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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25節

    感受到那張手掌隔著衣料, 一如以往般將, 她腰間那塊胎記摩挲著, 粗重的呼吸灑落在脖頸間,嗓音嘶啞問道。

    “……鄭夫人, 你們夫婦二人,總該不會從未享過魚水之歡吧?”

    這就是真實答案。

    成親七年,貌合神離,一對怨偶,從未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親密之舉,更別提魚水之歡。

    她徐溫云此生,有且只有過一個男人,就是眼前這個,可偏偏他是最不能知道真相的那個。

    在如此逼問之下,徐溫云并未著急解釋,反而趴在墻上吃吃發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嬌軀好似花枝亂顫。

    面上是在嘲笑他口中的荒謬之言。

    實際上借著虛言,宣泄著情緒。

    “是,皇上說得都對。

    我們夫婦成親七年,從未有過肌膚之親,他低娶我不過就是想端回家做擺設,對我的好是裝出來的,孩子是天上掉下來的……

    臣婦這么說,皇上可愛聽?”

    。

    李秉稹方才不過也只是疑竇叢生,順嘴一提,現下眼見她竟半點都不反駁,反而滿口承認了下來,就愈發讓人覺得不對勁兒。

    他滿腦子都只充斥著四個字:

    怎么可能?

    她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怎么可能能憋忍得了七年之久?如果當真如此,那他倆那孩子又是如何來的?

    李秉稹沉默幾息,眼周驟緊,倒也并未將這個念頭在心中全然抹去,他將此事暫且放放,眸光中閃爍銳利鋒光,由鼻腔中輕呲出聲。

    “……可個連妻子生辰都記不住的男人,又豈能忍受得了她紅杏出墻?

    鄭夫人,你扯的慌一重接一重,朕甚至都無需去戳,它自己就破了?!?/br>
    徐溫云何嘗不知她的謊言很拙劣,不是因著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她情急之下,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

    她不想過多解釋,畢竟越說越錯。

    羞惱之下,干脆掙開他的禁錮,執拗轉過身,抬手抵在他胸膛上,將男人向外推了推。

    “我們夫婦感情如何,實在無需與外人分說?;噬嫌锌誧ao心這個,不如還是回殿上去。

    臣婦方才可聽聞,麗妃娘娘為皇上精心編排了歌舞,特要在今日宮宴獻上,以博皇上歡心?!?/br>
    李秉稹極其敏銳地,在這寥寥幾句話語中,嗅出幾分若有似無的酸意,他有些不敢確定,只用指尖挑起她精致的下巴,“……你這是在…吃味兒?”

    坐在玉階之下,望著帝妃端坐高臺,在眾人擁簇中,齊齊并立云巔……確讓徐溫云心中涌顯出幾分微妙之感。

    她實在不禁想,李秉稹是何時與姜盼兒搭上線的呢?

    是在四年后選秀大典上對她一見傾心,還是早在四年前,二人還打得火熱時,他就對姜盼兒留意上了?

    不過心中這些念頭,是絕不能讓皇上知曉的,所以她薄唇輕抿,梗著脖子輕道了句,“臣婦豈敢?!?/br>
    這分明就是在吃味!

    所以無論如何,她心中終究是有他一席之地的,李秉稹也不知怎得,竟因捕捉到了她的微小在意,而心中略有欣慰,正想要張嘴解釋清楚……

    就聽得此時,傳來外頭莊興刻意放大的聲音。那回廊處離此間廡房不遠,四周又偏僻,所以話語聲尤其清晰。

    “小鄭大人,你不好好在殿上參宴,怎得到此處來了?”

    徐溫云眸光震動,聲線低顫,“他怎么來了?”她生怕鄭明存撞破這幕,立即抬手,緊緊捂住了李秉稹的嘴。

    此人的出現,也委實在李秉稹的意料之外。按理說在宮宴上,夫婦二人齊齊離席,是件格外失禮之事,就算一人外出更衣,另一個也總要留在席上端坐著,不能雙雙失蹤,引得賓客揣度。

    李秉稹沉下眉頭,愈發覺得這廝反骨猖獗。

    透過五彩斑斕的琉璃窗,能遠遠望見長廊盡頭的月洞門下,那身艾綠色的錦袍在秋陽下曳曳生輝,折射出清淺的緞光。

    鄭明存還是那副端方公子的樣子。

    “夫人出來許久,在下擔心她不認識儲秀宮的路,方才有人道她朝這個方向來了,我便想著來找找?!?/br>
    說罷,他偏頭繞過莊興,直直朝長廊盡頭的廡房望去,可里頭門窗都關掩著,什么都看不真切。

    莊興往旁踱步,立即遮掩住了他的視線。

    若是在尋常時候,鄭明存是絕對不敢在莊興面前放肆的,可方才殿上丟盡顏面,使得他被種羞臊怒驅使著,鬼使神差竟開始頂撞起來。

    他冷聲道,“鄭某不過是想尋妻,公公攔我做甚?”

    徐溫云心頭狂跳,立馬拽住李秉稹的臂膀,將他拖離窗前,躲到房中的八寶閣后。

    李秉稹心中不耐,他自是不可能夾在他們夫婦二人中間,去玩什么貓捉老鼠的游戲。

    既他有膽子追到此處,那不如直接挑明,將君奪臣妻貫徹到底,如此他便再不必見屋外那個跳梁小丑了。

    可站在徐溫云的角度。

    她不能放任這兩個男人對峙,鄭明存此人行事太過出格冒進,若借種求子之事抖露出來,他得知辰哥兒的生父就是皇上,誰知道為了保全自身,他能干出些什么瘋魔事兒來?

    莊興在李秉稹身前,確只是個俯首帖耳的奴才,可身為太監總管,除了給那幾個重臣閣老幾分薄面,在朝中也是向來橫著走的。

    他皮笑rou不笑,嘴角微揚起個戲謔弧度,斜眼輕乜他一眼,執起浮塵俐落橫掃了下。

    “鄭大人怎么事事都要拿夫人做擋箭牌?是嫌方才殿上丟人丟得不夠大么?

    她既離席,鄭大人就該好好留在宴上才是,若人人都如你這般不知體統,那還辦什么宮宴?太后娘娘與麗妃娘娘便只干坐著,也無須人作陪了唄?”

    鄭明存被雪白浮塵掃了臉,心中羞怒更甚,他此時被情緒支配著確有些瘋魔了。畢竟誰能想到他前腳才剛在殿上露了馬腳,皇上竟就這般按捺不住,后腳就起身追了妻子出來?

    死死盯著長廊盡頭的廡房。

    他心里清楚的很,他們就在里頭。借種求子之事變數太多,他絕不能放任他們二人獨處。

    皇帝如此念舊情,但凡現在徐溫云流幾滴貓兒眼淚,順勢將一切全盤托出,那他,那偌大的容國公府哪還有活路?

    且就算她沉得住氣,出于男人的自尊,鄭明存也絕不能容忍妻子,與其他男人獨處一室。嫉妒與占有欲作祟之下,哪里還顧得上君君臣臣,尊卑禮儀,有的只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鄭明存不管不顧,就打算繞過莊興,不管不顧往長廊盡頭沖去,卻又被莊興攔下腳步。

    莊興嘴角噙著抹冷笑,掖了掖手,云淡風輕道。

    “鄭夫人在不在此處,灑家不知。

    但灑家可以告訴你的是,皇上應酬累了,正在附近散神,驚擾圣駕該當何罪,鄭大人自不必灑家多說?!?/br>
    鄭明存面色鐵青,眸光陰沉盯落在那間廡房中,冷哼一聲,“在下只想尋妻,公公用不著嚇唬我?!?/br>
    眼見這廝竟如此不識相,八寶閣后的李秉稹不能再忍,抽出胳膊就要往外走。

    可與其讓皇帝現身,徐溫云覺得還不如自己率先踏出房門,隨意找個由頭與鄭明存解釋兩句,而后正好能夠甩脫李秉稹,夫妻二人雙雙回到宴席上去。

    她死死在后頭拽住李秉稹的胳膊不放,好歹最后將人拖住了。

    抬眼給了他個泫然欲泣,苦苦哀求的眼神,迅速整了整身上微皺的衣裳,抬腿就要往朝外走。

    好不容易得見她一眼。

    還未說過幾句話,又豈能放她輕巧離去?李秉稹察覺到她的用意,闊步上前摟抱住她。

    李秉稹心中的憋悶無法無人訴說,近來遭受的折磨也亟待尋個出口,血氣翻涌之下,將佳人掰轉過來,捧著她燦若桃花的面龐……

    就這么直直強吻了上去。

    徐溫云壓根沒想到他會如此行事,雙唇相貼的瞬間,她只渾身僵直,眸光震動,一時間魂飛九天,整個人都怔愣在了原地。

    第六十六章

    這個遲來四年的深吻。

    使得誰都離開不了, 無法脫身。

    有十足的霸道,以及壓抑已久的欲*望,李秉稹帶著幾分決絕, 貼上了她櫻紅的唇瓣,在檀口中攪弄著風云。

    沒有淺嘗即止,只有生吞活剝。

    唇齒相碰間,前一刻還萬丈怒火的皇帝,仿若整個人都被撫順了。他再也顧不及屋外的喧囂,只專心致志在她舌腔中攻城略地。

    外頭的爭辯聲, 對他來說儼然就是欲望的催化劑。鄭明存越是聲高, 他翻攪得就越厲害,甚至由其中咂摸出了些刺激與興味。

    天下他都爭得來。

    更遑論個臣妻?

    “你不是想要兒女雙全?”李秉稹微微離開她的唇瓣, 指尖帶著繾綣摩挲著她的鬢角,“不如朕給你?”

    徐溫云在震驚中回過味后, 渾身都在微微發顫,因為過于擔心這兩個男人起沖突, 她絲毫不敢反抗,只能任由李秉稹予取予求, 可聽到此言,猛烈搖頭,“我乃鄭家婦, 皇上豈能如此?不…不可……”

    話還未說完,檀口就又被封住, 化為了喉嗓中的嗚咽。

    李秉稹有些無奈。

    他剛開始想著既她不愿和離, 那他也愿意退而求其次, 做她見不得光的情夫,茍且偷歡, 徐徐圖之??呻S著時間不斷流逝,他的獨占欲滋生,只想將她霸著占著,不愿再與他人共享。

    無時無刻都在思量著,如何讓她心甘情愿入宮,將君奪臣妻顯得不那么下作。

    可無論是強行將人扣留,還是暗地里施壓和離,鬧出的動靜都不會小,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鄭明存在這個世上直接消失。只有讓她真正成了寡婦,他才有可以施展的余地。

    容國公府氣數已盡,鄭廣松垂垂老矣不堪重用,就算連根拔起,對朝政也斷然不會有半分損傷。

    可難就難在,他們為何偏偏還有個孩子?退一萬步講,徐溫云就算能原諒他殺了貌合神離的夫君,可她能接受得他殺了她親生孩子的爹么?

    這是唯一讓李秉稹投鼠忌器之處。

    一想到此,李秉稹就愈發惱恨,他帶著無可奈何,泄憤式地將她緊緊抱在懷中,恨不能將她永生永世都囚禁于此,從身到心都只屬于他一個人。

    他們在里頭摟抱親吻,外頭的莊興盡職盡責遮掩著,當著鄭明存的面兒分析著其中的厲害關系。

    “鄭大人,灑家知你心憂愛妻,可鄭夫人她在宮中好好的,難道還出得了何差錯不成?你莫非當真要為著一個女人,驚擾了皇上安寧?未經宣召沖撞圣駕,此舉該當何罪,鄭大人想必心知肚明,如此大人還要入內么?”

    莊興說罷這番話,干脆側身,將路讓了出來,“如若鄭大 人決意入內,灑家必不攔你,只是鄭大人還需好好掂量掂量,是否能承受得起闌入之罪的后果?!?/br>
    這番話,好似一盆冷水潑下,倒讓急火燎腦的鄭明存冷靜了幾分。

    是啊,就算闖進去又如何,他有膽子與李秉稹攤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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