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11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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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br> 杜妗叱止了一句,拿著幾封書信便走。 杜五郎這才發現她竟是撬開了杜有鄰一個上鎖的抽屜,十分吃驚,呼道:“不是,你怎么能偷阿爺的東西?!?/br> 杜妗毫不理會,離開了書房,又去找到杜媗,將手里的書信遞過去。 “果然,京兆杜氏也不清白,這些人求阿爺不成,想必已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br> 杜媗接了書信看過,只見那是一些族人給杜有鄰的信件,其中還有些語帶威脅的,隱約表示若逼得他們翻以前的舊案,依舊有辦法讓杜有鄰身敗名裂云云。 族人之間有了這種糾葛,卻比與外人產生矛盾還要麻煩得多。 就連她們看了,也替杜有鄰頭痛。 “二娘,你可別將他們都殺了?!倍艐l拉過杜妗的手,無不擔憂地勸解道:“都是我們的族人?!?/br> “在大姐眼里,我如今已成了個殺人的魔頭嗎?” 杜媗正想著怎么否認,恰有人來找杜妗,卻是顏真卿邀她明天下午到皇宮的觀象臺談話。 只略略思索,杜妗便答應下來。 她知顏真卿是為了何事,也認為在此關頭也該合作穩一穩形勢。 次日。 杜妗的馬車出了道德坊,沿洛水行了一小段,便準備過天津橋。 天津橋北邊就是皇城,因此橋上沒有太多的百姓,只有一些官吏正在匆匆行路。 馬車上了橋,一個官吏轉頭看了眼,手中抱的許多文書便掉在地上,灑了一地,他連忙躬腰去撿,擋住了去路。 “稍等片刻?!?/br> “快些吧……” 車夫話音未落,驚變突起。 “轟!” 橋面忽然炸開,杜妗的馬車也隨之被炸得四分五裂,隨著坍塌的橋面被掀起,又重重摔入洛水之中。 兩岸的行人頓時被嚇得驚慌失措,抱頭鼠竄。 也有人反應太慢,等回過神來,再向橋上看去,只看見斷橋以及冰面上留下的大窟窿,馬車與橋上的人都不見了。 這種情況,顯然是活不成了。 漸漸地,逃開的人又躡手躡腳地回來,探頭探腦地看著,議論紛紛。 “是哪個朝廷重臣被刺殺了?” “好像是宰相杜公的馬車?!?/br> 當日,杜有鄰遇刺的消息就傳遍了洛陽。 唯有少數人知道,遇刺的是比杜有鄰更具權勢的杜妗…… *** 南市,豐匯行。 杜妗無意識地咬著自己的指甲,目光愣愣看著被抬回來的尸體,身上有股殺氣縈繞。 “好險,二娘是如何知曉有人要刺殺你的?”達奚盈盈問道。 “我不知道?!?/br> “不知?” “嗯?!倍沛〉?,“我只知有人在暗中跟蹤五郎,想著跟蹤那呆子沒意義,必是為了打探我的行蹤,因此今日出門使了個障眼法?!?/br> 達奚盈盈不解,喃喃道:“跟蹤五郎,刺殺二娘……這兩件事之間能有什么聯系?” 她思來想去,道:“我不認為有人能通過跟蹤五郎,就掌握二娘的行蹤?!?/br> “不錯,能掌握我今日的行蹤,且有能力得到炸藥,又有動機之人,我目前想到一個?!?/br> “顏公?” “嗯?!?/br> 兩人沉默了一會,達奚盈盈道:“如此看來,顏公是鐵了心放棄陛下了?” 杜妗道:“今日,我原本想與他談此事?!?/br> 說話間,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達奚盈盈十分詫異,奇道:“既吩咐了不得打攪,誰還敢來?” 她頓時警惕起來,心道不至于連豐匯行也不安全了吧?遂拿起一柄防身的匕首。 “是我?!?/br> 屋外忽響起了一個聲音。 杜妗聽了,愕然了片刻,飛快上前打開門,竟見是薛白站在門外。 她驚喜萬分,當即撲過去一把抱住薛白。 “陛下怎么會在此?” 薛白拍了拍杜妗的背,道:“聽說你遇刺了,我很擔心?!?/br> “嗯,你要小心你那丈人,他不是壞人,但要保全的太多,也許已舍了你?!?/br> 達奚盈盈見這二人親昵,不由低下頭,腦海中卻想到了一件事。 有人跟蹤杜五郎,然后決定行刺杜妗,這之間未必全無關聯。 “敢問,陛下可是先見過了杜五郎?若是,今日這場刺殺,只怕是沖著陛下來的……” 第618章 身不由己 木桶里熱氣騰騰,薛白洗去了一身的風塵,閉著眼瞇了一會,似要睡著了。 一雙柔軟的手按在他的肩上,輕輕捏著。 “陛下莫非真是先見了五郎?”杜妗站在他身后問道。 “是啊?!?/br> 薛白拉過杜妗的手,道:“比起你來,五郎更好找,也不引人注意?!?/br> 話雖這般說,他私心里也許是覺得杜妗野心更大,因此更信任杜五郎一些。 杜妗道:“恐怕還是被有心人注意到了。我猜,有人跟蹤了五郎,猜測你與五郎一起到了杜宅,次日坐我的馬車進入皇城,于是安排了這場刺殺?!?/br> 薛白問道:“誰?” 杜妗沒有立即回答,給薛白洗著頭發,道:“如果我說是一個你極為信任之人,你會生氣嗎?” “不會?!?/br> 聽了這回答,杜妗正要開口說她的分析,薛白又補了一句。 “但我未必會信?!?/br> “若是有確鑿的證據呢?”杜妗問道。 “那便等看到證據再說吧?!毖Π椎?。 杜妗道:“眼下有人并不想讓你回到皇宮,哪怕你回去了也不安全。出巡這么久,宮人、禁衛里不知有多少人被收買了?!?/br> “我知道,所以來找你?!毖Π椎?,“我打算傳書給王難得、李晟、嚴武、薛嶄等人,另外,召老涼、姜亥至東都?!?/br> “興兵?” 杜妗略有些訝異,知道如此一來就是與反對變法的保守派公然決裂了。 這是顏真卿一直在盡力避免的情形,而薛白一回來就毫不猶豫地做了這個決定。 “興兵又何妨,最壞的結果,我就當是再次創業?!?/br> “再次創業?這倒又是個新鮮詞?!倍沛〉?,“你已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還要創什么基業?” “皇帝也就是個職位,會受到各種桎梏,若不能在這職位上達成我的志向,自該繼續上進。我得是我,我比皇帝重要?!?/br> 這話就連杜妗也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她只能體會到眼里這個男子不斷進取、永不滿足的野心。 正因為這份野心,他始終有著澎湃的生命力,才能讓她保持迷戀。 不知不覺中,她被他拉到了浴桶里。 兩人有些心急了,她的衣裳也被完全浸濕,更加難以褪下來。 于是,桶里的水花搖蕩了許久,兩人耳鬢廝磨到了氣喘噓噓的地步,都還沒能搞定衣裳。 “薛白?!?/br> 杜妗著急地催促著,不自覺地喚了薛白原本的名字。 “你信我嗎?”她問道。 她是一個極為敏銳的人,似乎已察覺到薛白對她的信任不如杜五郎。 哪怕這只是一點點的差別,她也想爭。 *** 世人都知道,天子有個能替他打探情報的組織掌握在杜二娘手里,通過錢莊、驛站、酒肆、茶樓、報社把天下各地的消息收集起來。 故而,薛白到了杜妗這里,便能了解如今基本的大局。 鄭州的變亂鬧得更大了,亂民阻斷了漕運,也阻斷了“御駕”的歸路; 洛陽這邊,就在杜妗遭遇刺殺后的兩日,太子儀駕與百官出了洛陽西門,開始西歸。 薛白卻沒有立刻趕回紫微宮阻止,而是耐心等著。 “陛下還不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