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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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云頷首, “是?!?/br> * * * 皇宮。 養心殿。 整整三日。 李秉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沒有等來徐溫云和離的消息,等來的只有她在家中收拾打包,預備帶著孩子,隨鄭明存去向江南的信兒。 這女人究竟在犟些什么? 鄭明存那個偽君子當真就那么好,值當她這么死心塌地跟著? 莊興眼見皇帝面色不霽,暗吞了口唾沫,免不得又要道幾句漂亮話寬心。只是以皇上對鄭夫人在意程度,此時斷不能踩著說,只能盡力為她轉圜。 “……其實委實也怪不得鄭夫人。和離本就是傷筋動骨的事兒,更何況還是女子主動提出和離……就算她不為自己個兒的名節著想,那也得為孩子著想不是?” 莊興略頓了頓,抬眸看了眼皇帝臉色,緊而又道。 “依著奴才說,要怪就怪那鄭明存。 如鄭夫人這樣的嬌妻美眷,想來他也是不肯輕易放手。指不定鄭夫人提過和離,卻被他用孩子要挾,又提過往對徐家人的恩惠……鄭夫人也就不得不屈服于那廝的yin威之下,只能作罷?!?/br> 李秉稹自然明白這些話中,多少有些添油加醋,曲意逢迎之意,卻依舊不妨礙,他對那鄭明存又添了幾分厭惡。 此事不能再這么僵持下去。 就算他能駁回鄭明存調往江南的請求,可在見不了面的情況下,也總不能三天兩頭的,借著宮宴的由頭喚徐溫云入宮。 既山不來就我。 我便去就山。 李秉稹眼周驟緊,緊按了按指尖的翠玉扳指,眸底閃現出些鋒銳光芒。 “鄭廣松今日六十大壽? 朕許久都未曾出宮,今兒個不妨去給這位屹立四朝都不倒的老國公,賀賀歲添添禮?!?/br> 聽這話陰森冰寒的語氣,哪里像是去賀壽,倒像是要提刀去殺人。莊興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冒,只尖細著嗓子,沖外頭高喊了聲。 “來人,擺駕容國公府!” * * * 永安街。 容國公府。 就算如今鄭家權勢不如以前,可鄭廣松如今好歹還在內閣任職,又曾在朝中歷經四朝,多年積累下來,門生眾多,聲望依存。 國公府賓客盈門,上門慶賀的車架一輛接一輛,將整條永安街都擁堵,直至排到了巷口。 府中上下早就做好了待客的準備,門前灑掃一新,各處都裝點著喜慶的紅綢,前堂后廚的奴仆們都忙活著,臉上都掛著笑意。 這種場合,身為嫡長媳的徐溫云,自然不能馬虎大意,早早就與何寧等一眾內眷,在前廳幫著待客。 才笑迎了幾個外家的內眷,何寧閑不住,忍不住徐溫云咬起了耳朵。 “從來都只有外放的官員想盡一切辦法往京城調,你家那口子倒好,偏要去接那人人都甩手的燙手山芋。 那江南再好,能好得過京城么?你可莫要傻呵呵隨他去赴任,你若走了,后宅中我都沒個能說話的人?!?/br> 徐溫云自是不能同她解釋其中內情,只能在與賓客寒暄的間隙,沖她微聳了聳肩,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朝天唏噓了句。 “沒辦法,誰讓我與他伉儷情深如膠似漆恩愛非常,片刻都不能分離呢?” 這吹噓的語調,自得的神情,不由讓何寧袖下的拳頭一緊,迎客的笑臉都僵了僵。 可一想到或許好幾年都看不著徐溫云這張討打的臉,何寧又生出些難分難舍的愁緒來。 “……罷了,我也不勸你,你跟著去也好,免得他在外頭被哪個妖妖窕窕的迷了眼,回頭再拉幾個通房妾室回來?!?/br> 徐溫云也打心底里想要從此困境中脫身,希望明日能夠如愿出京,可心中一直忐忑,總覺得李秉稹不可能這么容易善罷甘休。 可至少現在看來,宮里頭倒并未傳出什么動靜,鄭明存調任的事兒也并未受阻。 正這么想著,就見管家快步匆匆踏入院中,對壽星鄭廣松耳語幾句,只見鄭廣松眸光放亮,容光煥發著,就朝院外走去…… 過了會兒,鄭家那幾個在朝堂中衷心得用的晚輩,也被叫去了別處,何寧還正奇怪,“這一個兩個都上哪兒去了,都不用待客的么?” 此時管家湊到二人身前, “三夫人六夫人,老爺喚您二位上后院花廳走一趟,有貴客要面見?!?/br> 何寧一臉疑惑,嘴里嘟囔著,“哪來的貴客這么大臉面,能讓我們兩個容國公府的正媳,拋下這滿院子的賓客去見,莫非是天皇老子來了不成?” 聽得這句,徐溫云心中咯噔一下。 到了后院花廳,她甚至還沒進門,就透過菱形格紋花窗,望見了個熟悉男人的身影。 可不就是那位坐守云尖的謫仙,下凡塵了么? 皇上或是不想要引人注目,并未走正門,也只穿了身絳紫常服,金絲玉冠束發,腰間系著瓦明黃綢紋的金革帶。 發如墨玉,眉眼濃烈,劍眉入鬢,難掩王者之氣。 那樣殺伐果決的一個人,卻好似當真是個來上門拜壽的尋常晚輩,寬和周正,眉梢帶著笑意,端坐在正位上,極好耐性地在和鄭廣松說話。 徐溫云心跳加速,呼吸也開始急促,她預料過李秉稹或許會有所行動,可卻實在沒想到,這人竟就這般大剌剌行到鄭廣松的壽宴上來了? 若只是找她來算賬便也罷,畢竟她若打定主意不肯和離,他就算是皇帝,也絕不可能當著這么多賓客的面擄人。 怕就怕他撞見辰哥兒! 這父子二人實在是長得太像,李秉稹但凡看上一眼,心中保準會起疑。 意識到這點,徐溫云渾身都開始發顫,指尖下意識攥緊袖邊,趁著還未踏入花廳,迅速扭頭給阿燕使了個眼神。 阿燕福至心靈,瞬間明了,轉身就去打點此事。 花廳中,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輩作陪,旁邊站了鄭家已入仕的子侄,個個臉上都帶著笑,氣氛尚算得上和樂。 徐溫云踏入殿中時,只覺道銳利如刀的眸光,清厲厲落在她身上,使得她腳下步子微頓,瞬間如墜寒潭。 鄭廣松膝下只有兩個兒子,之所以叫內眷來,不過也是想讓她們在皇上面前混個臉熟,抱著指不定今后,容國公府還能再多出幾個誥命夫人的念想。 他喚徐溫云與何寧行至廳堂正中,攤手為皇帝笑呵呵地引薦。 “這便我那兩個兒媳。 皇上平日里愛喝的茶葉,慣來都是由我這個嫡長媳徐氏親手制作,她確是賢良淑德,前陣子還身受皇恩,被皇上封了從六品的誥命?!?/br> 許是因著家有喜事,徐溫云穿得比平日里更嬌俏些。 薄霧紫色煙紗外衫覆身,微微桃粉色的金縷穿花緞面裙,梳著端莊的飛云髻,紫水晶琉璃水玉蘭花簪,珍珠首飾點綴,身姿裊裊,清艷絕塵 李秉稹微暗的眼神,頓停在徐溫云身上落了落,眼底潮涌浪起,嘴角的笑容略有幾分玩味。 “閣老好福氣。 兒子侄兒各個爭氣不說,兒媳也是個頂個的心靈手巧,就連朕……也能從其中獲益無窮?!?/br> 獲益無窮? 指的是那茶葉的受益無窮,還是其他哪方面的獲益無窮? 徐溫云佯裝聽不懂他口中的暗語,只覺額間沁出冷汗,與何寧依著規矩屈膝謝恩后,就施施然退到了一邊。 廳堂中,響起皇帝與家主話家常的聲音,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后,李秉稹才蓋上茶蓋,將其置在桌上。 “今日乃是閣公壽辰,外頭賓客眾多,朕倒不好在此絆著閣公,您自去前廳宴客便是,朕這也就要回宮去了?!?/br> 莊林適時上前。 佯裝順嘴一說。 “萬歲爺近來不是一直為避暑山莊的園林cao心?奴才聽聞閣公家的后院,乃是前朝大師蔣查cao刀設計,配以假山,池,廊,亭,堂,閣……諸多要素為一體。 只可惜后院不好讓外男入內,否則若萬歲爺能去觀賞一番,指不定能有些靈感?!?/br> 能在朝堂中屹立四朝都不倒的老臣,自不是個癡愚之人,鄭廣松立即笑盈盈將話接了過來。 “這有何難?能為皇上分憂,乃是容國公府的福氣。且今日正好趕巧,女眷們都要在前廳待客,偌大的庭院空落落的,明存啊,你待會兒帶著皇上觀賞觀賞,不得怠慢?!?/br> 眼前這狗皇帝分明覬覦自己妻子,偏偏鄭明存拿他無可奈何,只能含恨看著垂垂老矣的父親,在此人面前卑躬屈膝,刻意討好。 現在更是不得不打落牙齒往肚里吞,闊步上前,勉力擠出個笑臉來,將手往前一攤,“皇上,請?!?/br> 容國公府。 后院。 亭臺樓閣如云,假山奇石羅列,耳旁傳來清泉潺潺流淌的聲音,順聲望去,葳蕤草木之間,一泓池水清澈猶如明鏡,水下有幾十尾紅黃錦鯉游動著。 兩個男人先后踱步走在庭院中,氣氛微妙,某些劍拔弩張的情緒在涌動著,卻并沒有被直接挑破。 李秉稹這趟,本就是沖著鄭明存來的?,F在打眼瞧著,徐溫云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和離,那他就只能調轉方向,寄希望于鄭明存會休妻。 若放在平時,鄭明存此等欺世盜名之輩,壓根就入不了天子的眼,可為著徐溫云,李秉稹也愿屈尊降貴,與之周旋一二。 耳旁傳來鄭明存對庭院構造以及意境的解說,李秉稹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掀起眸子,眼神帶著審視,嘴角的笑容很淺,嗓音不溫不火,輕描淡寫地道著鄭明存的生平。 “容國公府嫡長子,竟寧三十七年探花,自小克己復禮,行事有度,朕翻看過你入仕后在吏部的政查檔案,年年評優,并非是靠公爵府的門楣,而是自己提上來的?!?/br> 李秉稹指尖捻起幾顆餌料,投喂池中的錦鯉,低笑著嘆了句, “鄭大人,這些年不容易啊?!?/br> 鄭明存不明白為何皇上會說這些,身形一僵,梗著脖子。 “微臣力薄,不過就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比不得皇上踏平漠北,蕩平內賊的豐功偉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