奶調中,李秉稹只覺更扎心了。 這些不過就是父親應當應分的義務,孩子若在他身邊長大,他只會做得比那狗東西更好! 男人的勝負欲與得失心,蹭然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將懷中的孩子愈發緊抱了抱。 “今后由我帶你讀書寫字,可好? 不止讀書寫字,我還能教你彎弓射箭,騎馬練武,荒野求生,用兵如神?!?/br> 這些技藝在個男孩眼中,那簡直就是擁有致命吸引力的無敵炫酷存在。 辰哥兒眸光瞬間放亮,充滿敬佩與驚異地望著眼前的男人,高興激動之下,干脆摟著李秉稹的脖頸。 在他英俊的面頰上,嘬地親了下。 奶糯著響亮應了聲,“好!” 就這一下,簡直就將李秉稹的心都親化了,眼眸一彎,唇角牽起,悠然清淺。 今日這番認子,還未完全處理妥當。所以李秉稹暫且在孩子面前混了個臉熟之后,就將懷中的小人放下,任他先去同其他孩子玩兒。 而后掀起狹長的眸子,掠向站在身側的莊興,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吩咐道。 “再去帶個人來?!?/br> * * * “阿燕姑娘,皇上遣你去后院走一遭,這便請吧?!?/br> 白面的無須內監,出現在主仆二人身前時,阿燕正在喝十金一盅的天山雪燕。 這天山雪燕金貴得很,分到各房的主子手中都有定數,以往夫人只能趁四下無人時給她塞兩口,今日或許是想寬寬她悲喪將死的心,不知從哪里咂摸來一小盅,在旁幫著遮掩,讓她偷摸灌著喝。 壺口狹窄,旁人瞧不真切里頭裝得是何物,阿燕仰頭喝得正起勁兒,就聽得這內監猶如幽靈般,竄出來道了這么一句。 這無異于黑白無常索命。 阿燕面色慘白,指尖一顫,差點將手中的碗盅跌落在地。徐溫云見不得皇上刻意為難個奴婢,舍生取義般上前一步,“用不著她,我去?!?/br> 內監面上表情皮笑rou不笑,陰測測道了句,“萬歲爺沒打算見鄭夫人,只傳了阿燕姑娘一人,姑娘可莫讓主子爺等久了,這便走吧?!?/br> 阿燕身赴刑場般,先是仰頭將那盅天山雪燕仰頭飲盡了,而后豪氣萬千道了句,“用不著夫人替奴婢出頭,殺人不過頭點地,奴婢不怕?!?/br> 既如此…徐溫云緊握了握她的手,眸光堅毅,大有些忠魂不泯,浩氣長存的意味。 “那你先上,我墊后?!?/br> 說不怕是假的。 心里準備做得再好也是無用,阿燕現在心慌地厲害,通往后院的這條路,她每日都要走上不下十次,沒有哪次走 得這么戰戰兢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