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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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是不難熬,簡直就是很好熬! 奴婢求您將這日子過到天荒地老,奴婢在您身邊跟著沾光,做個日日只用張嘴,不用干活的狗腿子高等女使?!?/br> 某些愁苦,也就在主仆二人的調笑中消遣過去了,只是插科打諢歸插科打諢,阿燕心中終究還是替主子掛著正事的。 “郎主這關,夫人算是過了。 明日就該到京城,屆時不知太夫人那關,夫人能不能過得了?!?/br> 徐溫云經阿燕方才油嘴了幾句,又重新恢復了起初的好心態,只道了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吧,我實在是已經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這一路以來蓋的幾乎都是粗麻棉織,真真好想念這床云錦蠶絲被……” 以往出門在外,鄭明存為了維護自己愛妻如命的名聲,免不得要做做樣子,與她同住在一間房中。 可徐溫云既已診出有孕在身,他便也不必粉飾太平,只住在了隔壁廂房。 翌日。 雖說同樣是趕路,可與鏢隊不同的是,容國公府攏共就只有兩位主子。 所以既不用集合,也不用清點鏢品及人數,也沒有拖拉的雇主們遲到……無形中節約了很多時間,徐溫云實在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 除了與鄭明存共用早膳時,徐溫云有些束手束腳以外,其余時候都尚算得上自在。 且不知是不是鄭明存懶得應對她,只道她初有孕相,要好生休養,派人另給她置辦了架更大更舒適的車架,讓她好生躺在上頭。 就連午膳,也是專門派人送到徐溫云車架上的……這一路壓根都不用跟鄭明存打照面,徐溫云甚慰。 原本這一路和阿燕聊聊閑天,時間還是很好過的,直到眸光在帷幔翻轉間,遠遠望見京城夯實高闊的城墻,徐溫云頓然心生出幾分緊張,也不敢再躺著了,只坐起身來,讓阿燕幫忙整理起儀容。 天子腳下,皇城根底,果然與別處有些不同,許是沾了幾分龍氣,才將將靠近,就不由讓人生出些敬畏。 雖說容國公府近五代都盤踞在京城,可鄭明存是在外放時娶的妻,這幾年忙于政務,從未帶她回家省親過,所以這是徐溫云頭次來京城。 這比她沿途經過的任何一個城市都要更繁華,從離進城門口還有兩里地,就開始人聲鼎沸起來。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群熙熙攘攘著,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商鋪,緊密挨著,甚至一眼都望不見頭,端得是片富貴繁華的景象。 鄭明存亦有兩三年未曾回京,只覺周圍商鋪有些變化,抬起車帷仔細觀察了番,轉眼就望見側后方,微微落后他半個車身,兩側窗帷盡數撩起的車架…… 他那個懷著別人孩子的妻子,正襟危坐著,表面瞧著倒是很端方,面上神情倒是精彩極了。 微微伸長了脖子,睜圓了眼睛,不住往街道兩側瞅,有時候又迅速收回眸光,故作風輕云淡的姿態。 ……實在是有種想看熱鬧的迫切,卻又擔心顯得太過沒見識的憨態。 鄭明存眼底帶著譏誚, “土?!?/br> 容國公府,坐落在京城寸土寸金永安街上。此處乃是京城達官貴人們的居所,所住者皆功勛豪門,幾乎沒有五品以下官員的官邸。 道路寬敞,青石鋪面,偶爾有幾家門前,還有削尖了對外的閥樁,穿戴著盔甲的高大侍衛帶刀把守。 徐溫云以前確實沒見過這樣的架勢,一時也有些被唬住了,不敢再四處亂看,讓阿燕將窗帷放落下來。 她以往隨鄭明存在袁州時,因著外放官員的官銜大多與父親差不多,所以她在女眷中算得上很出挑的存在,可京城乃臥虎藏龍之地,不禁有些隱隱擔心,今后交際應酬起來,還能不能如以往般如魚得水。 “夫人,到了?!?/br> 隨著帷幔外車夫的一聲稟告,車架頓停,已經到了容國公府的宅邸,聽得外頭傳來些喧囂之聲。 徐溫云深呼吸一口,一如以往般,扯扯嘴角,顯露出個儀態萬千的笑容來,起身彎腰,緩步走出帷?!?/br> 抬眼就望見容國公府巍峨聳立的大門外,已經烏泱泱侯了許多親眷,各個衣著華貴,典雅華美。 她心中愈發緊張,此時聽得耳旁傳來句溫潤男聲, “夫人,當心腳下?!?/br> 原鄭明存早就候在踏凳旁,欲要扶她下車,他笑意不及眼底,眸光中甚至略略帶了些莫要給他丟人的警告。 徐溫云有半息失神。 不禁想起之前月余時間,她在外游玩下車架時,攙她下車的,不是鄭明存在,而是另個身著黑衣的男人。 那人的面龐在腦中一閃而過,徐溫云就迅速反應過來,垂頭與鄭明存相視淺淺一笑,將青蔥般嫩白纖長的指尖,輕搭在鄭明存掌中。 “多謝夫君?!?/br> 這夫婦二人的演技,那是一等一的高超,無論落在誰眼中,都是副夫唱婦事,伉儷情深的樣子。 鄭明存到底是容國公府嫡子,又許久未曾回京,除了長輩在廳堂中端坐著等,其余三房小輩都涌到門口來迎接。 其中絕大多數人,徐溫云也是頭次見,在鄭明存的引薦下,一一欠身見禮。 只鄭明存的胞妹,鄭芳容。 隨母曾在袁州小住過一年,所以與徐溫云略略熟稔些。 鄭芳容出身世家大族,是自小在京城被金尊玉貴養出來的嫡女。 對徐溫云這個窮鄉僻壤,小門小戶,在后院看人臉色長大的庶女長嫂,實在有些親近不起來。 不過能說得上話,面子上略略能過得去罷了。 此時眾人都在,鄭芳容自是不能冷落徐溫云,下了自家臉面,免不得要迎上前去,不咸不淡關切幾句。 “這長途跋涉,風塵仆仆的,聽說嫂嫂身上不大好,起了不能見風的紅疹,日日都戴著帷帽,現下看著臉上倒并無異樣,就是不知身上還是否痛癢?!?/br> 徐溫云慰然笑笑,軟聲應道, “多謝meimei掛心。 得虧郎君一路體貼照應,現已經大好無礙了?!?/br> 之前鄭家其他幾房,聽說鄭明存竟娶了七品小官家的庶女,嘴上雖不說,實則心中各個都在腹誹鄙夷。 可現在見了徐溫云真人,一個個就都明白了。如此閉月羞花的容貌,這般溫婉嫻淑,宜室宜家的性情,更何況二人瞧著還是這般的夫婦同心,還有什么可挑剔的? 甚至三房中有個約莫三四歲的男童,在母親懷中不能安生,伸出了雙臂就要去夠徐溫云,童言稚語嘟囔著。 “不要母親抱,要神仙jiejie抱……” 這奶聲奶氣的,引得眾人傳來陣善意的哄笑聲,鄭明存念著徐溫云有孕在身,便將孩子接過自己懷中,彎了眉眼笑著逗弄。 “這是風兒吧? 轉眼不見都長這么大了?!?/br> 男童母親的許氏是個爽朗之人,笑著回答, “可不是嘛,皮猴子似的,頑劣得很!說起來鄭家這幾房,小輩中也就大房未曾添丁了,現下華哥兒的媳婦也懷上了,可就差存哥兒你的好消息了?!?/br> 催生催育,老生常談了。 鄭明存溫潤笑笑,轉眸看徐溫云一眼,徐溫云適時作出副羞腆模樣,微微低頭,唇角微笑,垂下波光般瀲滟的眸光。 清潤的嗓音中,帶了絲只有徐溫云才能聽出的冷幽。 “添丁加口,乃人生樂事。 ……我也盼著呢?!?/br> 第三十八章 “快進去吧, 長輩們都在侯著了?!?/br> 隨著二房長子的一聲吆喝,眾人都簇擁著鄭明存夫婦,踏入了容國公府宅當中。 這間宅邸乃是先帝御賜, 占地面積甚廣,布局規整,四平八穩坐落在永安街上,跨入金釘朱戶的大門,放眼望去,只見亭臺樓閣如云, 假山奇石羅列。 真真是光閃閃貝闕珠宮, 齊臻臻碧瓦朱甍。 徐溫云初來乍到,并不敢亂看, 只被女眷們引領著,亦步亦趨跟在鄭明存身后, 穿過了曲折彎繞雕花長廊后,終于行至一寬闊廳堂當中。 抬眼望去, 只見三房的長輩都端坐著,笑眼盈盈望著他們夫婦二人, 若是以往見到這樣的陣仗,徐溫云或還會有些生怯。 可自在蠻莽山遭遇過殺身之禍后,她的膽子莫名就大了許多, 落落大方,裙裾未亂, 依依給長輩們轉手屈膝請了安。 坐在廳堂正中央的, 是鄭明存的雙親。鄭家家主鄭廣松, 看上去只有四十出頭,他之前因著公事在身, 并未來得及去袁州參加鄭明存的婚宴,今日也是頭次見徐溫云。 雖說這個嫡長媳門第不高,可見舉止尚算得上大方,所以心中倒也算得上滿意。 請過安,說了會子話,收下長輩們贈的禮……眼瞅著就快到用膳的時候,大家就又魚貫而出,往花廳去了。 只徐溫云被婆母詹氏留下來說話。 詹氏保養得宜,除了眼尾拖出幾根紋路來,壓根就不大能看得出她的年齡,此時正懶懶掀起眼皮,蹙著眉頭輕斥了句。 “聽聞你又是傷風又是起疹,幾乎是躺了一路過來的? 要不都說你好福氣呢,不僅照顧不了三郎,反倒讓三郎擔待了你一路?!?/br> 只聽這話,徐溫云便知婆母并不知去父留子之事,只一如以往般,謹小慎微道, “婆母教訓得是,我這副身子委實有些不爭氣,不過現下都大好了,今后我必定好好在郎主身邊侍奉?!?/br> 可無論她如何恭敬,詹氏都看她不順眼。 “你說說你,門第不高,才學不顯,生不下一兒半女,內宅伺候得也不周到,現如今,連身子都不好了……我們鄭家哪是娶回家個媳婦?生生是供著個祖宗吧?” 起初聽這些話,徐溫云還會覺得傷心難過,可現在聽得耳朵都繭子,自然而然也就麻木了。 在詹氏眼中,她那嫡長子乃是宰相根苗,哪怕尚公主都使得,哪里是她能配得上的? “都是兒媳的錯,兒媳知罪?!?/br> 她越是恭順有加,詹氏就越氣不打一出來,于是又痛心疾首絮叨道。 “須知你不僅僅是三郎的妻,還是容國公府的嫡長媳,甚至是今后容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方才你也瞧見,府中通家老小百來口人,以你這微末家世嫁進來,若沒些手段,是那么好容易鎮得住的么? ……罷了,多說無益,現你既然回來,便讓劉嬤嬤繼續跟在你身邊教規矩吧?!?/br> 。 那個灌了她兩年半養身湯的劉嬤嬤? 徐溫云薄唇輕抿,心中自是極其不愿,可又不敢忤逆婆母,只得輕道了句,“是,兒媳一切謹遵婆母安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