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2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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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崩铎o忠道:“李先生并不愿為殿下說情,卻忘了他這翰林待詔還是殿下拜托駙馬為他謀來的?!?/br> 李亨負手看向窗外,長嘆一聲。 “殿下,萬不可聽李先生這自罪之論啊。圣人本就對殿下有偏見,若殿下承認此事,即承認私下積蓄實力,如同于韋堅案時承認與韋堅交構。本是老奴來擔即可的罪過,反成了殿下的不是?!?/br> 若李靜忠真能擔下也就罷了,李亨卻知道,此事舍掉一個李靜忠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而如今朝中能為他說情的人越來越少了。 想著這些,他轉到了張良娣的居所。 為了今夜的御宴,張汀一大清早就開始梳妝打扮。 “都下去?!?/br> 李亨執起梳子,親自為她梳頭。 “殿下遇到難處了?” “出了些小事?!崩詈嗥鋵嵅粫犷^,放下梳子,道:“李靜忠安排了一隊回紇人去殺裴冕,結果全都死了,連信物都落在索斗雞手上?!?/br> 張汀訝然,問道:“誰殺的?” “不知?!崩詈鄧@道:“索斗雞今夜必會以此攻訐我們?!?/br> 張汀笑了笑,自梳著胸前的長發。 李亨卻已握住了她的手。 “汀娘,我一直都覺得,只讓你為良娣太委屈你了,你該是我的正妻,我們該有屬于我們的孩子?!?/br> *** 杜宅。 盧豐娘猶在苦口婆心地勸薛白。 “你今夜又要去那御宴,若被圣人賜婚哪個公主如何是好?這可是清河崔氏的女兒,不知多少人想娶都娶不到的五姓女。崔公官任尚書左丞、禮部尚書,明年春闈極可能又是他主持。崔公在大理寺一見你,便對你十分欣賞,比我兄嫂眼光可好太多,我與他家可沒有親戚,實在是這樁姻緣太好,才肯應承下來帶你去相看……” “還請伯母替我回絕了崔家美意,確是我配不上清河崔氏?!毖Π谆鼐艿煤芄麛?,又道:“我這便去御宴了?!?/br> “這么早去?” “是,我隨虢國夫人一道入興慶宮,先去尋她?!?/br> “那便御宴后再談,畢竟是五姓女?!?/br> “不妥,虢國夫人不答應?!?/br> 盧豐娘一愣,卻是無言以對。 薛白出了杜宅,只覺這一幕與上元節時頗為相似。 畢竟,圣人愛好宴飲,盧豐娘愛好說媒,習慣都沒變。 …… 虢國夫人府。 楊玉瑤還未起,聽聞薛白到了,吩咐婢女將他帶到閨房。 “宴后又得賞月,不知鬧到幾時,不如白日多睡會,你過來?!?/br> 一只玉手伸出帷幕招了招,薛白上前,楊玉瑤將他拉到榻上。 須臾,明珠卻是抱著衣裳掩在身前,起身,低聲道:“奴婢去準備熱水?!?/br> 她自在帷幕外窸窸窣窣穿好衣服,退了出去。 楊玉瑤笑了笑,知這婢女與薛白都是懂分寸的,彼此間從不眉來眼去。 “你可知長安城又出了事,今日御宴恐又不太平?!?/br> “聽聞了?!毖Π椎溃骸八麄兌穪矶啡サ?,看著也煩?!?/br> “此事與你無關吧?” “我近來安分守己,不摻和這些?!?/br> “真乖?!?/br> 楊玉瑤笑著側過身,伸手捏他的下巴。 “不過?!毖Π椎溃骸拔遗c你說過我的身份,我近來查了此事,得到一樣東西?!?/br> “在哪?” “懷里?!?/br> 楊玉瑤伸手去掏,不一會兒,掏出一張身契來,看了一會,不由笑起來。 “嗯?” “竟真是薛平昭?與我的輩份可一下矮了兩輩呢?!睏钣瘳幰恢皇种赴丛谧约捍较?,表情似覺很有趣。 “不一定是,我查過,既無生母,又無家狀,再看這名字,更可能是薛銹收養的孤兒……” 薛白任她為自己解衣,他則坦誠相告,赤誠相見,將真相說了。 末了,他將她柔膩的身軀擁入懷中。 “我早晚怕是要被坐定是逆賊之后,希望不會連累你?!?/br> “連累不了我,我說過,我保護你?!?/br> 此前說這事,薛白只是打個招呼,如今卻是證據都已出來了。楊玉瑤想了想,決定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將禍事的苗頭直接掐掉。 她不怕出手幫忙,只怕他一直瞞著她,或事到臨頭才引發,到時想幫也幫不了。這般一想,愈發喜歡他的坦誠。 楊玉瑤道:“就在今夜的中秋宴上,我替你將此事解決了,如何?” “能解決?” “簡單,我們早些去,我與玉環說一聲?!?/br> “你罩我?” 楊玉瑤竟是聽懂了這句話的雙關之意,偏是目光看去,他還是一臉認真坦誠。 她不由動了情。 “嗯,jiejie罩你……” *** 太陽一點點西偏。 興慶宮內,宮人們還在忙碌地籌備著晚上的御宴。 各個臣子也在做著準備。 道政坊,安祿山便在準備著他今夜要獻上的中秋禮,手里正查看著一個鎏金翼鹿鳳鳥紋銀盒。 銀盒上的鳳鳥乃是皇后的象征,這是他準備獻給楊貴妃的。 這鎏金的工藝極為復雜,是他親自督工的,第一次的效果他很不滿意,因此又進行了第二次的鎏金,可謂精益求精。 花這份心思,因他有一個很了不得的想法……他要認楊貴妃為母親。 他知道楊貴妃也需要邊境將領的支持,一定會樂于認下自己這個兒子。 “阿娘?!?/br> 安祿山對著銀盒這般喚了一句,猶覺不夠可笑詼諧,遂扭動著滿是肥rou的身體,練習起來。 “阿娘,你就認了這個兒子吧,阿娘……” 許久,李豬兒領著侍從過來,問道:“阿郎,馬上要到申時了,是否更衣?!?/br> “更衣,我得早早到興慶宮等著圣人?!?/br> 安祿山轉頭一看,見李豬兒準備的衣服上果然有翻領,不由哈哈大笑。 “對,今夜得好好跳一支胡旋舞,正是該穿這套衣服?!?/br> 李豬兒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用頭抵住安祿山的肚子,讓人替他更衣。 *** 虢國夫人府。 “你們在此等著?!?/br> 明珠帶著婢女們捧著楊玉瑤要換的衣服而來,獨自走到門前,道:“瑤娘,到時辰了?!?/br> 里面卻無人應答。 明珠等了片刻,附耳到門邊,聽得里面還有動靜。 “可以了,可以了……jiejie認輸了……” “我比你大,叫哥哥?!?/br> “……” 明珠有些驚訝于薛白的大膽,聽聲音,他竟是在欺負瑤娘。 她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等在一旁,直到瑤娘真喊了薛白幾聲“哥哥”,又過了一會,方才喚她進去。 楊玉瑤臉色猶帶潮紅,緩過氣來,瞪了薛白一眼,嗔道:“偏要鬧,赴御宴來不及了,看你怎么辦?” 薛白卻只是笑笑,隨意地拍了拍她的頭以示安撫。 明珠不敢多看,低著頭,服侍他們收拾好,一行人才出了府邸,往興慶宮而去。 也就是楊玉瑤從來都素面朝天,否則便要來不及。 一路進了興慶宮,馬車還未停下,遠遠地便見到了一個肥碩的身影在眾人的簇擁下往勤政務本樓走去。 “那是安祿山?” “嗯,自從他來,圣人也不打骨牌了,每日看他逗悶?!睏钣瘳幦崧暤溃骸拔蚁热ヒ娪癍h,你自在這等著可好?莫亂走動?!?/br> 薛白卻還在看安祿山,漫不經心道:“昨日長安那案子,據說是邊軍勁卒做的,劈死了九人,全是以陌刀斬殺?!?/br> “你如何得知?”