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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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鏢師箭技遠超常人。 難怪能反手虐殺一眾暗衛。 難怪一直派手下探尋多年,卻從未翻找到過他一絲蹤跡。 難怪那張再尋常不過,落在津門的假戶籍,竟能驚動戶部尚書,特來他身前盤問。 …… 原來他不是個尋常鏢師。 而是當年隱形埋名,混跡在鏢隊中隱匿行蹤,預備著要入京起事的煜王,如今穩坐天下的九五至尊啊。 該死。 借種留子計劃周密,天衣無縫。 可他 千算萬算,都沒能算到徐溫云竟會借到個龍種。 當年就該直接殺了他! 如此一來,現下就還是太子接掌江山,而他們容國公府作為太子黨黨首,還掌著通天之權,得朝中人人敬畏。 又豈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勢微力薄,甚至要看個閹黨臉色? 驚懼不安,憤恨不已。 各種各樣復雜的情緒充斥鄭明存心中,使得他將手中的毛筆生生從兩端折段,鋒銳的斷裂處劃破肌膚,猩紅的獻血順著掌心,滴落在柳木案桌上。 此時,工部尚書踏入廡房之中,望見鄭明存,便笑走了過來。 “你連軸轉了半個月,確實幸苦,再堅持堅持,將宮中這幾處差事全都打點妥當,我必向圣上請旨,給你記一大功?!?/br> 工部在六大部中,被稱為“賤部”。 其他的部門大多都有油水可撈,又或者算得上清閑,只有工部是實打實的干活部門,小到房屋修繕,大到水利工程,都一一需要工部監造督辦。 部中的各大堂官侍郎,哪怕升至領頭尚書,都不過是廉價的牛馬勞動力。 如果容國公府還得勢,鄭明存斷不可能在工部耽擱這么久,早就升調到其他部門去了。 工部庶務繁多,鄭明存是忙慣了的,原也并未覺得有何不對勁之處,可現回想,卻蹊蹺得很! 工部尚書還在安排著差事。 “給太后娘娘新建的祠廟就要動土,京中西北角的城墻需要夯實,木料庫調度好似出了些問題,云玉殿廡房突遭火災又要重建……鄭大人,這些都需要你費心看辦?!?/br> 提起云玉宮,鄭明存愈發惱怒! 他的妻子,昨夜就是在那處與皇上廝混了整夜,若非這場火災,只怕他還被蒙在鼓里。 鄭明存并非當下發作,只將掌中斷裂的筆管攥得更緊了些,咬著后槽牙,低聲譏諷了句。 “這么多差事砸下來,何止是半個月,只怕我下半輩子都別想回家了?!?/br> 他在上峰面前,態度向來恭謹,自入工部之后,從未有過任何頂撞,以至于現下工部尚書聽了這番冒犯之言,一時間有些怔愣住了。 鄭明存垂下眼眸,隱下眼底的譏誚之意,抬起還在滴血的指尖,朝工部尚書拱手欠身。 “明存多有冒犯,尚書切莫怪罪。 您方才說得那幾件差事確實耽擱不得,可惜我手上已積壓了諸多庶務,實在是分身乏術,尚書還是在部中另擇賢人接管吧……也確是在衙署太久,明存宵衣旰食,身上有些頭疼腦熱,今日同尚書告假一日,還望尚書能夠體諒?!?/br> 說罷,鄭明存也未等他回應,就徑直朝廡房外走去,只留獨留下戶部尚書一人,抖著指尖沖他背影,氣到語窒,“你……” 似乎一切,都是由妻子面圣那日起,開始發生變化的。 猶記得徐溫云那日就魂不守舍。 而他也至此開始忙得腳不沾地。 極其突然間,皇宮就傳下諭令,要讓命婦入宮扎燈祈福,而妻子又正好赫然在列。 雖說時隔多年,可李秉稹必定對妻子還留有余情,否則當年又豈會特意派人去津門找尋她的下落,又豈會尋由頭讓她入宮? 所以那日撞見李秉稹還釵,并非是他多心,實則是他們兩個早就已經相認,指不定那日就已在養心殿茍且過了! 若非解過衣裳,拆下發髻。 又豈會掉落釵镮? 好一出舊情復燃,再續前緣的戲碼! 所以徐溫云她明著是入宮祈福,實則是紅杏出墻,暗通款曲,他們兩個jian*夫yin*婦,指不定在此期間,已在云玉殿翻云覆雨過無數次了! 鄭明存想到此處,實在是七竅都在生煙,氣得渾身都在顫抖,只覺渾身血液都在翻涌沸騰,面上神情也因過度屈辱,變得無比扭曲。 坐上車架,馬不停蹄回了永安街,氣勢洶洶抬腿就往濤竹院走。 奴婢們眼見他怒發沖冠,眉頭豎立的模樣,紛紛讓道躲避。 鄭明存此時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入院的瞬間,直接抬腿踏入正房,想要尋那個虛與委蛇的滑頭女人算賬。 可卻撲了個空。 她人不在。 反倒是辰哥兒在書房中習字讀書。 這孩子已有許久未曾看見過鄭明存,現在由書房中聽見動靜,出門瞧見了他,還以為他辦完差事提前回府了。 立馬轉身回書房,張開小手,抓起方才寫滿大字的紙張,撒開小腳丫子,顛顛就往鄭明存身旁湊。 孩子的心思都在字上,渾然沒注意到鄭明存臉上的慍色,只滿臉童真,眸光晶亮地手中的紙張遞上前去,想要像以往般一樣,在鄭明存面前獲得認可。 “父親不在家中的這段日子,辰哥兒沒有頑皮搗蛋,都有在乖乖學習練字,父親瞧,我寫得字是不是比以往更好些了,就連夫子都夸哩?!?/br> 自從辰哥兒出生,這四年多來,鄭明存一直將這孩子視如己出,悉心教導,將父親可以為孩子做的所有事,他一件不落,幾乎全都做了。 可以說傾注了所有的心血。 可現在。 望著眼前這張與自己完全不相像的臉,心中想著他身上的聰明伶俐,是來自另一個人的血脈,依稀在孩子臉上瞧出李秉稹的幾分影子…… 鄭明存就氣不打一出來! 他一把奪過辰哥兒手中宣紙,直接將其撕到粉碎,然后將那些紙屑,全都猛力砸在了辰哥兒臉上。 面色鐵青,暴跳如雷道。 “好什么好? 寫成這幅稀爛樣,也敢呈到我面前來?罰你今夜不準用晚膳!” 辰哥兒一個不到四歲的懵懂幼童,作為容國公府的嫡孫,從來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寶貝疙瘩般的存在。 更何況鄭明存向來對他慈愛有加,重話都未曾說過幾句,更不要說如此厲聲叱罵了。 孩子當下就小嘴一癟,大顆大顆的金豆子,由眼眶中掉了下來,原還只是委屈啜泣,后來實在沒忍住,撲倒在身后跟著的乳母懷中,哇哇嚎啕大哭。 下人將鄭明存回府的消息,傳到了徐溫云身前,她匆匆由尋蘅院趕了回來,一踏入庭院,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幕。 此時辰哥兒遙遙望見母親,便拋下乳母,踩著石階,大老遠跑過來,栽在徐溫云的懷中,委屈地蹭著母親的衣襟就是一通哭。 眼見孩子小臉哭得皺巴巴的,眉眼鼻頭都通紅,徐溫云也是一陣心疼。 她抬眼望著房中面色陰沉的男人,以及散落一地白紛紛的紙屑,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錯肯定是鄭明存的錯。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對著辰哥兒撒氣,可徐溫云不欲當著孩子的面與他爭執。 所以徐溫云只將孩子摟在懷中好生安撫,輕撫著他的脊背,抬起指尖拭去他臉上的淚珠。 只道,“毅哥兒得了幾件稀奇玩具,正要喚你去尋蘅院呢,辰哥兒不妨去看看?” 說罷,徐溫云便給乳母使了個眼色,示意將孩子先抱下去。 可誰知辰哥兒卻從母親懷中掙了出來,輕搖了搖頭,雖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啜泣著,卻好似極力在控制情緒。 復又扭身,走了回去。 孩子很是傷心失落,抬著小手不斷擦著眼淚,腳底下的步子也有些漂浮,可還是走回到正房中。 他撲倒在鄭明存膝上,童稚的聲調中還帶著哭過后的沙啞,抽抽嗒嗒道。 “父親莫要動怒。 都是辰哥兒的錯,是辰哥兒的字寫得不好,惹得父親生氣了,辰哥兒以后不貪玩兒,我這就回書房中,再寫一張?!?/br> 這舉動,一時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鄭明存原本心中還有著滔天怒火,卻因著孩子如此熨貼的行為,而又生出萬千頹喪懊惱……他方才究竟做了些什么… 看著眼前稚萌乖巧的兒子。 望向施施然站在庭院中,通身清冷,眉目如畫的妻子…… 鄭明存忽然就意識到,這難道不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有的安寧與馨然么。 他絕不能失去眼前這一切。 這已經是他拼盡全力,費盡心機,最接近正常人的理想生活狀態。 他不允許這一切破滅。 也不能容忍任何人將這份美好,由他身邊奪走,徐溫云是他明媒正娶,相知相守了七年的嫡妻,而辰哥兒是他悉心照料了四年,由襁褓中就一直養育長大的孩子。 不管是強迫來的也好,誆騙來的也罷,既落到了他手里,那就只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呆下去。 就算那人是皇帝又如何? 他若想來爭,那便好好較量較量。 倒想要看看,他們那月余的魚水之歡,究竟抵不抵得過相伴七年的夫妻之情,舐犢情深四年的父子親情。 第六十三章 究竟是什么時候愛上徐溫云的? 鄭明存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